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交响曲第三章

痛，有点伤心啊。

笑，为什么不快乐啊。

亲爱的亲爱的你，为什么哭呢？

幸福啊幸福啊在哪儿呢？

。。。。。。。。。。。

我结婚了，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彼此对对方都不是那么的讨厌。

就结婚了，当然也不是那么儿戏，只是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太寂寞了，我们都是一类人。

他绝对会是一个专一的好男人，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岳母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逝世了，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同时也是唯一的大学生，岳母为了供他读书欠下了不少外债。

这笔钱并没有随着岳母的亡故而四散，而是独自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很贫苦，刚来到这座城市时一无所有，睡大马路上，拾荒，总之是为了生计。

但是已经无力偿还债务了。

于是遇到了我。

或许是天命觉得我俩都特别可怜，于是就将我们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一边工作，一边帮助他偿还债务，顺便一边学习如何开出租车。

一开始他的工资还没我高，但是不久后他就开始追上我了，到五年后后甚至超过我了，是我的四五倍。

谁会想到一个落魄的街边乞丐到最后会成为白领呢？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小职工呢。

。。。。。。

据他所说，岳母是病逝的，也算寿终正寝，人生虽短，但是为这一整个大家族做出来的贡献却是有目共睹的。

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和所有的母亲一样，温柔，善良。

但她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姐姐，作为家中的大姐，她抚养长大了两手之数的弟弟妹妹们，伟大而又平凡。

但是为什么她不你再多呆一会呢？

。。。。。。。

这是他所给我讲述的她母亲教导他们的故事。

以前，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那时他还小，绝大部分那时的记忆全都消失了，但是一切却让他印象深刻，至今仍历历在目。

以前他的二哥有个朋友，是孩提时期的玩伴，乡里邻家的关系。但是不久的将来却走上了相似而又不同的人生轨道。

有一次二哥和他的玩伴出去偷西瓜，被人家找上门了，猜猜看彼此父母是什么态度呢？

岳母很诚恳地道歉了，叫二哥跪下来道歉，好说好说才把大动肝火的邻居给全了回去。

本以为事情这样草草了事，但是岳母却把家里喝酒的瓶子砸碎，强压着把他按跪在玻璃渣上，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后来无意之中看见了二哥腿上的疤后，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儿戏。

邻家的人当时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我岳母，但是还是硬生生地让二哥在那跪了一个上午。

岳母的威名就是在那个时候传出的，只是好人不长命。

反观另一户人家，道歉之后就草草了事，事后甚至还夸他做的好，确实是宽容的教育，但是这样的一种宽容似乎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成年之后，二哥读书不好，依旧贫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构建了一个家庭，生活很苦但是似乎还有希望。

另一户人家的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没有经历社会的风风雨雨，生活却并不困难。

原来，在不知情地情况下，他去了一户人家中偷狗，被人用土枪一枪打死了，早上的时候就发现尸体漂浮在门前的小溪旁，头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这个故事虽然到头来只给了我一种空悠悠的感觉，但是似乎触动了我的某根心弦，我也想见见这位岳母，而不是入赘的岳父。

。。。。。。。。。

结婚了，婚礼是在农家舍举办，之前还嘲笑别人借钱结婚，但现在看来，我们要是再穷一点，估计也会沦落到那般可笑的地步。

婚姻本来不受家里人待见，但是我们就是觉得合得来，结了婚。

婚后的生活还算幸福，不久之后我就怀孕了，生活也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样子。

我曾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生活却总是狠狠地扇打我的脸。

母亲重病了，是不治之症，家里把所有的积蓄全部都挪去给母亲治病，但是于事无补，杯水车薪。

在我怀孕八个月时，母亲去世了，当时的我感觉悲伤填满了我的内心，我仿佛又回到了父亲死去的那个夜晚。

我操办了母亲的丧事，家里一些有往来的亲戚都劝我不要生了，但是我想，我都成了孤儿了，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难道还要失去一个孩子吗？

丈夫也很支持我，他也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执意要将孩子生下。

终于到了那一天。

我以为一切到了尽头了，但是因为给母亲治病我们欠下了不少外债，已经很穷乏了，甚至现在连生孩子的钱都要哭爹爹喊舅舅。

我那时躺在病床上，也没有人照顾我，丈夫因为食物中毒也同样进了医院，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旁边的同样是临盆的病友问我。

“你怎么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你吗？你丈夫呢？”

我委屈悲哀地回答。

“他食物中毒了。”

“那你父母呢？”

她似乎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孤身一人。

只是我突然忍不住大声抽泣了起来，哽咽道。

“没有了。。。。没有了。。。”

一种悲凉的情感像是雪崩一样声势浩大。

生完孩子后，丈夫对我说我们现在的全部资产只剩下三百了，我就知道我所期待的幸福越来越遥远了。

幸运的是，事后总算是磨了过来，孩子很听话，不闹夜也不会无理取闹，只是一切又从头开始了。

这样又过了4年，将孩子送去了幼儿园，彼此一起去打工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如愿以偿的，将外债还完后又拥有了自己的一笔财产，我以为生活只是有些许波折，终于苦尽甘来的时候，命运有狠狠地玩弄了我。

也许我没资格评论，但是后来一年的事真的让我的心像是被万箭穿心，像掉入了无底深渊。

关于我的丈夫的姨妈的事情。

我们的孩子，和姨妈的孩子送去一个幼儿园，一天晚上我们因为有事没办法回来，两个孩子就在幼儿园里呆到了晚上七点，后来姨妈来了，接走了她的孙子，留下的我的儿子，一直等到九点。。。。明明就是隔壁邻居的关系啊！

再后来，我又一次怀孕，但是半路流产。面对这样的悲剧我的一直满怀期待的儿子从未有过的哭得稀里哗啦，一家子都淹没在悲伤的海洋中。

姨妈过来帮我坐月子，我很感激，但是她中途有事没办法继续了，我也没说什么，但是她的那一句：

“小云是山里人，没事，体质好，月子坐半个月就行了。”

像是一把搅碎我心脏的剑，有将我推入了深渊。

不过和当年的痛苦相比已经逊色了许多。

。。。。。。。。。

二十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到最后的我们终于是实现了一半的梦想，只是南柯一梦做得有点久了。

身体早已大不如以前的我们还会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吗？

但是现实确确实实给了我不少希望。

儿子女儿考上了大学，还考了研，女儿还小但是却有不少追求者。

儿子读的是军校，女儿点的是野战医生专业，比较冷门的专业，我当时也没有阻拦，因为我觉得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经历战争。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战争灭绝了我的幻象。

明明好不容易撑着活到了现在，我想我们一定不会死的。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世界的大战开始了，我们的孩子奔赴了战场，也许不舍，但是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养兵一世用兵一时，但是我们还是有私心不希望他们死去，但是谁说战争不会死人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们静候着告捷的宣言。

。。。。。。。。

城市的一家名不经转的面馆里，我和他在安详地吃着晚餐。

“吸溜——，老太婆，看了推送没，我们国家的军队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战争，马上就要打上首都了。”

他激动地摇晃着手里的手机，一边说还一边拿过来给我看，我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虽然内心还是很激动，但还是破天荒地来了一句：

“这不是铁打的事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那啥，我出去抽根烟。”

似乎是这么多年的默契，他知道我这个老太婆心情好，才敢这么说。

“滚吧滚吧。”

我没好气地把他轰出了面馆，坐在面馆最里面的位置冷冷地看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

但是左掏掏口袋，右掏掏口袋。。。。没找到打火机，他回头看向我，露出一副求助的小老头的样子。

我像是炫耀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像是炫耀的样子在他面前晃晃。

他的目光像是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旅人，炯炯地盯着我手上的打火机。

盯——

轰！——

我被这面前的咆哮的火焰惊呆了，咆哮的火焰吞噬了我二十五年来的伴侣，伴随着悲伤与绝望的情绪，面对这飞来横祸的我是多么弱小与无力。

我被飞起的瓦砾击中头部，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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