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九重一惊，立马起身:“我睡了这么久？”

“我看你睡的沉，所以……”

“我先走了。”未等金光瑶说完，江九重已经急匆匆离开。

宣璟一直立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久久没有动静，也是待江九重离开过后，金光瑶才瞥见宣璟还在殿内，不由得道:“你还在此处做什么？”

宣璟抬眼看向他:“阿瑶哥哥是因为渊哥哥所以才疏远阿璟，是么？”

金光瑶走回到桌案跟前，翻开公文:“本就不亲近，何来疏远？”

宣璟微微垂眸，唇边泛起苦笑:“阿瑶哥哥不是最讨厌进厨房吗？而且他一身酒气，阿瑶哥哥竟也会将他带到云棠厅来？”

“与你无关。”

他缓缓抬头看着他，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爬上来:“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

金光瑶抬眼盯着他，眼光凌厉:“轮不到你过问。”

宣璟默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扣进掌中，继而道:“阿瑶哥哥就不怕我把我和你的事情告诉他？”

金光瑶一笑，并不以为意:“你可以去告诉任何人。不过我只担心你会落得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骂名。到时候不止金麟台，只怕九煌都也容不下你。”

宣璟看着他，一时间竟无言反驳。

他继续道:“你若想走，随时可以走，若要留，我也不会赶你，不过，你却要守好一个普通修士的本分。否则，我随时可以把你逐出去。”

宣璟始终看着他，良久才问了一句:“阿瑶哥哥，我只想知道，他究竟哪里比我好？”

金光瑶不应他。

“你告诉我！”宣璟不死心，“只要你告诉我，我便死心，我以后都不再纠缠你。阿瑶哥哥……”

金光瑶淡淡道:“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拿你同他比较。”

“为什么？明明你先选择的是我，如果没有比较，你怎么会舍弃我？”

“没有比较，也不会比较。”

“我不信！”宣璟不由得提高声音，“我不信没有比较，我不信我会样样不如他！君子六艺乃你亲传亲授，可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他不过会投胎，皮相生的好看些，可我自问也不差。我到底是何处比不过他？”

金光瑶看了他一眼:“琴棋书画不通又如何？”

宣璟道:“阿瑶哥哥，你心性雅致非常，琴棋书画，造诣颇高，你曾说人生难得心意相通之人，他只略懂骑射，如何能晓阿瑶哥哥玲珑心思？再说他不过粗鄙之人，焉能明白抚琴对弈这等高雅之事的真谛？”

闻听他此言，他伸手将面前的公文合上，脸上笑意渐渐敛了，眼光沉寂而淡漠:“如果我是你，便会多些自知之明，而不是自取其辱。”

宣璟情绪有些激动:“阿瑶哥哥，我不明白，为何是他？如果是其他人，就算是姚澜，我尚且还能说服自己几分，为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