邬思道笑道:“四王爷性子冷淡,对人又是少有的和善,与之来往交谈者,无有不怕的,姑娘可是少有胆大之人。”我也笑道:“先生性本不羁,既有魏晋之风范,亦有陶潜‘取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洒脱,智谋更是可比诸葛侯,亦不汲汲于富贵。原本可以与芷柔姐姐飘逸于四海,做个闲云野鹤神仙般的隐士,又何故能与性子冷淡的四王爷成为知交?”
邬思道微微一怔,随即哈哈笑道:“怪不得十三阿哥能与你成为知交,就连四王爷也说,你的见识与一般女子不同,胸中自有丘壑。王爷向来以大事为重,从不醉心于女色,照此看来,也难怪他如此倾心于你。”我酸涩地笑笑,低头喝茶。
邬思道背着手在亭子里踱了一圈,肃容道:“我虽性本爱丘山,欲醉心于田园,不愿沾染官场污浊之气,可身为男儿身,自也有猛志。多年前四王爷仍是贝勒,因缘际会之下相识,他虽为人生性冷淡,待人薄情寡恩,可也真真地体恤黎民百姓,更有肃贪颂廉、为民谋福的志向。我原本不欲与他相交,可眼见万民身处水火,当今皇上以仁政著称,难免有人乘机鱼肉百姓,如今有人肯为他们触犯权贵,我又何不姑且信他?如今的时势利弊,没人比四王爷更清楚,这点看法倒与我相合。何况,我与十三阿哥兴趣相投,四王爷又与十三阿哥亲厚,我相信十三阿哥之为人。姑娘能与王爷相知,定然也是心中清楚的。”
我默了默,也极其认真地低声说道:“先生可有佐君立业之志向?”邬思道沉吟不语,半晌后道:“虽有佐君之志,并无立业之心!”我想起他在胤禛夺位之争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最后胤禛居然把他从所有记录中抹去,但懂得激流勇退、及时抽身不失为明智之举,于是笑了笑道:“多谢先生如实相告!”
邬思道颇有深意地注视我半晌,忽然说道:“姑娘入宫前可曾有过奇遇?”我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淡然说道:“入宫前从西北来到京城,住在八贝勒府上,并无奇遇,先生何出此言?”邬思道笑了笑道:“看姑娘见识确实当今女子难及,故此随口问问,并无他意。”
传闻中邬思道此人不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对天文术数也颇有研究,我虽知他心中有疑,也不点破。
三人又说笑一会,邬思道便回书房完成画作去了,留了我和闵芷柔在亭子里喝茶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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