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哥扶着华小寻走进屋里，他环视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茉莉的身上

壳哥：你还有干衣服吗？她的衣服湿透了，我们的旅行包也湿透了

壳哥将身上的旅行包放下，带着请求的语气

茉莉虽然想起刚才卷儿的话有些害怕，但看到华小寻浑身都在颤抖，她还是站了起来，开始翻旅行包

很快她掏出了一套衣服，说道

茉莉：刚好有衣服，我陪你上去换吧

华小寻点了点头，跟着茉莉往楼上走

楼梯因为破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随时要断掉一样

壳哥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却看到卷儿走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衣服，说道

卷儿：你自己也去换换吧，我可不想跟感冒的人待在一起

壳哥感激地点了点头，拿着衣服上楼去了

飒飒开始是有些害怕的，眼睛一刻都没有从进屋的两个人身上挪开

“真的是魂魄吗？”他握紧了双手

想了想，那不过是卷儿故意的恶作剧而已，他又重新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飒飒：嗯？

飒飒回过头想去问卷儿点什么，却看到他正弯腰从茉莉的旅行包里找什么东西

飒飒：你要干什么？

卷儿直起身子来

卷儿：没什么，看看有没有纸巾

飒飒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扔了过去，卷儿接住了

飒飒：你说梵高割自己的耳朵疼吗？

卷儿：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他自己

卷儿耸了耸肩

飒飒：哦

飒飒没有得到答案，继续陷入了苦恼之中

他想

“我一定要画出一副比梵高还要好的画来，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画画了”

“那些质疑和嘲讽都会变成恭维和掌声”

他对着窗户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

壳哥和华小寻换好衣服，跟着茉莉一起下了楼

他们把抱在手上的湿衣服放到桌子上

壳哥又从屋子的角落里搬出一些干木材出来点燃了，三个人围坐在火堆旁烤衣服

卷儿：你们为什么回来了？

卷儿：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到花阳湖了

壳哥：我们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又转到了这边

卷儿：唉，今天晚上注定是个无聊的夜晚

卷儿：要不我们还来继续讲恐怖故事吧

壳哥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卷儿：呐，谁讲的故事恐怖，我给钱奖励

卷儿说完顿了顿又说到

卷儿：不过不是现在，钱全被十导给拿走了

卷儿：到了花阳湖，我全部买单

壳哥：这个时候好像不太适合讲恐怖故事吧

壳哥对他的口气有的厌恶

卷儿：你们不讲，那我就讲了

卷儿换了一种语调开始讲故事

卷儿：我爸的公司以前有个员工工作很刻苦

卷儿：呐，飒飒，就跟你现在画画那么刻苦

飒飒马上转过头来听他讲故事

卷儿：有一天他在公司里加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

卷儿：他忽然记起第二天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所以就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去了

卷儿：这个人呢，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想上厕所，于是他就走得快了一些

卷儿：因为他知道前面不远有个公共厕所

卷儿：那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天气也很冷

卷儿：厕所里有灯光，但是非常昏暗

卷儿：这个人迷迷糊糊进了厕所

卷儿：厕所里还有一个人在搞卫生

卷儿：他没有很在意，上完厕所就回家去了

卷儿：于是回到家洗完澡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把窗户关得紧紧地，一晚上没睡好

卷儿：第二天上班的路上看到警察用警戒线把那个公共厕所围了起来

卷儿：原来昨天晚上这里面死了一个女人，头发很长

卷儿：嗯，就像茉莉的头发那么长

茉莉捂住了胸口，她不由自主地看着卷儿，想听他讲下去

卷儿：壳哥，你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卷儿卖了个关子

壳哥：我不知道

壳哥摇了摇头，却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尾

卷儿突然冷冷地说

卷儿：你们想想，那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公厕里搞卫生呢

卷儿：因为凶手要清理现场

卷儿：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以为凶手是拿了一个拖把，后来他才知道凶手是正在倒抱着那个长发女人的尸体，用她的长头发拖地呢！

“嘣”

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茉莉猛地“啊”了一声，衣服掉到了火堆上

壳哥赶紧把衣服扯了出来

茉莉的脸在火光下显得那么苍白，她弯下腰去，捂住了胸口，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华小寻：你的药呢？

华小寻在大学里是学医的，她知道这是一种急性病

病人的身边一般都会有药的

茉莉没有开口说话，她似乎失去了意识，人倒在了地上

华小寻：去她包里找药！

华小寻朝壳哥喊道

壳哥将衣服一丢，拿着茉莉的旅行包翻了起来

他的手因为紧张抖动得厉害

华小寻抱着茉莉，眼神催促着壳哥

壳哥：没有药

壳哥大口地喘着气

壳哥：我没看到药

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几个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办？华小寻也愣住了，看到茉莉痛苦的样子，心被狠狠地扯痛了

飒飒：药？

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飒飒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卷儿道

飒飒：是他拿了药

飒飒：他故意拿衣服把你们支开，我刚才看到他从茉莉的包里拿了东西

飒飒：他拿了茉莉的药

卷儿：我没有

卷儿一口否认了

卷儿：你不要胡说八道

飒飒：是你拿了，要不然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卷儿不说话

壳哥突然站起来朝卷儿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

卷儿还要挣扎，壳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壳哥：飒飒，快点，把药拿出来

飒飒冲过去跪在地上，从卷儿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来

他把药瓶扔给了华小寻

华小寻从身边拿起矿泉水给茉莉灌了几片药

卷儿一把推开壳哥，站起来往后退几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茉莉慢慢恢复了安静的神情，嘴唇却还是乌紫色的

她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眼神迷离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