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中）致长梦与大叔

【那是一个幸福的长梦，在梦里，孟海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家伙，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的学生，在广阔的海边，有一所木制的海边小铺。

在梦里他没有父母，却和那个卖唱的爷爷一起生活，白天，去学校上上课，普普通通，晚上，就接待一下往来海边游玩的客人，随心情，有时会抱着吉他在海边唱歌。平淡，安心……而现实中的一切，反而成了一个他不想再当回事的东西。

长梦的梦

才是现实

孟海然会时不时在这个长梦中的梦中，听到来自现实的声音，人们似乎希望他醒来，父母叫着他的名字——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即使这个梦的终点就是其的死亡，不也挺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沙滩到学校的路非常简单，整个路线上只有一辆公交车，站牌的其它字总是模糊的，仿佛一切就只有两点一线。

而若徒步往远处踏足，无论朝什么方向去走，也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回到海滩。

不过，这样就好……

看着梦境里日渐熟悉的同学，熟悉着梦境里日渐熟悉的日常，那染红的夕阳便是孟海然最喜欢的光景，漫步沙滩，即使这世界如此狭小而虚幻，却也满足。

长梦中的时间似乎与外界不同……

梦中一年匆匆而过，只有屋子里一只古老的钟，让孟海然知道，外面只过了2个月，而且这钟上有个倒计时，或许倒计时完毕，这世界就会终结……

但，无所谓吧？

悠然的一日来临，本来不会有变化的日常中，出现了一个穿着陌生校服的女生，她站在孟海然面前，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略带疑惑而惊异的神情，让孟海然升起了几分保护欲，他忍不住开口问到：“你不是梦里的人吧？”

“诶？你……”

对方看着孟海然，还没说清楚话，便消失了……

一沉不变的长梦

变了……

孟海然发现，梦中学校的车站牌，多了几路车，不知通往这安静长梦的什么地方……

所以孟海然找了辆破旧的小绵羊电动车，跟着这些陌生车的方向走，去看那些有点时代感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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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然一直和我说那个长梦，时间向晚。他本来说要送我回出租屋，可我想了想，拒绝了，我可不想暴露住址，因为……

当当当~

登上铁楼梯，我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影，一时间有点吓到。但仔细看看……

“大叔？”

对方一动不动——

我赶紧上前，推了推对方：“大叔，你没事吧？”

“……”他睁开眼睛，似乎回了回神：“嗯？我怎么睡着了……啊，对了，我做了点面包，想送来给你的，结果你不在——就坐着休息一下的，怎么睡着了……”他笑着抓抓头，把一边的篮子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来，见大叔站起身，却发现他的身躯有些如烟般消融，我揉揉眼睛——只见大叔身形一晃，往前摔倒，我赶紧拉住他，却发现这个大叔虽然身型比我大这么多，却意外的消瘦，非常轻。

“不好意思，突然站起来有点头晕。”大叔抱歉的笑笑，杵着膝盖休息了下：“那我回去了。”

“大叔。”

“？”

“你……是叫洛冰么？”

对方听我这么问，愣了愣，说：“……对，怎么了？”

巧合？这个名字，可就是孟海然口中说的小洛全名——不，不是巧合吧，因为孟海然吃了大叔做的面包，就一直说，这个和他梦中的小洛，所做的面包一个味道。

所以，我猜测——：“大叔，你不是人类吧？你就是孟海然说的，梦中的小洛吧？”

“嗯？”大叔愣了愣，笑着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呢，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可能会……”

我走上前，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头发往后顺起来，露出了额头上那已经有些明显的骨质凸起，坦诚的说：“大叔，你看，这个东西很像角吧？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角会像以前一样，越来越长……所以或许我就是你所说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因此……”

“你的角，眼睛……”他盯着我的额头，又看看我的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难道你是……”

“？大叔，其实我原本就是个普通男生，叫月涞……你不信可以查一下我。”

“月涞？男生？”他微微皱起眉头“……哦，嗯，仔细看你和梦里那个，还是不太一样……”

“梦里？”

“不，没什么……”

虽然大叔的态度有点怪怪的，但这可坐实了我的几分猜测，我想，这个大叔绝对也不是普通人，于是我直截了当的继续说：“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吧，大叔，其实你就是孟海然说的小洛吧？一样的名字，会做一样的面包……但他描述中的你是一个少女模样，和现在差异这么大，所以——

你一定会变身术对吧？所以能不能教教我？其实，你看，我原本是男生，变成这样，而且头上还长角，始终是不方便啊，如果不恢复男生的样子，真的很困扰的！所以拜托啦？教教我变身术？”

大叔又仔细看了看我，最终叹笑一般摇摇头：“我最近这一年，还真是遇到太多难以置信的事啊……恍然间，真是觉得人生太像一场梦了。不过抱歉，既然你说开诚布公，我也就老实说了，我或许在某个梦里，见过孟海然——但我可不会变身术，就一普通人而已。”

“诶？但是……”

“真的。若不信，就像你说的，你也可以查查我，洛冰，男，45岁，本来开了一家小工厂，本来……”大叔似乎有点惆怅，点了支烟：“呼……我几十年的人生，都过的波澜不惊，或者像有些人评价的，没什么激情吧？让人厌倦的普通……”

“那，那你刚才都承认，你是到了孟海然的长梦里吧？那你怎么解释？”我质疑到。

“嗯……大约半年前，我做工时，似乎……是因为一场意外，工厂里的设备吊索断裂，有东西直接打中我的头，导致脑出血，当场就昏倒了——所幸有工人发现的早，送我去了医院，才保住了命。”

他说着，趴在走廊栏杆上：“虽然命救活了，可医院当时还是判定，我又很大几率不会醒，算是成了植物人——当然，这些是醒后别人和我说的，我自己的话，只记得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昏迷？植物人？长梦？”那和孟海然很相似吧？这么说来，或许他们进入长梦有什么相同的因素？比如：“那大叔，你是不是也经历了什么不好的，甚至让你不想回现实的事？”

“……”大叔把烟按熄，回首对我笑笑：“没有啊。”

“诶？”

“好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要聊天什么的，改天有机会再说！”

唔……

总觉得，这大叔还有很多东西隐瞒着，而且——若他真是普通人，那他为什么一直往身上冒出白色的烟？虽然……亦或许只有我看得到那种烟？总之——我赶紧拽住他：“别啊，大叔，这不是才11点么？还早呢？来来来，进屋，我给你倒点水，慢慢聊~”

“你一个小姑娘，这大半夜的，可别随便邀请大叔进屋啊——”

“啊？我都说了，我本来是个大老爷们！而且……你不是十四岁的初中少女小洛么？”

“呃，别这么调侃大叔啊，感觉怪恶心的。”

“呼呼~”我拉开门：“快请进快请进~你要不同意，我现在就联系孟海然来这边了哦！”

“……呼，服了你了。”

屋里

我倒了杯白开水水，还把他做的面包切了下，当做招待大叔的食物，“怎样，这招待够周到吧？”

大叔看我的眼神，终于还是开口讪笑到：“就你现在这样，你说你其实是小恶魔我都信，还说自己原本是男生。”

“咦？”这我可就要反驳了：“是小恶魔和是男生，本身并没有冲突啊！就像现实中的大叔和梦中的少女身份，也是可以共存的嘛！”

“噗……咳咳……”大叔似乎被水呛到，咳嗽起来：“算了，瞧你伶牙俐齿的，不扯了……我的事说给你听也可以，不过，那真就场梦而已……而且在梦里时，我有很多关于现实的事都忘了，所以所谓的小洛，也不完全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是只属于梦中的存在。”

“哦↗？”

“真的……而且，我的梦很怪，一开始我可没梦到自己变成女生，只是梦到自己变年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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