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所愿。”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又道:“算了，反正他如今也不记得我，过往种种就当从没发生过。以后，他有含光君你，有他的羡哥哥，足矣。”

“江渊……”

“含光君，多谢你邀我来此。”说着，他起身站起来，“云深不知处的风景我就不赏了，这便告辞。”

蓝湛没答话，顿了一下这才起身送他出门。

见二人从房里走出来，正同蓝氏小辈打闹的魏无羡也不自觉的停下来看过去。

蓝湛与江九重立在门前似乎在说什么，江九重只淡淡一笑……继而两人并排走来……

旁边蓝景仪忍不住道:“除了泽芜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含光君风采不相伯仲之人……”

“嗯，”蓝思追也道，“江前辈也是很厉害的……”

两人朝这边走过来，魏无羡上前问道:“阿渊，这就走了么？不同蓝湛多说些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

魏无羡抬眼看向蓝湛，见蓝湛神色虽如常，却并未有欢喜之色，便又道:“阿渊，你确定该说的都说了？”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没答他。

“蓝湛，你呢？你要说的说了没？”

江九重问他:“说什么？”

“阿渊，蓝湛他其实……”

“江渊，”蓝湛打断魏无羡的话，“走吧。”

江九重看了魏无羡一眼，继而抬脚走了。魏无羡却是留不住，也同小辈们知会了一声，跟着下山了……

蓝湛将二人送到山下，江九重便让他不必再送，魏无羡便同他一路走着，这样心绪平静，缓步慢行的时候，于他二人已经多年不曾有过。一时间，两人心下都有些许慨叹。

“阿渊，”魏无羡将手臂抱到脑后，“如今在不净世好么？”

“好。”

魏无羡笑道:“怀桑可是个妙人，你与他又向来合得来，想来相处一定愉快。”

“嗯。”

“以后……”他偏过头看向江九重，“还回……”

“不了。”

魏无羡唇边掠过一丝苦涩:“阿渊，你会原谅他吗？”

江九重没答话。

原谅吗？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从来都没恨过那个人，又何谈原谅呢？

“江澄他……”

没等他说下去，江九重开口问他:“你如今好么？”

魏无羡笑道:“我当然好。每日下水摸鱼，爬树打鸟，整个莲花坞都是我的天下，只是江澄那家伙脾气差劲，我一带江氏的孩儿们出去，他便吼着要放狗……真真是吓死我了……”

江九重问他:“你怎么没在蓝氏？”

魏无羡无奈道:“蓝老头看我看的紧，生怕我带坏了他蓝氏家风，若不是有泽芜君打掩护，只怕我连云深不知处都进不去。”

江九重觉得纳闷:“你不是与含光君一起么？”

“偶尔是会一起夜猎，谁让我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夷陵老祖深受蓝氏小辈的爱戴与欢呼呢？人心所向，无人可挡啊！”

江九重笑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要脸。”

魏无羡笑道:“要脸做什么？你魏哥哥这张脸还不够帅？”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揽江九重的肩头，但江九重几乎是本能般登时避开了。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阿——哈哈……”魏无羡赶忙笑着缓解尴尬，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来。

两人静静走了一段，魏无羡又道:“阿渊，好不容易来一趟蓝氏，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走？你都不同蓝湛多待些时候么？”

“我同他待什么？”

魏无羡看着他，问道:“他真什么都没跟你说么？”

“说什么？”

魏无羡看了看他，明白蓝湛应该什么也没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打趣道:“阿渊，蓝湛同我夸你，说你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江九重淡淡应了一句:“是么？”

“当然！我以夷陵老祖魏无羡的名义对天发誓，他真这么说！”

“嗯。”

见江九重毫无反应，魏无羡又道:“你听了……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有。”

“什么什么……”

江九重看了他一眼:“蓝忘机是疯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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