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出师不利身先死，韩小果生生被原喜来给削成了哑巴，揽着朱三峰的胳膊站在公交车上，默默无言站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昌北批发市场的门楼。

夏天的天不应该黑得慢吗，今天是怎么了，像是拿钱翻脸的“绿茶”，一眨眼就见不着人了。

朱三峰捏着鼻子皱眉头：“你怎么跑农村住来了。”

韩小果享受得嗅了两下西瓜皮发酸的味道，致以手机：“嫌弃找你五哥讨房住去。”

朱三峰答话时仍捏着鼻子，不看人，听起来还以为是给《小红帽》配音的大灰狼：“现在朝阳区还有敢租房给我的吗？为了你跟安哥这事，他没把我赶出北京就不错了。”

韩小果没搭腔，她回头看去，似乎又听到了安家园略显苦涩的鸡肋劝解，后面黑色一片，屏宽像是《楚门的世界》里的广袤无边的幕布，看似随手就能扯出一片真相。

库房区鬼影烁烁，韩小果开着手机摄像灯，努力回忆空间位置。一间间蓝顶白皮的简易工棚虽然大门紧闭，但仍能闻到各种不可描述之复杂气味。幸好在街口看到了收水电费的通知，上写着标号和布局图。E1段到F4段是肉类海鲜类，C1到D13是生蔬类，B1到B5是米面粮油A区是水果。

韩小果（手机）：“恩，从E5进去，走到头，左拐就到了。”

朱三峰：“姐，你怎么跑这住来了？”

韩小果（手机））：“怎么了？”

“一路走进来连个监控都没有，到处是街口，这什么人都有吧，出点什么事谁救得了你啊。”朱三峰沿路仔细摸清情况，在确认这一片都是“法外之地”后，心中不由自主得编织起了粗略的“韩小果再遭黑手之意外事件”故事台本。

韩小果（手机）：“？”

“我是说，你一个人住更要注意安全了。没有男孩子保护，你不怕吗？”朱三峰口口声声怕韩小果落单又被人围殴，非要护驾到家，说到底只是想估一估张口就能为兄弟出保金的韩小果到底有多少钱。

两人一前一后在浓云压顶的闷热中走向工地，天尚未黑下来，在工地的探照灯下，闷热更显得令人窒息。

韩小果拉开保卫室的门，冻死人的空调风扑一身，让朱三峰不受控制得鸡皮疙瘩直立。

韩小果在手机上快速打好一排字，拿到老雷面前：“雷哥，我今天回来住。”

老雷不满热气轰了一脸，从门缝正对的书桌，挪到了门口的长款单人沙发上斜躺着：“小安他人呢？”

韩小果（手机）：“他这几天挺忙的，回不来。您那有他的钥匙吗？”

“没有。”夜班巡逻的门房老雷火眼晶晶，瞅着窗外有个男人身影，他不能忍，我长成这样，又没挣着大钱，老婆跟人跑了还说的过去，小安有钱有脸的人，凭什么让给你戴绿帽啊，居然带的这男的还样样不如安家园，你翻墙翻坏了眼神吧。

韩小果（手机）：“雷哥，你有开锁师傅的电话没，我手机没钱了。借你电话打一下。”

“可以，可以。”小安的情敌，就是我的情敌，对敌人要保持高风亮节，老雷很有绅士风度得说着话，猛地打开防盗门，把屋外的朱三峰吓退到台阶下面。

朱三峰：“喂，我就在这等你哈！”

听见朱三峰说不跟着他们一起走，老雷才回到保卫室里，锁了窗子，反锁上防盗门，领着韩小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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