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史上最糟出山体验

黄昏已至，北风吹，北风吹，吹在荒野上的不只有落叶和寒流，还有俩灰头土脸的女子：白秋和九鸟。

“这是哪儿啊？”气海被某人抽干的白秋问。

“乡间的小路上。”九鸟回答。

“你就不能降落的准点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是路痴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伞要用仙法驱动，你会吗？你那点气海只够咱飞到这儿。先走着吧，你带路。”

白秋发了发牢骚，辨认完方向后，开始赶路。

“现在出山了，之前那个咒又开始运行了吧，你真的确定没问题？”白秋问。

“你知道就好，所以说放慢点吧，你第一天啥都干不了。”九鸟道，又突然补充了一句：“很好，开始了。”

“什么意思？”

“摸摸你的头发。”

“我去！”一番摸索后白秋大惊，她的头发竟然莫名其妙已经长到她的后脚跟了。“怎么回事？！”

“之前雪山里不是呆了十几年吗，虽然在外界只是一瞬间，但那十几年的经历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该还本了。”九鸟解释道：“不然你以为你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十几年为啥还不感冒？“死”了那么多次怎么却毫发无伤？”

“什么......”白秋说着，忽然浑身上下冒出一身冷汗，四肢冰凉，剧痛难耐，意识涣散，眼前发黑，话还没说完就晕死了过去。

“年轻人啊。”九鸟感叹道，解下腰间的葫芦，从腰带里取出一包冰蓝色的粉末（包上画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将粉末撒入葫芦里，摇了两下，把葫芦口对准白秋的嘴猛灌不明液体。期间白秋因为摄入量过多漏出一些，竟是些乳白色的液体，还散发着阵阵苦味。

液体灌下去后，过了一会儿，白秋皮下隐隐有绿光浮现。九鸟看到后松了口气，接着从地上抓起一堆泥巴就往白秋身上抹，把白秋抹成了个泥人，配合皮下的绿光，使白秋看上去就像中了猛毒素似的。

九鸟将白秋抱起继续赶路，边走还边拉开嗓子大喊：“来人呐——救命呐——！”声泪俱下，凄惨的就跟哭丧的似的。

就这样走了大半天，终于吸引过来了个正在驾驶奇特机关的，着装在九鸟看来有些奇怪的青年。

“你这是？”青年疑惑的问。

“大哥救救俺这可怜的丫儿吧，摔断了胳膊还中了蛇毒，俺家没药，天黑前要再赶不到前面的镇子，丫儿就要归西了！”九鸟“哭”着喊。

“好好好，你先上来，正好我顺路送点东西，权当积德了。”青年被九鸟的哭丧样吓的够呛，连忙答应了。

“千万别碰旁边的货啊！”把九鸟和白秋抬上马车拉的货仓后，青年提醒道道。

“谢谢大哥！！！”九鸟“哭”着喊，地上的白秋突然吐了一口血，“啊！！！”九鸟尖声大喊，青年被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去前面操纵机关赶路了。

“醒了就起来！”九鸟设了个隔音结节，一个川剧变脸，踢了白秋一脚。“你咋还吐血了？”九鸟好奇的问。

“被你丫气的！”白秋嘶哑的叫骂声传来：“你个混账！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鬼是没有心的。而且你看拜我所赐，你现在只是混身不舒服没啥大碍，还免费蹭了趟车，不亦快哉?”

“你.....”白秋已经无力吐槽。

“而且你的身份也没暴露呀。”九鸟幽幽的说。

“？！！”白秋大惊，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有一条腿已经变成了鹤腿，右手也有些许羽毛浮出。她的化身法因为过于虚弱已经开始失效了。

“别担心，我早八辈子知道了，蛇眼，惊鸿，被灭族被追杀，偏偏只少了左臂。呵呵，你是蛇眼银鹤修的精吧。”九鸟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的？！”白秋崩溃的问：“帮我难道是因为你也信那些长生不老的鬼话，打算把我养肥了再宰了入药吗？！”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我没那么阴暗好吗！真的是想帮你罢了。”九鸟边解释，便再次释放迷魂大法安抚白秋的情绪。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九鸟突然沉重的说：“人不该妄图逃避生死，坦白说，帮你既是因为你的先祖，也是为了我与一个人的约定。”

“你.....认识先祖大人？银藤？”白秋问。

“是啊，那个银藤夫人，她是我的老师。”九鸟回答：而且...我很对不起她，帮你就当是为她赎罪了。”

“是吗....”白秋回答着，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为了缓解失落感，白秋转移话题：“你顺的这车可靠吗，你就算了，我这么大一美女，你就不怕被那男的黑了？男人都不靠谱。”

九鸟也很乐意转移话题，收了迷魂大法，又恢复贱兮兮的样子道：“还是那句话，你以为你那平板很好看呀？世界上哪来那么多色狼变态，而且你看这个。”她指了指一旁的画在内壁标志：三个剑痕，中间画着一颗棱形宝石，闪着淡淡银光。“认得这是啥不。”九鸟问。

“不认识。”白秋回答。

“这是大陆上第二大商会【易九天】的标志，名字意为贸易天下物件。兴起在我那个时代。势力庞大，麾下成员修为皆为佳品上阶即以上。可靠性有绝对保证。”九鸟解释道，又好奇的说：“这货箱好奇怪阿，竟然是铁皮。”

“佳品上阶啊.....”白秋愣愣的说。凡品佳品看似只差一点，实际上却是极大极大的分水岭，任何佳品的人都是可以作为战争中坚力量的存在。举个直观的例子：易九天实力最差的成员都能随手捏死十几个凡品上阶的人。所以这样的人不缺钱，也不至于去占白秋的便宜：人家还讲究门当户对呢。

“我刚刚感受了一下那人的境界，距离佳品巅峰不远了。震撼到了吗，菜鸡？”九鸟嘲讽道：“能做出灭族这种事的势力怎么也少不了佳品强者助阵，所以说，你路还远着呢。”

“我想变强！”白秋坚定的说。

“在雪山这几年你的身法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要开始尝试战技和仙法了。”

“我已经达到佳品了？！白秋惊讶的问，她记得战技和仙法是从佳品才开始涉及的来着。

“废话，你以为你那十几年白练了？”

“我的天赋技能呢？”白秋又问。天赋技能是修炼到佳品开始出现的特殊能力。

“你一直在闭着眼睛跟我说话你造吗。”

“哇哦！”白秋尝试睁了几下眼，睁眼闭眼完全没差别，这是蛇眼银鹤的天赋技能“蛇眼感官”。

“把眼睛闭上，你们族的蛇眼特征太明显。还有我给你那三本书有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对你修炼会有很大的帮助。”

“知道了。”白秋尝试活动了一下双手，发现恢复的差不多了，完善完化身后从储物腰带里取出了一本黄皮子的书，书皮上没有署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感觉这就是本抄袭别的流派战技的册子呀。”白秋翻阅了许久评价道。黄皮书上的战技要是没记错的话大部分是来自其它流派招牌招式，作者还编修时涂改了许多，看着乱七八糟的，惹人心烦。

这次不用九鸟说，感知强化的白秋已经看出了蹊跷：这些战技的施展动作经过修改后不仅更加干净利落，还出奇的一致，完全可以在施展一样的同时立即变化为其他招式，这就等于在作战时多出了无数种选择；黄皮书的后半段自创的战技也是以之前的战技为基础，使得变化更多了。不仅如此，练成这本书后甚至能对各个流派的战技了如指掌，化招接招毫无压力，不被任何流派克制但克制任何流派。

“天呐！”白秋倒吸了口凉气，不知道怎么评价这本黄皮书，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绝对是能成为镇门之宝的存在。而且看后面的空白页，这还是未完成品！

“羡慕吗？同级别的你手上还有两本哦！”九鸟笑嘻嘻的说：“想让我教你吗？”

白秋毫不犹豫的道：“想！想！”

“那先约法三章：这些日子白天归你修炼，午时以后到次日丑时我要上身帮你调查线索。特殊情况再做调整，怎么样？”

“这么好？”

“废话，江湖上那些潜规则和阴暗处你懂吗？”

“可你作古几百年，跟得上时代吗？”

“两位，地方到了。”青年突然打开车门，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白秋，又环顾了一圈货箱，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淡淡的转过了身。

出货箱时天已经黑了，远处的大城市里发出明亮的光芒，一派繁华的景象。

“在到这座城的路上至少有三个村子来着.....”白秋无语，九鸟那货竟然完美避开了。“我们本可以去车站的。”

“大哥这里离城是不是有点远啊？”九鸟转移话题。

“前面有边防的，你们身上没证明吧，我只能带你们到这了。”

“大哥借一本说话？“九鸟说着，从腰带里取出一枚带有仙家法术刻印的金质钱币，这在她们那会儿是硬通货，她不怕青年不买账。

下一秒，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青年看到钱币后，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飞速把钱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眼珠子都绿了。手一挥甩出一把纸笔，扔给九鸟后默默掏出一本账单画了几笔后将钱币谨慎地收了起来。

“多有得罪！”青年冲两人鞠了一躬后递了一个本子，然后上机关飞也似的走了。

九鸟见白秋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发绿，心里发毛，不禁问到：“那蹦蹦值是值钱了点钱，不至于吧。”

“不至于？！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仙家古物，光凭上面残存的法术在黑市上能卖到天价！还是有价无市好吧！”白秋大喊。九鸟心下暗惊，这年头物价涨的这么厉害吗？九鸟心中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

叫叫嚷嚷的到了边防，在检查过二人的证明后，九鸟视角同样衣着奇怪的边防卫兵将二人送至白秋之前说过的车站。台子是铁皮做的，前方的石路上铺着类似轨道的东西，轨道上有辆有几节车厢的铁皮车，坐上车后，最前面那个车厢突然发光，带着后面几节车厢一起走了。九鸟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进城后，生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九鸟惊讶的目瞪口呆：“城中的街道宽阔无比，路被划为五部风，边界走着人，里面通着车，最里边是一条轨道此时正走着车；道路两边高楼林立，九鸟那个年代少之又少的五层楼在城中极为常见，楼之间还挂着线，线上挂着红灯笼，孔明灯和写着大字的旗帜；四周人山人海，配着那灯光，在夜空下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

而且周遭的人大部分和白秋一样穿着九鸟觉得奇怪的衣服：长靴套着长裤，上身穿着短袖褂子扣着几个圆形片片，披着长袍，比九鸟记忆中那些长衫长袖长摆的衣服简练多了。说来奇怪，明明人很多，九鸟却有一种进了鬼窝的感觉，现在变化这么大么，偶对，自己好像是几百年前的古人来着，那......记忆中的那些组织，潜规则之类的，现在还有吗？

“我能反悔吗？九鸟愣愣的问。

“不能。”白秋无情的回答，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终于有能碾压这货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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