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新任前台抱着托盘恭恭敬敬到韩小果面前，客客气气得问道：“韩姐，您喝能量饮料还是大红袍？咖啡正在磨，还要等一下。”

韩小果一点没客气：“王老吉，这两天上火。”

新任前台：“冰的，还是常温的？”

韩小果：“冰的吧”

“您可以先到影院里等。”新任前台焦躁得看看从门厅内一个接一个睡眼惺忪，蹬着人字拖，胡子拉碴，头发油腻的“宅男”。动画组的人来完了，就该行政组了，那要是让他们看见韩小果，这个月都不愁没得聊了。

“行啊，饮料可以的话多来两罐，今天老板抹得甜面酱太辣了。”韩小果借机耍个厚脸皮。

“当然可以，请您先随我来。”新任前台攥着一串钥匙，快步领路，把韩小果“打包”进厚厚得隔音房内。

韩小果进门先嗅嗅鼻子，漆黑一片中的迷之气息熟悉得让人泪目，在公司当包子当那么久，只有看片会、机密创作会才能进的私人电影院，居然只能等到不是这里的员工后才能VIP包场。新任前台开了大灯就出去了，完全留韩小果一个在这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她关掉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头油味，脚气味，汗臊味，一阵强烈地恨意猛地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先抽自己两耳光，踹自己几脚，骂醒自己，再……

开灯，轻车熟路得到放映室上片子，顺道把过激的情绪按压下去，韩小果还是挑了最喜欢的《死亡诗社》。

“果果，什么时候回来啊？”

“鬼鬼姐，我可没您那么强的能力，一个人能创建一个部门。”韩小果漫不经心得在蓝光区找碟片，好久没见，还没补充库存啊。

鬼鬼姐跟进放映室：“什么呀，我也是边做边学的。我之前也是跟领导吵架负气走了，不就是为了工作上那点事吗，胳膊掰不过大腿，你都呆几年了搁这儿。回来吧，果果。”

“鬼鬼姐，那我得跟您学习，在外面多历练历练。咱们这行，不能只看着圈里的事儿，多看看多见识见识，我也好有底气回来要个总监当啊。”韩小果并没有忘记曾经并肩工作过的老同事是如何凤凰涅槃的。

鬼鬼姐拿起遥控器，调成了中文配音：“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活得有意义 … 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所有的精髓！ 把非生命的一切全都击溃 … 以免在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 …”

鬼鬼姐：“吃饱了撑的！”

行政人员送来了自动贩售机制作的爆米花和汽水，韩小果调大了声量，调成原版声音中文字幕。

“那你现在那公司行吗？”鬼鬼姐努力想打听出韩小果是不是过得比在公司的时候更好。

韩小果：“就一小公司，哪能跟这比啊，没有可比性。”

“果果，外面看看就回来啊。以前咱们合作得多好，你负责制作，我负责宣传，什么坎儿跨不过去啊。”鬼鬼姐探了几次底，也没从嘴紧的韩小果那套出有价值的八卦来。消失了半年，很多事变了，她却没变。半年前，突然撂挑子人间蒸发，公司闹得沸沸扬扬，她却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半年来传言满天飞，都在说她的八卦，她倒好，安然自若一点没有歉意，皮肤更水灵了，整个人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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