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两棵丁香树的枝干上露出许多花苞,粉红色的苞头微微张开,羞羞答答地在等待开放。几只蜜蜂迫不及待地钻进花蕊上,尽情地采摘嫩汁香粉。树下的褐黄色大鱼缸里,五色的金鱼游戏在荷叶下,相互追逐嬉戏。
这天大院又热闹起来。大门外和厅堂前都挂满了红绫,大厅挤满了人,熙熙攘攘。老爷、太太喜上眉梢,大爷坐在下首面无表情,大娘搂抱着姑娘秀,脸上流着泪水,嘴里不停地吩咐着。秀姑娘身着红衣红裤红鞋,一直低着点头,她此刻心智已经麻木,她要离开这个家,离开生她养她的母亲和这个大院。一个陌生的人,一个陌生的家,一个陌生的生活在等待着她。她要出嫁了,嫁到乡下一个叫小聂村的地方。鞭炮声消,鼓号声息,小聂村首富地主柴宝生长子柴福禄迎走了大姑娘秀。
答谢客人的宴席开了,跑堂者穿梭在酒桌之间上菜。妇人们嬉笑,男人们喧嚣。四娘和三娘坐在一起,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说着闲话,旁边桌上几个男客猜拳喝酒,酒喝多了,话也多了。就听有人说道:“现如今省城太原的馆子出新潮了,有钱有势有身份的人都要吃女招待,那叫一个爽,自古饭店都是小二男跑堂,那见如今女招待。”这客人刚停嘴,另外一个又接上了,“你们不知道,这女招待都是十六七岁的姑娘,说一口的省城话,还有说京音的,个个长的漂亮细嫩,身上着白衣,头上着白巾,脚上黑皮鞋,雅气中还略带一点洋气,那个舒服顺眼,真美。”这客人说的让满桌人都鸦雀无声。四娘这桌虽然和说话的不是一桌却也听到了,她也有点好奇,就留意了。有人又问那人,“那你去吃过?”我,我没那福气,只是听人说的,那地方咱可消受不起。”这客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放低声音,神秘地又说“你们不知道,咱四爷在太原上学,自从有了女招待,就经常和朋友去鼓楼街和柳巷的饭店,我都见过好几次。这话说到这为止,可不敢让太太和四娘知道。”他那知此话已被旁边坐的四娘全听到了,惹出了祸端。
话说孙女出嫁了,曜箕老爷在家休息了两天,假期已到,准备返回太原。要走的当天突然四娘提了个包袱,“爸爸,我要和你一起去太原。”听到此话,又看四娘这情景,老爷和太太都惊住了,片刻老爷反映过来“贞媳妇你咋想的,要去太原。”“爸,妈、常华去太原上学已有年了,我想去看看他,再说我从没出过远门,我也想看看省城是个啥样子,想去那玩玩。”老爷有点犹豫。“爸爸你就带儿媳去吧!”看到她的乞求,老爷之心有点动了,“婉玉你看呢?”他征求太太的意见。太太听到老爷问她,稍微思绪了一下,她已缓过神来。她疼爱这个儿媳,她相信这个儿媳,她深信儿媳的举动是有原因的。她也闻听到一些棣儿的绯闻,也好让四娘去了解一下有好处。如果确有此事,四娘可以纠正其夫之过错,反之也好让四娘放心自己的丈夫。还能给媳妇外出游玩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老爷我看就让她跟你去吧,老在家憋着,出去散散心也好。”她同意了,她对老爷隐瞒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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