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楼。

“锦娘你果真想好了？”听雪楼的妈妈一脸为难惋惜道。

这已经问了三遍了。

“嗯。”锦娘坚定的点点头。

见锦娘去意已决，她抱怨道：“自扶苏走了以后啊，我这生意虽说大不如前，但面前还能过得下去，如今你这一走，哎……”

锦娘也无可奈何，虽说这老鸨世故圆滑，可自己在这七年，多少也得了她照顾，再说相处久了，多少也会有感情的。

“扶苏一个人在宫里，我必须去。”锦娘解释道。

老鸨疑惑道：“你一个女子，如何能混进宫去？”

锦娘笑笑：“这个我自有办法。”

他让她等。

可，她等不了。

沁心阁。

“臣妾输了。”经过许久的围追堵截，这场棋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萧衡放下棋子，笑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昙华赔笑道：“王上英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昙华心里默道，怕你几个马屁，赶紧放我走。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没错，这家伙兴趣一上来，还必须迎合着。

“朕问你，倘若你正在过桥，可前有狼，后有虎。你该如何？”萧衡突然问道。

我的天，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明摆着刁难吗？

“若可以使虎狼相斗，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昙华脱口而出。

他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

唉，她才没有想那么多呢。她真的不想再耗下去了，想起那夜酒醉的萧衡，不免心里抵触。

萧衡端起凉透了的茶，道：“你跟那个琴师是在听雪楼认识的吧。朕记得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那儿。你经常去？”

昙华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真实想起什么说什么。

“臣妾素日都在府中，不常出去。倒是王上，似乎对那儿很感兴趣。”昙华也纳闷一个天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萧衡抿了一口茶，打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听雪楼置美酒美女甚甚，扶苏更是以一手好琴名满京都。引得无数王孙官宦集聚此地，天下信息交汇，便是名，大名可换大利。”

这个萧衡果然老谋深算，实在是精明。不愧帝王之才，难怪当时尽管他那么不受宠，九子夺嫡也笑到最后。

难道这就是他把扶苏留下的原因？

“王上英明，难怪会将扶苏公子留了下来。”昙华笑道。

萧衡挑眉，侧目而视道：“你不妨去问问那位与你相交甚欢的扶苏公子。他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呵，真是好笑。能为什么，无非就是乱世之中谋一口饭吃。自己那么狭隘，就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他一般。聚众？我还造反呢。昙华暗暗笑道。

仔细一想，昙华略有迟疑道：“王上可是怀疑什么？”

事关扶苏，她必须问清楚。

萧衡笑笑：“没什么，只是他弹得一手好琴，朕赏识他，在宫外太屈才了。”

这个萧衡，分明就是自己疑心深重，把他留下。明摆着的囚禁，怎么到了他那里，倒是说成了封赏。

“嗯。”昙华心里虽然鄙视，碍于他是王上，只得假装赞同地点点头。”

喝完茶，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昙华跟上去，周正地行了礼：“恭送王上。”

行至门口，萧衡突然回头道：“你姐姐怀孕了，朕安排了你父亲进宫，明日你也来吧。”

“那臣妾母亲呢？她也回来吗？”昙华喜不自胜，赶忙问道。

萧衡点点头。

刚刚光顾着母亲，都失了礼数。

昙华补充道：“臣妾恭喜王上。”她抬头看着他，萧衡微微点头。

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