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气氛怎么有点不对

“江湖快报！青教昨日向东方家宣战！”

“江湖快报！岐王寻常见发动兵变，推翻了夏帝国主义的黑暗统治！”

“江湖快报！天涯角做出最新指示，宣称要将打黑除恶进行到底！”

等等。天涯角不是魔教吗？算了，关我什么事。

我看着手里还热腾腾的报纸，喝着新鲜的豆腐脑，开始了风平浪静的一天。

“子由，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咱们会是魔教啊，正宗这个名字还不算正派吗？”

坐在我身边优雅地喝着豆浆的英俊男子听了我的话，放下了西式瓷杯很严肃的看着我，“教主，您自己说说，我们正宗是干什么的？”

“难道不是教授弟子武艺，培养品学兼优的新时代大好青年能学上一门好手艺的优秀门派吗？”

“这话您自己说出来，您信吗？”

……

我们正宗起源于25年前，由姜源杰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岳老祖”所建。原本全名叫绍城越西区劳动路116号正宗老牌居民管理事务所。也就是所谓的收保护费的。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我们正宗也迎来了新的机遇。我们培养了新一代的良好青年为社会上大多数没有工作的有志青年提供工作岗位。一时间成为全体劳动人民的好榜样和中心骨。

但是好景不长，大概是20年前吧，青教那个龟孙浮某某竟然鼓动我们正宗并为邪教。在那孙子的一番劝导之下，姜源杰脑子一抽，竟然弃明投暗。成为了与青教、明教并称的魔教之一。

还记得当年我们开张庆典，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的大师道长们纷纷前来祝贺，展开了亲密友好的交流活动，并留下了名剑利器、灵丹妙药、武功秘籍等作为礼物。在江湖同道的大力支持之下，没多久，正宗便臭名远扬。姜源杰更是成为赫赫有名的大魔头。

既然作为魔教，我们伟大的掌门便从此失去了人性。他拉帮结派，进军风俗行业，天天过着欢天喜地的生活。而我们这帮老家伙不得不为他打点相关事务，痛惜地纷纷步入他的后尘。

然而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姜源杰也由此遭受到了报应。他的小老婆和他二儿子偷跑了。他小儿子喜欢上了他大儿子。而他大儿子由于夜夜笙歌，混迹于风尘之地，无奈染了一身难以启齿的病。而姜源杰的大老婆因突逢变故，心神不宁，怀疑姜源杰和她妹妹有染，最终在一个宁静安详的夜晚，将姜源杰去了势。

但姜源杰不愧是姜源杰。他在连番打击下练就了《辟邪剑谱》。他在江湖上行走，连败四方名士。名声赫赫，天下无敌。但由于作风过于猥琐，被人暗中下药，最终在孤独寂寞（愉悦的欢送）中逝世。

那是前天夜里的事了。

－昨天－

刚到四海崖角，我就看见了白旗一片。孙陆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催我可以结束乡下探亲的生活了。姜源杰那活宝终于死了，我们正宗也将迎来新生。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悲伤，甚至有点高兴。真好啊，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

话说姜源杰会选谁当教主呢？他那几个儿子应该都不可能。也不对，或许那偷跑的二儿子会回来争夺教主之位。吼吼，那可有意思多了。

话说今天都没有人守山门的吗？我毫无阻拦地穿过行天道，还没有碰到一个人。怎么搞的？难道是因为姜源杰死了，太兴奋，昨晚喝酒太多宿醉了？这倒有可能。我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友方。

“堂主，你回来啦！”一个不配拥有名字的路人终于出现了。

“怎么今天山下一个人都没有？”

“您还不知道，大长老和左户法为教主之位打起来了！还伤了不少兄弟。据说是因为教主死之前没定继承人。场面可精彩呢！”

话说你为什么一脸兴奋的鸭子喂……

我随他继续上山，空气了似乎都沾上了血丝味儿。不会真出人命了吧。应该不会，不然又要去处理后事，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很心疼的！

路人下属的笑容怎么越来越变态了，这家伙脑子不会有事吧？

“你说，现在大概是什么局面？”

“哦，回堂主，现在大长老一边的，有右护法和三位长老，emmm…还有朱雀使，八位堂主和十来位内门弟子。剩下的都支持李护法。”

“那么说，那几个堂主都回来了？那天涯角派人过来了吗？”

“诸位堂主前日便回来了，只剩东泽堂的您了。至于天涯角的少门主，您应该知道，自从他离开这四海崖，他便不是教主的儿子了。”

什么嘛，不过是窝里斗。多low啊。

我们正宗有一个教主，左右护法，四大妖使，六位长老，十二个堂主，十三位内使，其余弟子执事不记，更不用说下辖的子机构了，这下全来了。不过一教教主逝世，也理应如此。只是没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不过李从道和孙陆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教主这破位置都要争。当上教主了不是要处理姜源杰留下来的烂摊子的吗？

“你到是清楚得很。哪个堂下的？”我对那谁谁问道。

他慢下脚步，等我越过了他所在的台阶，对我报拳屈身，有些尴尬地说道：“在下在东泽堂做事。”

“……我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在下在东泽堂刚待三年半。”

……这还怎么聊天。

“年轻人，好好干。”我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不改色又继续前进。

还没到四海崖顶，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叫喊声、撕扯声、呻吟声以及一些粗鄙之语。听起来甚是激烈。

上面似乎有个探子模样的人望了望我，又缩回头去。

切，打探老子。看了教主之位的争夺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我爬上了大平台。场面有些失控。几个小朋友趴在地上，还淌着彩虹颜色的不明液体——大概是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破裂了，相互厮杀，各自为战。

我向停着棺柩的大殿走去，那谁还跟在我身后。一路上倒也没人拦我。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边进去边嚷道：

“姜源杰刚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我的声音越来越轻，人也没什么底气。

试问诸君，当你走进一间房间，里面全是五大三粗的好基友，眼睛里发出草鱼般诡异的亮光，带着猥琐又愉悦的笑容看着你，你会怎么办？

知男而上？退出重启？还是让兄弟们好好爽爽？

“今天真是好天气呢。”我背着门外的乌云凄风，电闪雷鸣如此说道。

※※※※※※※※

“李从道！你真要闹得正宗血流成河吗？”

“我无所谓啊，我都说了，我要当教主。”

“凭那几斤几两，您配吗？”

“你不用激我的，孙陆。大家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不过你实在是阴险呢，在我茶里下药，你以为我傻吗！还好，我买通了你的丫头。”

“你还不是中计了！”

“呵，你的肾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吗？”

“那看来最终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李从道的手握住了剑柄，觉得和这人渣讲话讲不通。

“唉，从道，你真的不适合当教主。”孙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厄，为什么……

你要胆子没胆子，要论智谋武功都不如我。再说你想让正宗完全堕入魔道，将来定会生灵涂炭。你说为什么。再说，你这种性格，当不好教主，最多做做参谋或者打手的事情。

孙陆组织了一下，正想说，这时门外一声禀报。

“各位大人，东泽堂张恺之张堂主回山了。”

“那小子终于肯回来了？”右护法殷鉴明有些调弄地笑道。

对！张凯之！

帮帮我，兄弟！

昨天晚上他先是在处理姜源杰的后事，后来就一直在耕地，实在是闪到腰了。

不然他瞎逼逼那么多干啥，直接把李从道干翻不就完了。

所以……

“李从道，我觉得恺之比你更合适。”

“他哪里合适了，十年回不了几次正宗的。”

“他资格比谁都老，心比谁都宽。有一颗除暴安良的心。更何况——”

孙陆的推荐词都假都不得了，在座也没有几个信服，但是……

“他可是‘言出法随’呀，想必你们没一个当的住吧。”

张恺之可是有名的能奶，且经常给别人立下惊心动魄的flag 。比如他曾经就奶过姜源杰，他说姜源杰年高德劭，娶了小老婆，未来肯定性.福美满，第二天他小老婆就跑了。在姜源杰小儿子百日宴上，他说姜源杰那个小子长大一定是个娘炮，果然是个gay 佬。如此之言数不胜数，在殿上没几个是不中招的。

也就是说，他正反向都能奶。而且一般来说结果都会开向不好的一方。

也有人说，他说的话都会驶向他所乐意看到的局面。

那更恐怖。

所以当年他才被分配到东泽堂，当一个内退堂主，且长年给他休假，或是让他外出执行任务。

久而久之，他似乎自己也发觉了，渐渐说话只说一半，也不说什么血腥词汇了。

脚步声近了。

外面的叫喊声不知为何，竟压不过那渐近的脚步声，李从道也不说话了。

“姜源杰刚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张恺之说着阴阳怪气的话，笑着走了进来。

大家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难道，这家伙憋屈久了，真的也想争这教主？

他似乎看透了众人的心思，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今天真是好天气呢。”

闪电将他照得忽明忽暗，显然他话里有话。

他没说出的话好像是，这种天气，真适合杀人呢。

寒风吹进，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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