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未到近前,走在前头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停下马,用马鞭指着我道:“什么人?敢在此挡道!”我立定道:“军爷,后面有人追我,请各位军爷帮帮小女子。”那军官朝我身后看了看,说道:“我怎知你是何来历?赶紧让开,军爷们有事在身。”
我见身后马蹄声渐近,却又不知这是谁的军马,不敢贸然再求情,只得退到一边。这时从后面马车里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道:“带她上前来!”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一时听不出是谁。
那名军官把我带到马车前,车内那人撩起帘子,说道:“上来。”我踌躇不敢动,又想着既已如此,最坏又能把我如何?拉着那只伸出来的手跃上马车,帘子放下,借着一晃而过的火光,看清楚了车内之人,失声道:“是你?!”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为何不能是我?”我怔了怔,此时他不是应该在西北军营吗,为何回了京城?连忙敛住心神行礼道:“十四爷吉祥!”
十四尚未说话,已听见追来的人与前头的军官在交涉,我不敢再出声,凝神听了一阵,车子及人马继续前行。
过了好一会,抬头间时暗时明的光线下见十四正上下打量着我。只听他淡淡问道:“怎么回事?你这身是什么打扮?追你的人又是谁?”
我低着目光,原本只是一时意气,如今倒真成了骑虎难下,再难回头了,但他与胤禛并非一派,我与胤禛之间的事如何能告诉他?轻叹着说道:“十四爷可以不问吗?”他又定定地看了我半晌,说道:“好!”我感激道:“谢谢。”
又沉默了一会,十四道:“别的我可以不问,如今我该将你送往何处?早前接到八哥、十哥来信,说你在宫里无故失踪,着人到处去寻不着,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后来却又不了了之,问八哥、九哥和十哥,又都不说,这段时间你在何处?”
我默了下,说道:“我在哪儿?遭遇了什么?十四爷不会想知道的。说到底,女人只是你们男人之间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罢了。”
他眉头一皱,说道:“前面便是四哥的圆明园,你可是从那里出来?”我道:“十四爷说过不问的。”他冷哼一声,有些自嘲地道:“你还是那样,问你总是什么也不说,看来这些年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从未改变。”
我心中触动,抬头道:“十四爷对若曦的好,若曦从未忘记。我实在已无处可去,只要不回宫里,去哪都行。”
十四冷笑了笑道:“你倒不必与我客套,更显得生分,你若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懒得问了。听十哥说皇阿玛并不知你失踪之事,既然如此,我正好要到畅春园觐见皇阿玛,先随我去吧。”
回去已是不可能,远走他方又舍不得,更担心康熙知道了会祸及家人,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颔首道:“多谢十四爷。”
十四道:“虽不知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但你放心,此事既然让我撞见了,必会管到底。说话间马车停下,十四下了车,招手喊来他的贴身太监张德盛,吩咐几句后便让带我下去,他自己则匆匆前去更衣觐见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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