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话 鬼怪

星期日的阳光照射进了我的房间，刚刚苏醒的我被晃的眯起了眼。

我伸手摸到了手机，手机上显示为8点24分。

睡过头了啊。我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母亲已经走了，厨房的餐桌上留着还温热的早餐。吃过之后我穿了衣服和鞋子出了门。

门口有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警察正在说话，见我出来纷纷惊讶的看向我。

「小伙子很勇敢啊，这层的住户听说隔壁死了人，昨晚都没人住在这层了。」

「学生仔不一般，哈哈。」

他们两个脸上完全没有在处理命案的严肃，我皱了皱眉。

「陆悠悠不是自杀了吗?有什么可怕的。」

我觉得这俩人像是好套话的人，便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啧啧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案子有疑点，是不是自杀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其中一个瘦高的警察一脸得意的挑着眉头对我说，还伸出了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法医检查遗体的时候，发现了死者右腿上有新鲜的而且很深的刀伤，但是搜查科在现场却没发现凶器。再结合不翼而飞的备用钥匙，是否自杀还有待商榷啊。」

矮胖的警察也不甘示弱，抢了瘦高警察的话说。

「你说太多了吧，后面这些细节你怎么也给说出来了。」

「还不是你先起的头。」

刀伤……?

「那道刀伤是致命伤吗?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现场还有别的痕迹吗?」

我一连问出三个问题，他们二人被我问愣了一下。

「小伙子，这……我们不能再说了。」

「对啊对啊，学生仔，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啥好事。」

见他俩一副不再想理我的样子，我从口袋里摸出来王警官昨天塞给我的名片。

刚刚本来想直接去找王警官问问情况的，但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他们两个。

「咦，你认识王警官?」

瘦高警察接到名片之后表情瞬间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严肃了起来，看起来像个警察了。

「什么?哪个王警官?」

矮胖警察也抢过去看了名片，表情变化和瘦高警察如出一辙。

「那个，咳，你认识王警官啊，他就在门里面，你要问什么直接进去去找他吧。」

瘦高警察指了指陆悠悠的家里面，并给我开了门。

里面有三三两两的警察正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搜索着现场，听到开门声也没有抬眼看我。

「你小心点，别踩到东西，给你把鞋套套上。」

我接过了矮胖警察递来的鞋套，依言套在了鞋上。

「王警官在这边。」

瘦高警察没有进来，而是继续呆在外面，矮胖警察则给我带起了路。

我看着陆悠悠家中未整理好的行李，零零碎碎的玩意还堆在纸壳箱里，如果她还活着的话，这些行李就不会没被放在正确的位置而显得凄凉了吧。

王警官站在陆悠悠的卧室里，也就是我们发现遗体的地方。他坚毅的国字脸上的浓眉此时拧成了一个结，面露凝重的看着天花板。

他旁边有一位妇人拘谨的坐在床上，是我很面熟的人。

她是这间屋子原本的住户，曾经住在我对门的邻居，也是昨日陆冉冉找来的姨母。

矮胖警察将我带到这，向王警官敬了一个军礼，就飞快的关上门出去了。

「哦?是你。」

王警官看见我，脸上还维持着我进来时的神态和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情绪波动。

倒是他身旁的妇人见到我眉眼放松了些，强扯出一抹笑意对我点了点头。

「阿姨好。」

我也向她打了招呼，然后目光回到了王警官身上。

「王警官，早上好。」

「你有什么发现?」

王警官依旧锁着眉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不，我什么都没发现。」

我隐瞒了对蒋离的怀疑，因为不管怎么想我的怀疑都是无比荒谬的、没有证据的。

他失望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看我。

「可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毫无收获的样子。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没有相应的情报给你，你可以走了。」

「我……毫无证据，不能只凭莫须有的直觉就将人定为嫌疑人，你是警察的话应该明白的吧。」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是在被怀疑的对象里层层筛选出来的，而且直觉有时候往往才是真相，正因为我是警察所以才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哪怕是一个高中生的直觉。」

王警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这个案子我觉得更像是鬼怪作案。我知道作为一个人民警察说这样的话是不负责的，但是……」

「死者死因为窒息，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只有腿上的刀伤。而经过法医鉴定，这个刀伤的角度和力道更像是自己刺的。现场调查也没有任何收货，刺伤自己的刀也不翼而飞，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粟。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杀人案。

「所以，只能按照死者是精神疾病然后自杀来处理了。」

王警官叹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颓然。

一旁的妇人也垂着眼睑，像是也接受了这个结果。

我一直都沉默着，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我也想不到破解这个案件的方法。

「关于我的直觉，王警官，我想知道你这里有一个叫张鸿瑞的警察吗?」

「有，在外面，你让胖子帮你叫一下就行。」

「收到!长官!」

一直呆在门外的矮胖领命去了，不一会就叫来了一个很年轻的警察进来。

待他们互相敬了礼，我开口道。

「张警官，我是死者的邻居何邵阳，有点问题想问你，方便单独聊聊吗?」

「可以。」

张鸿瑞的目光闪烁着，看起来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我和张鸿瑞进了没人的卫生间。

「张警官认识蒋离吗?」

「认识，我朋友。」

「你向她透露这个案件了?」

「你都能混进来捣乱，我和我朋友讲讲怎么了?」

张鸿瑞一反先前在王警官面前的唯唯诺诺，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看着我。

「我警告你，别把这事告诉王钊，不然我要你好看。」

甚至还在背后直呼王警官大名，这个警察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我知道了。」

我随口答应了，也懒得理他下一轮的威胁恐吓，就直接向王警官辞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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