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制作家具

时间匆匆。

山上周旋了两天，村里逗留了有七八天。

宁凡计较着来到这方世界的时日，不知不觉已有两掌之数。

若非赵若璃之事，宁凡想必早已告辞离去。

可赵若璃的心结问题，并不能依靠蛮力一朝一夕间就能解决。

慢工出细活，细水长流。

唯有潜移默化，方能一劳永逸，杜绝后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破冰亦是如此。

赵若璃的懦弱在是残酷的生活下根植于心。

直白言语上的开导略显苍白无力，刚猛易折，适得其反。

既然如此，那就给予她勇气，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老师。

宁凡能做的只能耳濡目染，充当一个引导的作用。

不知赵若璃有没有听进去。

宁凡看向她，赵若璃也在紧盯着宁凡。

四目相对。

赵若璃不知所措慌张地垂下小脑袋。

叹了口气，别开眼睛，宁凡看向课堂上的其他孩子说道。

“还有其它问题吗，没有就自行下课吧。”

“有有有，听说先生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有一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成亲是什么，能吃吗？”

……

课堂上稚嫩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闻声，赵若璃娇躯不可察地轻轻一颤，小手不安地纠缠在一起，脑袋垂地更低了。

宁凡走上前，给了问这个问题的小女孩一个爆栗，悠悠说道。

“小屁孩理那么多干什么。”

小女孩捂着额前，委屈巴巴地说道。

“大人们都在说。”

宁凡没有再回答，只是说道。

“下课！你们都回家吧。”

说完，径直走出课堂。

宁凡不晓得今天对赵若璃是否有影响，他只能尽可能地尝试而已。

不似青砖瓦砾，泥石子铺盖而成的小巷，坑坑洼洼。

走在其中 ，忽上忽下，别有一番感受。

转过头来，对着刚才走过的拐角处说道。

“出来吧。”

没有反应。

宁凡苦笑，只好自己走过去。

只见，一个一米四五左右的娇小人影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正是尾随而来的赵若璃。

“你怎么不回家。”

宁凡轻柔地摸着赵若璃垂下的小脑袋，说道。

赵若璃摇了摇头，轻轻说道。

“我，我没有家。”

闻声，宁凡鼻子微微酸涩，抿了抿嘴唇说道。

“走吧，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赵若璃眼神躲闪，似乎不大愿意。

最后，还是在宁凡强硬要求下，她才勉强领着宁凡走去。

左拐右转，穿过一条条巷子，接近村子边缘，一处偏僻的地方。

一间简易茅草屋，附近还有粪坑，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茅庐内没有家具，摆放着一捆捆木柴，还有一堆压实了的茅草。

想来赵若璃便是睡在这里。

宁凡颦眉，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更糟糕。

环境影响心情，心情反馈性格。

久而久之，抑郁也就渐渐形成了。

很难想象，这位痛失双亲的女孩是如何坚强地在无力更生的情况下苟活一两年。

生不逢时。

赵若璃低着头，两只小手置于尾后不安地搓挪着，显得有些拘谨。

宁凡默不作声，回头转身走向村外。

察觉到宁凡的离去，赵若璃眼神黯淡了几分。搓了搓鼻子，走进茅草屋，神色呆滞地蜷缩着身子躺在茅草上。

良久，天色渐暗。

似乎是听到外面的声响，从浅睡中醒来，赵若璃轻轻地搓着惺忪的眼睛。

在赵若璃惊讶的目光中，宁凡扛着一堆长长的巨木回来了。

没有理会赵若璃，宁凡扔下肩上的千斤木头，发出轰隆一声，扬起了不少尘土。

然后，左手扶着木头，右手摊开成掌覆盖灵气，掌作利刃，结实的硬木如同豆腐般不堪一击。

木屑横飞。

宁凡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削着木头做家具。

不少木头被削成了残次品。

宁凡不是工匠大师，第一次做家具，难免会失败。

因为，就是为了试错，宁凡才耗费了较多的时间找来大量的木头。

两轮明月升起，微风吹散了云雾，也不见星光。

根据蓝星的最简易标准，一张木床，一个木枕，一张木桌，一张木凳，一套木碗，几双木筷子。

“愣着干什么，快帮忙把东西搬进去啊。”

宁凡抬起木床就进茅草屋，说道。

屋内的一捆捆木柴扔到门口，搬完东西，赵若璃气喘吁吁的，小脸有些苍白，看来有点营养不良。

“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宁凡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看着宁凡远去的身影，赵若璃呆征在门口，脸颊流下了两行清泪，小手置在胸前，感受着温热跳动的心房，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清晨。

宁凡早早来到茅草屋。

赵若璃坐在木凳上，嘴里啃着草叶树皮，面前则放着糠米稀粥，看到宁凡的突然出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局促不安。

宁凡虽然对这种情况早有猜想，但是真实看见，心里还是很难受。

假装看不见，宁凡拉起赵若璃小手，淡淡地说道。

“我们一起去找好吃的。”

赵若璃眼神微亮，她忘不了烤鱼的味道。

不过，要让她失望了，今天宁凡不去河畔。

来到牛首山下，没有进山，就在最外围。

摘下神似葡萄串红彤彤的果实，宁凡说道。

“这种果实刺泡子，又叫刺梅，清甜可口，成熟后是红色，很容易破，小心枝干上的刺。”

示范般吃一个，然后递给赵若璃。

“嗯...”

接过刺梅，赵若璃声若蚊蝇地应承着。

“还有这颗树，叫野杏，果实像小毛桃一般，如今尚未成熟，显青色，熟透后呈金黄，酸酸甜甜，特别好吃。”

“还有这个，叫做山捻子，夏季开花，非常漂亮，成熟后呈紫色，附近能吃的最多就是这种果实了。”

……

宁凡如数家珍地向赵若璃介绍着山间野果。

尝试到美味之后，赵若璃彻底放开肚皮，不管成没成熟，都吃了一遍。

宁凡也不阻拦，任何时候，自己实践比别人解说感受更加真切。

回到牛尾村，已是傍晚。

在茅草屋前架起篝火，宁凡洗干净今天顺手抓的一只兔子。

今晚晚餐，烤兔子。

宁凡让赵若璃在一旁看着学习。

很快便烤好了。

清淡食物吃久了，一下子太油腻的话，肠胃会受不了。

所以，大部分都被宁凡吃掉了，只留给赵若璃两条烤兔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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