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亮刃！出山！

三年（山内时间计算）后，雪山之巅。

白秋站立在“将军”面前的空地上，紧盯着“将军”，缓缓走着；“将军”站立在空中，盯着白秋，缓缓走着。双方眼神接触，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厚的战意，二人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将军先动了，之间他双手握枪，一个箭步闪到白秋面前，扬枪砸下，枪头如流星般坠向白秋，就在枪头即将砸中白秋之际，白秋身型一晃，“刺——！”一串夹杂着墨气的火花迸溅，白秋身型一低，抬起惊鸿巧妙的抵住了枪杆，她则趁机向“将军”的腹部窜去。

白秋的领悟一：论力量，一条胳膊的她肯定落下风，那就利用种族优势的技巧。

“将军”见状，猛然发力，横枪向斜下方回旋横扫横扫卷起阵阵旋风，白秋见状连忙借势向一旁跳开。还没完，“将军”趁白秋凌空的瞬间，跳起来，一个后空翻借着之前横扫的势能挥枪再次朝白秋砸去，白秋挥刀格挡，“当！”的一声后借力在空中后飞，飞出了将军的攻击范围。

“将军”的枪头这时深深的砸进了地里动弹不得，白秋却没有追击，反而极速后跳，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只一瞬，整个山顶竟开始剧烈的摇晃，“哈！”“将军大吼一声，枪头旋转一圈飞出地面，卷起一阵飓风，夹杂着无数石块，朝被震在半空中的白秋涌去。

风暴来袭，白秋略一呼气，顺着风向回旋了一圈稳住身形，石块飞来，白秋再次回旋，在回旋至石块上方时，猛然劈砍，整个人顺着反震力飞向前方的另一个石块。如此往复，直朝“将军”飞去，在白秋飞到将军面前的瞬间，“将军”提枪直刺白秋面门，“咚！”的一声闷响，白秋手臂连刀一瞬间突然消失，又一瞬间突然出现，惊鸿猛砸在枪上，竟将长枪直接砸进了地里。

白秋的领悟二：当速度达到极限，硬拼一样能创造奇迹。

白秋借势也砸到枪上，一顿，猛发力，枪又被向白秋身后蹬了几寸，带的“将军“的身子一踉跄，白秋不敢怠慢，举刀刺向“将军”，将军头朝一侧一歪，躲过了这一刺，提起右手，朝白去虚握，白秋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过去，在接触对方手掌的瞬间，白秋在空中竖向一记回旋斩，斩开了将军的手，借力飞回半空中，此时将军已将枪重新拔出，朝白秋轮来，白秋此时空中无处躲闪，旋转几圈，脚蹬空中，深呼吸。此时枪头已经破风呼啸砸来。

白秋的领悟三：取己之长，攻彼之短。短刀的优势在于灵敏，而长枪势沉力猛但出招收找略显笨拙。

刀刃挥出，刀枪相接，在这场与速度赛跑的交锋中，这一次，刀更快！墨气爆散，白秋拉着一串炫目的刀光，瞬移般飞到将军面前。那一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刀光既出，【惊鬼神，鸿烟散】。

“呼呼呼！”白秋借着反震力几个空翻落回地面，再抬头时，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将军”的面具被斩开了，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那张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呼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带着微笑，欣慰，但又仿佛快哭出来的表情，深深的看了白秋一眼，身体慢慢虚化。

更惊人的是将军身体消失后的情景。

伴随着一阵目眩，白秋发现，那团她怎么也斩不开的迷雾，此时已被分为两半，从雾的另一端，照来了缕缕阳光。

“......赢了？？？”白秋愣愣地问。

“废话，别愣着了，赶紧过来拜拜！”九鸟把白秋拉在“将军”消失后留下的铠甲和枪跟前。白秋赶紧和九鸟对着“将军的遗物深深的鞠了三躬。

“辛苦你了......安息吧。”九鸟小声说。

一路无话，二人穿过迷雾，走上了通往目的地最后的山道。

“我是不是很厉害？”白秋痴痴的说。

“还行吧。”九鸟说着，决定还是不打击白秋了。事实上，要不是她散发气息驱逐，从风雪后半段开始，虽然没“将军”那么夸张，但白秋难以应付的少说还有几千个。更何况那“将军”还特地没用战技和仙法。

为啥？这么问可是不懂套路的表现啊。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二人走进了一个潮湿山洞，洞中四周皆是横着望不到边，竖着更望不到边的石壁，洞顶有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正照到洞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上有个长青苔的大花轿。

“我们怎么上去？”白秋问，她刚刚用刀划了一下石壁，发现石壁光滑的不能再光滑，根本无处借力。

“进那个花轿啊。”九鸟指向前面。

“蛤？”白秋真不信那玩意儿能把她们送上去。

“别废话了，走。”九鸟拉着白秋的手钻进了花轿。花轿内空间不大，得九鸟把白秋抱在怀里才能勉强钻进去。

“你要干嘛？”感受到九鸟身上柔软冰凉的触感，白秋脸一红，把头别了过去。但还是忍不住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咳咳，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九鸟说着，把有笛孔的手指伸到嘴边，吹了起来。笛声婉转悠扬，曲调清脆灵动，像是在呼唤什么一样。

一曲作罢，又像是在回应九鸟的呼唤一样，整个山洞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随后，一缕缕清泉从地里涌出，清泉逐渐化为水柱，汇聚在一起的水淹没了洞穴的地面。二人所在的大花轿随着水面向洞口升去。

“神奇吧。”九鸟停止吹笛子，问道。

“哇瑟！”白秋一边惊讶的回答，一边挣扎着想从九鸟怀里脱出，九鸟抱的有点紧。

“别乱动，小心掉出去哦。你当个抱枕手感很不错啊。”九鸟又把白秋搂了回来，这次还把腿缠到了白秋腰间。

“话说我战斗时你在哪里？”白秋放弃挣扎，决定不想奇怪的东西，开始转移话题。

“寄生在你那条断臂上呀，反正那条胳膊都没了，没啥影响。”九鸟回答间，花轿上升到了洞顶不动了，洞顶旁是一棵参天大树。

“怎么回事？”白秋问。

“ 你马上就知道了，坐稳了。”九鸟这次整个身子贴在了白秋背上。

九鸟话音刚落，“咕噜噜—”一个个水泡从水里冒出。就在白秋差异的瞬间，一股极大极大的水柱喷涌而出，直接把大花轿顶过了大树顶端。这还不算完，还没等白秋反应过来，大花轿又径直从空中下坠，拉出一道绚丽的鸿光。

“啊———！！！要死了！！”反应过来的白秋惊恐的大叫。

“哈哈哈哈哈——！”九鸟则兴奋的大笑。

“空！！！”大花轿空中旋转几十圈后砸进了下方的水里，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嗯，这波跳水能给十分。随后大花轿浮了起来。

“刺激吧？刺激吧！”九鸟贱歪歪的问一旁脸色苍白的白秋。

“你.....万一这下面不是水怎么办？！”白秋恼怒的瞪着九鸟。

“不会的啦，你看四周哦。”九鸟抬起了白秋的脸，道：“看！”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海面上，远处，各种奇山异石林立，一栋栋古色古香的阁楼有的建在飘动的水面上，有的健在了飘在空中的岩石上，无根水从中流出，瀑布似的灌入海里，。近处，海上还修有栈道，栈道旁的水中生长着茂密的樱花树，樱花瓣缓缓飘落在栈道上，水面上。配合着天空中的皎皎明月，弥漫在海上的雾气，海洋处在朦胧月色之中，活脱脱一个蓬莱仙境。即使这里的天依旧灰蒙蒙的，下着大雪，也依旧美不胜收。

“哇.....”白秋深深沉醉于其中，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九鸟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和她一起在这里看海呢。但她很快从回忆里挣脱了出来，那些前尘往事，给她的回忆并不都是美好的。想到这儿，九鸟看了白秋一眼，举手间，笛声响，带着百般柔情似水的曲调，花轿轿身微微颤动，缓缓的驶向目的地。

“快看，这里竟然有草有花！怎么可能！”白秋突然惊讶道。确实，当花轿驶过一条隧道，上岸停泊后，前方竟画风突变，没有了干巴巴的白雪和冷风，取代而之的是遍地的鲜花绿草与和煦的微风。天空上洒下了更为明亮的阳光，宛如人间仙境一样。

“是挺不可思议的，不过这里是个特殊的地方，看前面。”九鸟指向前面，前方的道路逐渐扩大，还有一个个银灰色的东西立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个墓碑。

“这里是坟地？”白秋不可思议的问。

“差不多，你听过英雄冢吗？”九鸟回答。

“传说中埋着在百年前对抗狸屠的战役中死去的英雄的地方？世界之巅就是这里？”白秋问。

九鸟的脸色看着就想老底都被抖出来一样难看，但还是很快说到：“是的，毕竟那时龙星就是在这里打败狸屠的。”

“哇......这是先祖大人的墓碑！”白秋惊呼，崇拜的看着眼前用银色藤蔓做成的墓碑的坟墓。那场战役中的英雄，尤其是斩杀狸屠的龙星，即使百年过去也依然是世人崇拜赞美的对象，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来他们的“革命纪念地”来，一时白秋兴奋无比。

九鸟看着这一切，脸上却布满了无尽的悲伤，他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快步走去。

“等等我.....哇塞！”白秋又一次惊讶道。

那里是山顶的尽头，在那里竟长着一棵盛开樱花树，树下，一把制作巧夺天工的长刀与一把紫青色的花伞靠在一起，像是在树下小憩的朋友一样。

白秋很快安静了下来，她看到九鸟走到一刀一伞前，虽然白秋在九鸟身后，但九鸟此时深切的悲怆透过灵魂传到了白秋心里。自她们认识以来，白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九鸟这样的情绪。

九鸟轻轻的将伞拿起，抚摸着伞面，就这样轻轻的抚摸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道：“把树前的地挖开，好东西就在下面。”

“诶？不好吧。”白秋回答。

“怂啥，这是我的坟。”九鸟没好气的说。“不，应该是我们的。”她想。

“你生前这么气派呀。”白秋说着，手气刀落，开始挖起坑。半天过去了，一个圆坑被挖了出来。里面躺着一堆折叠好的衣服。九鸟见后当即虚化钻入衣服中，一阵鬼火燃烧过后，一个全新装扮的九鸟出现在白秋眼前：九鸟的脑后的长发被捆成两束辫子垂在身前，一片黑巾垂在脑后，还有一张狐狸面具，被一条亮红色的绳子记载脑袋右侧，红绳末尾被打成了一个绑着金铃的漂亮的蝴蝶结。脖子上系着紫青色的项带，下面是一副锁子甲，覆盖全身。锁骨下方裹着一袭黑衣。外面套着紫青色的无袖道褂。右臂处露出多余的锁子甲，胳膊上套着紫青色的长手套。腰处，黑色的束腰上绑着一根白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优美的曲线。腿部穿着一条紫青色的四角超短裤，还套着紫青色的超长靴子，承托出修长纤细的腿部，裤靴之间还隐约可以看到黑色丝袜。束腰下露出黑衣的后摆，一直垂到地面，随风飘荡。

“不对我怎么观察的这么细致！”白秋猛一醒悟，赶忙转移话题（好像也没有话题）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平板，你的也没比我好到哪呀！”

确实，九鸟的那个本来也不算大，这么打扮完，显得更平了。九鸟却意外没有反击，只是问：“你觉得这身怎么样？”

“嗯.....外面挺干练的，抛去外面的，里面那身黑衣配上黑巾不仅显得累赘，还活像个哭丧的，不过挺符合你古人的身份。”白秋评论道。

“是吗？”九鸟自顾自笑了笑，思绪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个夜晚———

“还没好吗？”被蒙住眼睛的黑发女孩无奈的说。

“当当当当！惊喜！”另一名棕白发女孩说着，解开了黑发女孩眼上的破布子。

黑发少女看了自己一眼，头上披着漏洞的黑布，锁骨下裹着脏兮兮的黑布，布子后摆长长的拖在地上。凉风一吹，黑发女孩颤巍巍的抱住肩膀，无奈的说：“你的惊喜就是这个？你把咱睡觉盖的布子剪成这样？”

“别在意那些细节啦！重点是，等我们长大后，我要你穿着这身衣服当我的新娘！”白发女孩激动的说：“名字我都想好啦，你叫依梦，我叫思云！”

黑发女孩也懒得解释人体发育相关知识，害羞的说：“可我觉得这身穿上好冷呀，还怪像哭丧的。”

“可我觉得很好看呀.....诶呦！”白发女孩说到一半，忽然捂住了腰。

“我看看。”黑发女孩说着，立马将棕发女孩搂入怀中，在看到对方腰上的伤痕后，皱着眉问：“怎么弄的？”

“偷剪刀时出了点小意外吗，没事的。”

“别说话了。”黑发女孩说着，将头上的黑布撕下一截，沾了点口水，绑在了棕发女孩的腰上。

“嘿嘿，有你真好.....”感受到伤口在快速愈合，白发女孩笑着说着，在黑发女孩怀里沉沉睡去。

黑发女孩笑了笑，靠在墙边，将身上的黑布的后摆全部盖在了棕发女孩身上。“做个好梦。”她温柔的说，搂着白发女孩于巷尾徐徐入睡。

后来她们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成为了敌人，甚至大打出手。那场战役以她的一刀开始，以她的一刀终结。只可惜，两刀之间，昔人已逝。

——“诶，你是不是傻了？”白秋的话语把九鸟拉回了现实，九鸟这才发想自己嘴角大幅上扬，还有口水流出，活像个傻子。

坑里其实还有一套黑红色的道袍的，九鸟将它盖子了樱花树下的那把刀上，“做个好梦。”她轻声说。

“咳咳，别急别急，好东西会给你的。”九鸟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东西？在哪里？”白秋兴奋的问。

然后她看见九鸟撑开了那把伞，从伞盖的伞面下拆下了八把黑不拉几的刀。

“给你，惊鸿我收起来了。”九鸟把那八把刀收进了一同拆下来的机关鞘里。接着抬手一挥，惊鸿飞入九鸟手中，白光一闪，惊鸿被收进了腰带上的宝石里。

“这是什么玩意儿？”白秋摆弄着机关鞘问。

“都说了别急，好东西还没分完呢。”九鸟又开始从宝石里取东西：三本泛黄的书，九鸟往书中夹了几张纸，一个葫芦，两组线圈，一条储物腰带。“书，线圈给你，葫芦我拿着。”九鸟说着，把葫芦别在了腰带的卡口里。

“你这是要我去传教吗？”把这些东西收进腰带上后，白秋哭笑不得的说。

“三两句说不清，那些东西具体么用写在纸上了，你回头慢慢研究吧。好了！准备下山！”

“怎么下，不会又让我跑下去吧？”白秋问。

“最近的镇子在那？”九鸟问。

“那边。”白秋指了个方向。

“好勒，走着！”

“怎么.......啊—————！”腰间一股力量传来，白秋被推下山崖。

“你——又——干——嘛——！”

“哈哈哈哈，带你再玩点刺激的！”九鸟笑着，先是打开了伞盖，再于空中抱住白秋，一个空翻翻坐到伞盖上，八个伞骨末端贴着的符纸亮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伞，伞就带着二人，晃晃悠悠地朝外界飞去。

再看一眼怀中的白秋，已经吓晕过去了。

“胆小鬼！”九鸟不屑的说，望向远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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