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的一角

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残肢断臂，污秽的血液将大地浸染成黑色，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亭亭玉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正面带微笑地向他们打着招呼。

巨大的反差，带给了前来巡视的警备队巨大的视觉冲击。

“辉，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啊。”

“曦儿，你怎么在这里？”辉瞪大了眼睛，对少女的出现还有些难以置信。

零轻轻踢了下不知何时晕倒在一旁的紫发少女，“她要来杀我，不过被我打晕了，哦，刚刚还有低级的恶魔出现。”

想到这个就让零一阵气恼，要不是昏迷中的曦还在排斥着她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就刚刚那种货色，杀起来不比碾死只蚂蚁难。

“你们怎么回事，都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少女的话引起了人群的骚动，虽然平时多少对少女“拉普达的守护者”的名号有所耳闻，但更多是把少女当吉祥物看待。

而少女也确实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可爱，温柔，人畜无害。

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他们的理解，这里刚刚明显经历了一场大战。

“啊哈哈哈。”辉有些尴尬地干笑几声，然后表情渐渐地严肃起来，“我们被深渊标记了。”

“实际上，昨晚曜回来的时候也受到了袭击。”

“难怪他回来的时候状态不太对。”零点了点头，脑补了一场恶战。

“不，这个，怎么说呢。”辉走到紫发女子的身旁，检查起她的状态，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曦曜的状态不对是因为急着赶回来吃她亲手做的晚饭，一路狂奔的结果。

“怎么了吗？”零也蹲了下来。

“不，没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辉决定还是不告诉她这件事，他深刻地记得眼前这个少女在某些时刻会表现出对曜的极度排斥，而他目前还不想挨揍。

犯不着用生命去试探，狗命要紧，狗命要紧。

“没救了。”辉的眉头皱了起来，紫发女子尽管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但面容扭曲，带着怨恨、恐惧、不甘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很难想象人类能做出包含如此复杂情绪的表情。

“深度堕落，估计一醒来就会失控。”辉一把将女子扛到肩上，向曦打了个招呼“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吧。”

但他很快发现，女孩的眼神正带着强烈的不满盯着他看。

“怎么了？”辉冷汗冒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家伙还有救，你打算就这样算了？”开什么玩笑，那她白挨打了？

她已经决定，如果这家伙敢点下头，都不用深渊大军动手，她亲手沉了拉普达。

“哪能哟，我滴姑奶奶诶。”总算明白自己踩了哪门子雷的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要还有救，我亲自弄死她给你出气。”

“这还差不多。”零的眼神渐渐地柔和下来，“拜托别把我说的像个坏人好吗，我才是受害者，要不是我能打，现在躺地上的就是我了！”

“队长……”围观的警备队队员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身为拉普达王牌的队长，竟会做出如此舔狗的一面。

“怎么了？”辉转过头来看向发问的队员。

“我觉得我们不能听信她的片面之言……啊！”话还没讲完，这位可怜的队员就已经被辉一脚踢回了队伍里。

愚蠢无知的后生仔。

“没事，习惯了。”零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很没形象地坐下，“你们军部哪怕对我有一点信任，都不至于这样。”

“我也不明白军部为什么放着你这样的绝对战力不用。”明白零意有所指的辉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红海一役的幸存者寥寥无几，相关资料又被封禁，导致少女的事迹知道的人其实不多。

“很简单，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

“安啦，我不是在抱怨什么，倒不如说我巴不得这样，我很懒的，能在一旁摸鱼看着你们忙活，不香么？”少女反过来安慰起辉来，让辉一阵哭笑不得。

“说起来，感觉如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辉坏笑地看向零。

“感觉？你是担心我会受伤？凭这些家伙？”

“不是问你这个。”辉的笑容愈发地灿烂，“我是说你穿上裙子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诶！”零一下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深红近血的长裙，感受着微风轻拂而过带来的清凉，“不是，那个，这个是……”

看着少女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的可爱样子，辉再也忍不住了。

“就因为你这个样子，劳资才会变成一个萝莉控的啊！”辉一把揽过零的肩膀。

“喂喂，大叔，你这是性骚扰哦。”零一把推开辉，“还有你那是什么危险发言，被曜听到你会死得很惨的。”

“哈哈哈，没事没事，你我肯定打不过，但曜嘛，还是可以比划几下的。”

“好了，我先回去交差了，晚点再去你那蹭吃的。”辉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队伍离开，留下零在身后一脸沉思。

看这样子，辉大概是猜到了『零』的存在了吧，刚刚那个问题应该就是为了试探。

连辉都能察觉到『零』与『曦』的巨大不同，相处更加亲密的曜没道理会不知道的。

曦儿真傻。

雨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深黑的土地上，激起一缕缕浓烟，天上墨色的浓云翻滚着，明明刚刚还是晴朗的午后，一望无际的蔚蓝，转眼间便换了颜色。

一如这疯狂的世界。

“下雨了啊。”零在雨中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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