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后顾氏的死，是你做的？”

尽管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是昙华还是想要听他亲口告诉自己。

原来，萧衡也是爱过的……

“嗯，是我。”

萧衡不假思索，淡淡回道。

把一个人的死，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大约是真的恨透了那个人吧。

昙华犹豫了下，骤然起身，向萧衡走去，低头看了一眼棺中的女子，柳眉杏眼，肤若凝脂，风华绝代，就算已经没有了呼吸，也难掩倾城之姿。

却跟墨清离有几分相似，难怪尽管墨清离放下弥天大罪，萧衡也舍不得杀她。

“萧衡，她已经死了。”

“可是，倘若她还活着，定不希望你这副模样的，她把最美好的给了你，那你就活成她所希望的那个样子。”

“有的事情，适可而止吧。”

仇恨会吞噬自己的所有理智和良善，可是他步步算计，终究如愿坐上了王位，却终究输了她……

萧衡？这是她第二次这么叫他，更像一个朋友那般的问候，虽然听着不怎么顺耳，却也多了几分真心的。

“不，是你错了。”

“第一，她并没有死，只是醒不过来。”

“第二，朕若还是没有能力，怎么能保护得了她。”

昙华微微有些吃惊，这棺内之人确实宛如活人一般吹弹可破的肌肤，面色也如活人一般红润，看起来真的像睡着了一样。

谎缪！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腐之尸，仿若活人，没有死，只是醒不过来？

怎么可能？闻所未闻。

见昙华脸上多了几分怀疑，萧衡轻笑道：

“当年的毒确实伤及肌理，渗入五脏六腑 可是这千年冰棺，可保尸身不腐，死而不僵。”

“朕已经寻得医治之法，只是还未试过。”

“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朕都不会放弃。”

这个萧衡做事向来狠厉决绝，没想到，对这个秦九儿倒是如此情深义重。

“那是什么方法？”

“换血。”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得牺牲另一个人来救她？”

“别人的生死与朕无关 朕只要她醒过来。”

“唔，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何不用你自己的？”

“若真如此，朕倒是愿意。只是，需要的不是一般人的血，而是南疆秘世巫族的血。”

巫族？！

昙华仿佛受了雷击一般，久久呆愣。

自己已经事许久不曾听人提起过自己的巫族世家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巫族而已，早年见被灭了全族，自己与小乞一路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巫族早就被盛世所遗忘。

今日偶然听人提起，居然还是因为有了利用的价值？……

当真是世态炎凉……

“那王上有线索了么？”

“当年巫族大尊因为夜闯帝都皇城，拼死救下了前朝勿易王室余孽，被先帝灭了族。”

萧衡叹了口气，继续道：

“巫族历代只效忠勿易王室，其血被称为灵血，可治百病，解百毒。”

“只怕跑了的也全都销声匿迹，隐姓埋名。”

“只怕，世上再难寻巫族之人。”

昙华默默纂紧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血，不住的发抖。

怎么可能？难道当年被灭了族，就是因为母亲救下了扶苏才会惨遭灭族。

怎么说来，扶苏就是当年的那个勿易王室唯一的皇子，可是他又是如何被剜了眼睛，又去了听雪楼。

那么萧衡将扶苏刻意留在宫中，是不是知道了扶苏的身份，那么他究竟有何盘算？

小乞，为什么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的话，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你究竟是怎样看我的？为何净是处处防备，百般不信任？……

“怎么会……”

昙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脚下一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慢慢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