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案件八:戏子多秋最终篇

（百乐门）

夏薇：赵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巡捕房）

乔楚生：说说吧，为什么要杀荷夙

赵敏：……

夏薇：如果你爹娘知道，该会怎么想

赵敏：他们会理解我这么做的

赵敏：小时候，只要说到京剧，无人不识我爹娘

赵敏：自从荷夙提出歌女这个行业，百乐门的生意蒸蒸日上

赵敏：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去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赵敏：没有人会理会京剧了

赵敏：我爹娘日日以泪洗面，为生计，为京剧

赵敏：我恨她

赵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赵敏：那是我引以为傲的信仰啊

赵敏：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把它推下台

路垚：所以你就合伙刘老板加害她

赵敏：（从容地笑了一下）何出此言

路垚：刘老板是个怕老婆的，荷夙拿这事情威胁他，他不可能不怀恨在心

路垚：现场的干冰你们这些后台的人根本拿不到，只有刘老板同意了才可以经手

路垚：你们的私密工作也不怎么行

路垚：让我们的白大小姐的线人发现了你们见面

赵敏：他说只要我帮他，他就会让京剧重新出现在市场上，还原盛况

夏薇：所以你信了

赵敏：（笑）当一个人心如死灰时，即使你告诉他人死后会复生，他也深信不疑

赵敏：不过你们是怎么怀疑我的

夏薇：我们在戏台碰到的时候你反应激烈说出了荷夙是炸死的

夏薇：但是当时除了路先生和白小姐知道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夏薇：刘老板包场也是方便你动手吧

夏薇：荷夙手脚上的绳子没认错的话是你后台那些戏服上取下来的吧

赵敏：（笑）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幼宁：（有点生气）没话说？你就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吗？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赵敏：错？我错就错在生在这个“商女犹唱后庭花”的年代

赵敏：（看向夏薇）姑娘，听我爹娘说你戏唱得不错，如今像你这般的人鲜有

赵敏：你明明对戏剧颇有喜爱，倒也沉得住气看着京剧如此落败下去！

夏薇：（不语）

她知道的

这大半辈子的心力全竭尽在乔楚生一人身上

不问国恨

不问家仇

倒也成了只重儿女情长的江湖女子

她记得她是夏薇

她记得她爱乔楚生

却唯独忘了二十年前的她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有人恭敬地尊她一声“格格”

乔楚生：（握住夏薇紧捏着的手，直视赵敏）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尽管做小女人，天下大事就交由我来做

乔楚生：只要她动下嘴，我可以为她上战场护她想要的一切

（转）

（周围漆黑的牢狱，只有丝丝缕缕的光照进，夏薇只管向前走）

夏薇：（对着黑暗开口）后悔吗

赵敏：吾为吾心之所向而自取灭亡，无怨，亦无悔

赵敏：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夏薇：听他们说，你不肯把戏服换下来，也不愿卸掉妆

赵敏：（没有回答）

夏薇：（看出了他的倔强，不再说话，转身向黑暗走去）

赵敏：（缓缓唱到）

赵敏：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赵敏：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赵敏：情字难落墨

赵敏：她唱须以血来和

赵敏：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夏薇：（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只有一阵落寞的声音传出）

夏薇：你方唱罢我登场

夏薇：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夏薇：也曾问青黄

夏薇：也曾铿锵唱兴亡

夏薇：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夏薇：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赵敏：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夏薇：（听着身后哽咽的声音，而后是抽泣，脚步也变得沉重，片刻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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