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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乐永宁 小鸦Ya 2659 2020-03-30 08:18

  

第二日便有传闻四起,少主与一下等婢女后山私会,随后那女子披着少主的外袍住进了无虞殿。

无虞殿本是为寻鹤山庄的长孙氏所建,长孙氏喜栀子花,少主便亲自在殿外种了一圈栀子花。可还未到栀子的花期,寻鹤山庄就已经被各门派剿灭。满门灭口,长孙氏亦不是例外。

江湖偌大,众多势力盘根错节的,除了看似中立的杀手组织十一楼,天下大体分为正魔两派。名门正派中万清阁近些年来有着崛起的势头,更是在与寻鹤山庄一战中盖过了太华堂和织云阁的风头,从此风光无限、名震江湖。纵观魔教,离月教一家独大,实力深不可测,其名下有着众多附属的教派,饶是正派们再忌惮,也不好轻易出手,到头来总归是讨不到好。

于是他们便把怨气转移到了寻鹤山庄上。

寻鹤山庄由寻鹤夫人如絮一手撑起,坐落于东洛府,门徒们不参与江湖纷争,本不隶属江湖。一年前的玉蝶传闻,让寻鹤山庄惨遭灭门。

“玉蝶见,天下惊。”

据说是失传已久的上古机关术,可将剑气化为玉蝶,玉蝶所过之处摧枯拉朽,不留生机。

众人们纷纷认为如絮便是蝶女,便打着“除妖女,卫正道”的旗号,正道们空前团结,一举歼灭了寻鹤山庄。

东洛府不消一天便血流成河,听闻即便是过了三个月,也依旧有着血腥的味道。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玉蝶,不过是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万清阁一举成名的垫脚石。饶是大家都明白,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人人默许,将真相仓皇掩盖。

遍地的残肢断臂,殷红枯竭的血液,照着很多人的不甘和人心的凉薄。

长孙氏亦死于那日,草草一生,不留姓名。

长孙氏与南子煜的渊源无人得知,在那之后无虞殿便被一纸封条封杀,路过的教徒可以闻到栀子的香味,却见不到里面的景光。

如今无虞殿重见天日,主人竟然是一个小小的下等侍女。满教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在明面上讨论,大人物们都睁只眼闭只眼,饶是教主也没有什么表态。

看来离月教的实权还是掌握在南子煜手中。难怪这次目标是他,他一死离月教便群龙无首分崩离析,如此一来十一楼便有了机会称霸天下。

只是这南子煜委实难搞。

无虞殿内,长宁坐在铜镜对面,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素面朝天的脸愣神。教徒们都说,她的样貌神似已故去的长孙氏,让南子煜一见如故,这才飞上枝头当了凤凰的。

可传言中的长孙氏一身红衣,最喜红妆,妩媚妖娆,国色天香,怎么说她跟她都是相去甚远的。何况,南子煜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也未曾改变她下等侍女的身份,在她看来,倒是要利用她做些什么事情。

小小年纪就掌控着离月教,其间不知见了多少尸骨,又怎会有儿女情长呢。世人好骗,她可是看得清楚,亦不会自作多情。

“什么时候出山?”长宁眸子一抬,恰好从铜镜中看见南子煜向自己走来,便直入正题,问道。

“待你伤好。”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那颠倒苍生的脸孔似笑非笑的出现在了镜中,长宁从镜中与他对视一眼,又仓皇而心虚地撇开视线。

“我已经好了。”眼瞧着一年之期只剩半年,她委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养伤,早日出山杀了南子煜换得解药才是正事。

南子煜轻笑一声,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放在镜边道:“这是玉脂膏,有利于伤口的恢复,也不会留疤。”

长宁愣了愣,玉脂膏产于西域,每年地产量很少,用料昂贵,千金难求,中原里一般的富贵人家未必用得起,可他随手便把这给了她。

“为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从清瑶泉到无虞殿再到玉脂膏,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话刚出口,她便明白了这不过是利用她的筹码,于是她轻笑了一声,坦然地收下,转而问道:“如今教主的身份名存实亡,这实权还是在少主手中,少主想要下山,教中的事物都打点好了吗?”

当日在树林她偶然听闻教主身边的宠姬和右护法见不得人的私语,便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他。

南子煜没有过问她一个小小的侍女为何知道这么多,只道:“教中事物本少主自然会安排好,那事成了之后你想要什么,离月教都给你。”

长宁苦涩地笑了笑,离月教能给什么呢,荣华富贵,向来不是她想要的。长宁长宁,无非是想安宁地活着。她摩挲着白玉瓷瓶,下意识问道:“是和长孙姑娘有关的事吗?”

话落,她才知自己失言。长孙氏一直是南子煜的禁忌,听闻先前有教徒在他面前提起了她,立马被拉下去杖毙。

她慌忙想要跪下求情,却被他拉住了手臂,俊脸上没有暴怒只有深深的情悸,温柔地快溢出,看向她的眼神像是透过了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长宁眼中闪过了狡黠的光。心中所想的突然连成了一片。

原来南子煜并非掐断了所有的儿女情长,只是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长孙氏。饶是隐藏的再深,她也看得出,他将长孙氏爱到了骨子里,深深地刻在了记忆里。长孙氏喜栀子,他便爱屋及乌,周身都是栀子的清香。待她这般好,不过是把她当成了长孙氏。那么如此一来,她可以凭借这张脸,玩弄他的心,到时候要死要活的还不是听她所言吗?

“寻鹤山庄的事……当年离月教本想出手相救,奈何离月山和东洛府相去甚远,万清阁等众门派又是临时起兵,待我教到达时,只剩下了满门的尸体。”

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责。

长宁无语得不知道解释这个给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听干嘛,不过少见南子煜柔情的一面,她便耐着性子劝道:“少主莫伤心了,斯人已矣,故人不可追,忆往事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为何不放过自己过好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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