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三 重现

记忆的断片犹如过眼烟云，赫洛的存在也是，在虚空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既可以说是已经死亡，亦或是向死而生。

这一切，在循环中，是命运，是责任，是他和“他”一生、几世的遗憾，无尽地循环。在痛苦与不甘中一遍又一遍的轮回。“赫洛·瓦罗——凯文·洛克希德，该醒来了！”

……

仿佛是突然间回忆起了什么，处于深度休眠中的赫洛不顾爆炸带来的精神冲击猛然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红砖铺设的屋顶，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点不相信刚才的一切。

“我还没死，对吧。”他对旁边说到。

“还差那么一点点吧，毕竟在外面你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一座冰雕。”身披大衣，用兜帽掩饰面容的男子若无其事地回答着。

“看似真实的战场，令人值得寻味。”

“冷静的判断！看来时间和痛苦没有让你丧失了我引以为傲的感知力和判断力。”

“让我来到这里想要做些什么?”

“想不想要力量，挽救一切的力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男子的语气显然激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赫洛没有理会男子，反而忍着疼痛大笑了起来。

“我即使连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都保护不了，这种‘力量？’我也不会接受！在幻境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对吗？”

“对，不错，那是我的过去。”男子露出了微笑。

“在那里，也不全是真实的，你将一些当时你的情感和记忆强行灌输给了我，甚至让我去和那些虚拟的记忆同归于尽！”

“是这样，你看来头脑很清晰，这段记忆……说它虚假，却是真实发生过的，说它真实，确实，里面有我不愿再次面对的。”

“而且，你觉得当时的情感是怎样的？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不甘，想要保护身后的什么一样？”

“是又怎样，不过是你的回忆，那种恨意，那种怨恨，对一切毁灭的意愿，呵呵，恶寒，刺骨！”

“我经历的一切，你又怎么能体会，哈哈哈，饱含爱的守护我何曾不去践行，当一切在最爱的人身上改变时，背叛的结局，我承受不起！”

“我……宁愿舍弃小我。毁灭一切危害人类未来的威胁又如何？”男子思索了一会，回答说。

“那么，我们的目标重合了。送我回去，为了我苦难的家园，我此身死也不后悔！还有艾琳，既然更保护不了她，那就与我一同为后续的队员铺好道路，别忘了，我可是[盾]！”

赫洛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男子默默地看着他，一只手却紧紧按住他的胸脯，巨大的压力随即而来，他只好乖乖躺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热血！无脑！当初的我在爆炸中活下来全是因为她！而你呢？现在她不在了！我只是虚空中的一道执念，我保护不了你！”男子显然不想这种结局的发生，但是渐渐地放开了自己紧紧按住赫洛的手，只是背对着他，之后便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继任者如此的固执，就像最初的他一样，总是认为自己的身后是最重要的存在，却没想到那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我说过，想不想要力量……”他又问了一遍。

“在最开始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假惺惺了。”

“那么，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时间的轮回没有消磨掉灵魂本源的一切，那些事情，虽然朦胧，你却认可它们的真实性。”

“还有啊，[深渊]，也就是你的灵脉，它的黑暗面带来的影响困惑着你我。一切改变，一切偏激，就是从它开始……”

“啪啪啪啪～”一阵拍手声从门外传来。

“我们不是说好不会谈论关于‘我’的事情吗？”黑影推开了木质的房门，而后只有门和上的声音，黑影没有实体，它移动双腿，却像平移般向他们走来。

“直接让我吞噬他得了，赫洛，你说是不是啊？”就像对一个小孩一样，黑影投来的视线令赫洛不禁流下一丝冷汗。

黑影的话并不是儿戏，在这里它确实有能力这么做。

“不能这么做，他……还需要成长，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这种突发状况。”

“哈哈哈哈，突发状况？[深渊]的黑暗面，不错，我就是！相比于你这个怂包带来的危害，我不知好了多少。”黑影颇有笑意地说到。

“赫洛，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它你我都无法应对。”

“才这么一会儿，他不过一个轮回不知多少次的虚弱灵魂，值得你为他与我这个朝夕相伴的好友怒目相对吗？哦，对了！你需要他替你完成你的遗愿吧，为了我们的‘师傅'。”

“我不允许你提到她！”

“我只不过是拉近了你们两个的距离，没想到，这事儿就这么成了。渍渍渍，最后的结局真令人心血来潮。”

“走，快走！”从男子的嘴里急促地出来一句话，但是并不是针对黑影，他将头转向身后。

“这份力量，是我给予你的礼物，但是也许是与我相同的诅咒，我会拦住它，拿去吧！当一切因果到达尽头，你最后的答案也会揭晓。”说罢，他回手一拳向黑影砸去。

黑色的不详影子向身上蔓延，赫洛并没有抵触，任凭它们覆盖住自己的身体。此时，男子已经处于劣势，黑影手持着一柄黑色的大剑，剑身不详的气息冲击着一切生灵的本源。

“没想到……[蚀暗]……”男子很震惊，却依旧平静，他看了看身后即将全部融入黑暗的赫洛，脱下了兜帽。

在视线全部变成黑暗前的一刹那，赫洛的表情凝住了，兜帽下的人是他今世最熟悉的人——赫洛·瓦罗。

“记住你的每一句誓言。”

紧接着，他便失去了知觉。

“现在，碍事的家伙走了，该是……我们两个的决战了！” “赫洛·瓦罗”说着。

“凯文，你还是这么天真啊。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体的……当然，那个小朋友也是。”黑影戏谑着。

突然间，黑影在身后显现。

“我没有实体，但是我就是你！”

黑色的剑阵清晰起来，一把把[蚀暗]的虚影显现在空中，每一把剑上缠绕着暗黑色的电流，黑影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黑色大剑控制着一百道虚影，像是太久没有斩杀过生命的样子，剑竟发出了长鸣……然后，剑剑落下，汇集于一点。

凯文承受着死亡般的痛苦，却无法真正的死去，扭曲成一团的脸上却像是笑着。因为，他看到了一只蝴蝶，一只雪化成的蝴蝶，在身边飞舞着，黑影好似没有看到。

“雪精灵，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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