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血刃,叛徒现身
我裹着件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棉袄,蹲在漏风的草棚里清点药品。外面北风呼啸,棚顶的茅草被刮得哗啦作响。手指摸到口袋里的蓝石头,冰得一哆嗦。
"设备故障。"系统面板又开始闪红光,那几个字跳得人头疼。我盯着它看了会儿,突然想起昨夜赵云胸口那块发烫的伤疤,还有那个说"找到观测者"的女刺客。
"苏大夫!"阿柱掀帘进来,带进一股冷风和雪沫,"主公命你速去中军帐。"他怀里抱着几卷文书,边说话边往我这边凑。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自从发现军粮有问题后,看谁都觉得可疑。但阿柱跟了赵云三年,平时说话做事都很靠谱。
"等我把这孩子缝完。"我低头继续给小兵处理伤口。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有点闷,那孩子疼得直抽气。
系统这时候又抽风:"仙女贴身衣物,买二送一!"粉色对话框差点遮住我手上的活计。
"老子现在救人!"对着空气骂了一句,撕开纱布包装,"加赠荧光粉?操!"
阿柱在旁边笑:"大夫还是这么有意思。"他往前迈了半步,靴子踩在我散落的药包上。
我猛地抬头。这个角度能看清他脖颈处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被抓伤的。记忆闪过昨夜那个老者——送汤时也戴着同样的粗布围巾。
"外头喊杀声怎么..."话没说完,外面真炸开锅了。兵器相击声混着伤兵的惊叫,听得人心惊肉跳。
系统警报炸响:"检测到高危战斗环境!建议撤离!"
"糟了!"阿柱转身就要往外冲,我一把抓住他手腕。指腹碰到他脉搏,跳得比正常快一倍不止。
"大夫松手!我去帮..."他话说到一半愣住。我看见他袖口闪过一道蓝光,跟女刺客的短刀一个颜色。
棚外火把乱晃,有人撞翻了油灯。火苗顺着草席就窜上来,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先救人!"我抱起那个小兵就往门口冲。热浪扑面而来,才发现出口已经被火封死了。
阿柱突然抽出腰刀架在我脖子上:"把背包交出来。"
"阿柱?你..."我后背抵着滚烫的土墙,喉头发紧,"你是昨天送汤的老丈亲戚?"
"聪明。"他狞笑一声,刀刃往我脖子上压了压,"那汤里本该有曼陀罗,可惜你太警觉。"
我盯着他眼睛,瞳孔里映出跳跃的火光。手慢慢往袖子里摸,那根缝合针还在。
"当年我拿这玩意儿缝过猪肠子,"我冷笑,"现在给你尝尝厉害!"
系统突然唱起欢快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你个废物系统!"怒吼着将肾上腺素针剂扎进阿柱手腕。他吃痛松了劲,我趁机矮身钻过刀锋,抄起手术剪就是一下。
"当啷!"手术剪擦着他耳畔飞过,钉进后面的木柱。火星四溅中,我抓起最后一个伤兵往墙角缩。
背包里的蓝石突然发烫,像是要烧穿布料。阿柱捂着手腕惨叫,地上散落着几片发光的碎片。
火墙中冲出个黑影,熟悉的嗓音怒吼:"在哪?!"
"张将军!"我喊了一声。那人满身是血撞开横梁,火星四溅中伸出手:"把手给我!"
回头看阿柱已经消失在火海里,地上留着半截令牌。我想追却被张飞抱起跃出窗外,寒风裹着雪片扑面而来。
"等等!"我挣扎着回头,"那叛徒..."
"先救人!"张飞把我扛在肩上往外冲。怀里的伤兵轻得像片羽毛,背包里蓝石正贴着某块令牌碎片发光。
被救到安全地带时,系统面板突然闪过一行字:"观测者身份识别中..."
张飞抹了把脸上的血:"那叛徒...是你熟人?"
我抱紧染血的医疗包,望着燃烧的村落轻声回答:"是个会唱《世说新语》的熟人。"
远处林中似有蓝光一闪,仿佛有人在窥视这场大火。
\[未完待续\]张飞把我重重放在雪地上,我怀里小兵的血在雪地洇出大团红梅。远处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先...先救他..."我扯着张飞的铠甲,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那孩子胸口还在冒血,呼吸已经很轻了。
张飞抹了把脸上的灰,拎起旁边一个亲兵:"去把医帐剩下的药取来!快!"
"将军..."我刚要开口,系统突然"嗡"地一声。面板亮起来,蓝石贴着的令牌碎片开始发烫。
"苏大夫,"张飞盯着我手里的碎片,"你刚才说那叛徒会唱《世说新语》?"
我低头看那块破布般的令牌,烧焦的边角下隐约有暗纹。方才阿柱袖口闪过的蓝光,和女刺客短刀一模一样。
"他不是第一个。"我把碎片翻过来,背面沾着点黑红,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前几日送汤的老丈,喉咙上有道新鲜抓痕。"
张飞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望着燃烧的村落,牙关咬得咯咯响。
医疗棚彻底塌了,火堆里爆出几粒火星。夜风卷着雪片扫过废墟,我看见半截断刀插在焦木上,刀刃泛着幽蓝。
"这火..."我站起身,冷汗浸透后背,"不是普通的火。"
张飞猛地转身,我们同时望向那片林子。蓝光又闪了一下,这次看得真切——有人举着灯笼站在树下。
"追!"张飞当先冲出去。我抱起医疗包跟上,脚下的雪被踩得嘎吱作响。寒风呼啸,却盖不住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林子里那人不动不摇,灯笼在风里晃得厉害。走近了才看清是个老者,须发皆白,手里捧着个青布包袱。
"苏大夫别来无恙。"他声音沙哑,"华佗先生托我捎句话。"
我心头一震,攥紧了手术剪。张飞横刀挡住我身前。
"什么话?"
老者掀开包袱,露出个漆黑的木盒。盒盖上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蛇缠绕着根针。
"蓝石中毒另有隐情。"他轻轻放下木盒,"若想活命,今夜子时到白马寺。"
话音未落,林子深处传来马蹄声。等我们反应过来,老者已消失在黑暗中。只剩木盒静静躺在雪地上,盒角泛着幽蓝。
系统突然恢复正常:"观测者身份确认:华佗。"
"华佗不是..."我话说到一半愣住。木盒缝隙间渗出淡淡药香,像是某种熟悉的草药混着血腥。
张飞拾起木盒递给我,眼神警惕:"这味道..."
"是曼陀罗。"我接过盒子,手指微微发抖,"但比昨天汤里多了一味。"
夜风卷着雪扑面而来,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
"还剩两个时辰。"我抱着木盒往回走,身后火光渐熄。天边泛起鱼肚白,却压不住心底升起的寒意。
张飞走在前面开路,铠甲上凝着层薄霜。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后颈。
一道新鲜抓痕横在衣领下方,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