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还没好吗？”微弱的带着一点羞涩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一丝哭腔和喘息。

林纸鸢却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摆弄着手里的照相机，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相机根本就没有打开，这单纯是她小小的恶趣味。

从林纸鸢的角度可以看到，折儿半跪在地上，蓬松的裙子因为她双腿不同的姿势而呈现出异样的姿态。以臀缝为界线，一半落在地上，朦胧地遮住了一侧的屁股和大腿，刚好止在腿弯处，又因为是坐姿贴地，包裹着白丝的小腿呈现着紧绷的姿态从裙摆下钻了出来；一半被夹在另一条呈直线绷直提起的大腿夹缝里，布料被拉扯着紧贴在纤细的腰肢上，大片白皙的肌肤从下面透了出来，显露出了吊带的痕迹，莫名瑟气地过分。

尤其是那只穿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纤足，包裹着白丝的脚脖因用力，韧带微微鼓起，使得白丝的白与肌肤的粉嫩之间的对比瞬间变得强烈而又富有层次感，加上那圆润粉红的脚踝，直教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捧在手心里来把玩。

“大小姐，好…了吗…”折儿近乎是哀求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朵朵红晕，溢出丝丝细密的汗珠，双唇愈发红嫩欲滴起来，饱满的胸脯在黑与白的交织下，仿佛随时都要跳脱出来一样。

明明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可是没有收到主人的命令之前，她绝对不会将腿放下，连身体也不会动一下，这就是折儿身为女仆的觉悟。

所有的这一切都映在林纸鸢眼里，她叹了口气，随意将相机摔到一边，有些丧气似的坐了下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放下来吧。”

“折儿…你已经跟了我十年了吧…”

折儿浑身一震，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得苍白起来，她慌忙放下绷直的右腿，佝偻着身子爬到林纸鸢身边，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神色无比慌张地说道：

“大…大小姐，我错了，折儿知错了…请不要赶折儿走…”

“折儿一定会把动作做的更标准的…”说着就打算重新摆好姿势。

林纸鸢知道她会错意了，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用一种很惆怅的语气说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

听到她这话，折儿反而更没有安心下来，身体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好像是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最后她还是失败了，豆大的泪水跟断了弦似的滑落下来。

“呜呜呜……果然像我这种没用的人就连供您玩乐的资格都没有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太没用了…呜呜呜…”

“可是就我这样的废物女仆，真的能够留在您身边吗…”

还在自暴自弃甚至已经开始厌弃起自己的她，下一秒就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因为林纸鸢轻轻地俯下了身子，略带湿润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动作是那么的温柔，语气是那么的清灵，扰起了心房的一抹悸动。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呢！你才不是什么废物呢！折儿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大小姐…像我这样的…”折儿睁着湿润的眼眸，眼神迷离的看着她。

下一刻，林纸鸢突然深情地拢住了折儿的脖子，然后柔软的舌头一下子就堵住了她想说的所有话。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回应了林纸鸢的行动，整个身子都缠绕了上去，死死地贴紧了林纸鸢的身体。先前运动而香汗淋漓的状态，贴合起来反而多了一种热情如火般的温暖。

她仿佛将积压在心底所有的热情全都释放了出来一样，无比贪婪拥抱着、向林纸鸢索取着。

两人就如同热恋之中的情侣一样。

其实林纸鸢只是想惩罚一下折儿那时的自作主张，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入戏了。

从一开始，墨清颜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恰好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而已。

可是现在她居然会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悲或者喜，明明她的“心”早已随“她”而死了不是吗！

“难道他就是“她”？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看着那一切的…”

……

一到夜晚，万盏灯火大放光明，一幢幢高楼大厦顿时披上了宝石镶嵌的衣衫，一条条街道也都变成了皓光闪耀的银河。而轻言此时正置身在这片银河里，形影单只的身影逆着人流停在了云喵咖啡厅的门前…

“欢迎光…”刚上完餐从门前经过，孙岚恰好瞥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影，她还以为是一个第一次来咖啡厅的客人害羞了呢，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拍了拍脸蛋，绽放出最让人舒服的甜甜笑容，拉开了门，“欢迎光…咦～是小言呀，你怎么站门外不进来？”却发现这人是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颇为失落的样子。

“啊…”轻言直到孙岚叫了她第二遍才回过神来，连忙扯起一抹不自然地笑容，“哈哈…没什么啦，有点走神了而已…”

边说着，边推开门先她一步进了咖啡厅。

今天吧台里没有见到店长的身影，他也偶尔会缺席的，美其名曰说是去谈生意，可他的生意不就是这两家店嘛。

轻言轻轻地给美琪顺着雪白的毛发，眼眸中流淌着流水般的温润。

“您的咖啡。”清灵的声音却好似透着一丝熟悉。

轻言不由抬起眼睑，视线慢慢定格在她身上，“栗子老师？”

“轻言大大！”当和轻言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时，琴栗也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俯在轻言怀里的美琪也许是困了，一溜烟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然后爬到吧台最顶上的架台上团成一团眯起了眼睛。

不过这可把橘右京给急坏了，它才好不容易够到吧台，转眼间美琪就到更高的地方去了，一慌，爪子没抓住，滑了下去，圆滚滚的身子还在地上打了两个圈。好一阵翻腾爬起身来，又幽怨地望了可望不可及的美琪一眼，接着扭着妖娆的小屁股就找其他的小姐姐去了。

真是一只‘渣猫’。

只见轻言打量起她的打扮，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来。

蓝与白的色调，与日式的女仆装很接近，胸前绑着可爱的蝴蝶结，只是裙摆要更长一点，盖过了膝盖，头上带着一圈白色的头饰，正是咖啡厅的制服。

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琴栗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了红晕，低下了头去，低声说道：“那个…我只是…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后，猛然抬头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是在做兼职什么的，我只是为了下一本小说提供素材才…才不得已的…啊哈哈…就是这样…”

轻言也不疑有他翘起嘴角笑了下，“那就期待栗子老师的新作了。”

“嗯嗯…谢谢…”

之后她们闲聊了几句，琴栗就忙着帮客人点餐去了。

轻轻地抿一口咖啡，轻言看着纸上的字迹陷入了沉思。

突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赶紧拿起笔将其化为了通俗易懂的文字。洋洋洒洒写了不下几千字，轻言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笔来，任由它斜斜的躺在墨纸上，拉出一条黑与灰交织在一起的阴影。

当她端起咖啡时，发现手边已经多了好几个空茶杯，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的吧座上的孙岚，她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个空茶杯，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找自己。

“岚姐？”轻言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这边的声响，她立马放下茶杯转了过来，视线定在轻言身前的台面上，下意识问道：“新书？”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嗯…发行时免费送岚姐一本，还附赠亲笔签名哟～”

“那我一定会满怀感激的收下的～”孙岚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轻言莫名感到有些不安，稍微往后挪开半个身位，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却见一只堪称恶魔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她，还伴随着一句恶魔低语般的声音，“你逃什么？让我在这等了这么久，连一个小忙都不帮吗？啊？”

“什么事？事先说好，替班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仿佛是为了表达坚决的决心，轻言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比着一个大大的叉。

“怎么会…”眨眼间就验证了轻言的猜想，当她说出那句绝对不可能时，孙岚顿时就沮丧了下来，连忙上前抱住轻言，“我的好妹妹呀…你就再帮姐最后一次吧，这次考试对我真的很重要！”

“不，我才不要，这个理由你已经用了好多次了，我才不会再上当了。”轻言愤声说道，使劲想脱离她的怀抱，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完全挣脱不出来。

做了无用功也就算了，反倒是刺激到了孙岚，她慌忙之间一把按住轻言的脑袋按在胸前，苦苦哀求着，“小言，就一个礼拜…辅导员突然要求提前一个礼拜，我都和店长说好了，求求你了…”

从她怀里传来一道嗡嗡的声音，“夸发开鹅…”轻言此刻对洗面奶的滋味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了，痛并快乐着，就是有点生命危险而已。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看来她是打算蒙死轻言，环抱的双手又紧了几分。

然后轻言就被蒙死了，本书完…

怎么可能，早就注意着这边的百合姐起身了。

“啊呦～”孙岚痛呼，应声松开了轻言，双手捂着额头，一双幽怨的小眼神瞪向一旁抡着拳头的百合姐，“你干嘛打我？好疼的说。”

“你是想憋死小言吗？”百合姐没好气的说道，作势又要给她来一下，惊得她慌忙捂住额头。

透过指缝偷瞄看去，轻言小手撑在吧台台面上，满脸潮红，正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眼侧还湿润了一块。

自责与无措一下子就侵占了她的脑海，伸出手又很快缩了回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个笨蛋…”急得自己都要哭了。

轻言摇摇头表示没事，缓了一下嬉笑着说道：“嗯，我没事的。倒不如说，多谢款待！软软的很舒服…哎呦…”

皮一下的后果就是头槌一下，百合姐牌头槌一敲就知道是不是好脑壳。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孙岚才能破泪为笑，一脸的忍俊不禁。

“好啦，你们一个两个的也真是够了。”百合姐扶额轻叹，“岚岚，你就没有一点记性吗？明明她上次也是这样捉弄你的。”

“这么说，小言是同意了？”

“小言最棒了！”孙岚高呼着一把抱住了轻言，用脸蛋使劲噌着她的脸颊，周身的粉色泡泡仿佛化为实质溢了出来。

“窝…还有亿个…调教…”轻言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什么？”

“我要一个…不，两个草莓蛋糕！”她迎着孙岚期待的眼神表情认真地竖起了两根手指。

“诶？”孙岚表示有点懵。

倒是一旁的百合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嘴里说着，“我就知道…还两…两个…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是不是刚孙岚噌的，轻言的脸颊此时正绯红一片，有些懊恼地说道：“答不答应？两个绝对不能少！哼～”

孙岚怎么会有异议，连忙捣蒜般点头答应道：“绝对没问题！别说两个了，五个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五个，我要五个草莓蛋糕！”轻言急忙应道，生怕她突然改口似的，到嘴的草莓蛋糕可不能让它飞了。

孙岚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亲昵地噌了她几下，才心满意足的开始收拾起吧台上的空茶杯，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啊～不好…”

“怎么了？”百合姐关心的问道。

刚刚还喜色颜开的孙岚，这一刻就哭丧起个脸，说道：“我忘记去辅导员那拿复习资料了…”

之后她拜托轻言帮忙收下东西，答应再多加一个草莓蛋糕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还险些撞到打算进休息室里的琴栗。

“这个笨蛋，也不知道她这次考试能不能过…”百合姐颇为担忧的说道。

收拾完所有的事情后，百合姐坐到轻言身旁，见她满脸陶醉，还沉浸在草莓蛋糕的世界里不由觉得好笑。

轻笑出声，“小言呀，有一件事情，我现在很想知道耶～”

“嗯？”轻言闻言疑惑地转向她，“什么事情？”

“那就是——”她拖长声音俏皮一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听话咯。”说着伸出双手，就像一个痴汉似的，朝轻言胸前伸了过去。

“百合姐，你要干什么？！”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染上了几分赤色，边后退着边用双手环在胸前，“我今天戴了那个的…况且还有客人在…”

百合姐摇了摇头，示意轻言看下四周。

原来客人早就走光了，连门也被百合姐顺带着上了锁，所以现在，轻言可以说是插翅难逃了。

看着她一步步的逼近，轻言有些慌了，还在试图用言语阻止她，“百合姐，我真的有穿那个的…你要相信我呀！”

“我不相信。”仅仅四个字就堵住了轻言的嘴，她不相信你说再多也没用呀。

“你不要过来！”

“你叫我不过来我就不过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这一刻，轻言才发觉百合姐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本来轻言所在的位置就是靠角落里的，这下没退几步就被墙拦住了。这种时候轻言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想她什么大风大雨没遇见过，区区一个女流氓而已算什么。

所以，轻言大喊着给自己壮胆，“我跟你拼了！”抱起屁颠屁颠跑来看戏的橘右京，举着它朝百合姐冲了过去，却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踉跄着向百合姐倒了过去。

然后，就被对方一个顺手拉进了怀里，橘右京也因此“噗通”一声掉了下去，可怜的小猫咪。

只见百合姐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吧台上，背脊抵着冰凉的台面。

“没想到你这么主动，也是让我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看着一脸慷慨就义的轻言，百合姐笑了笑，故意爱怜地抬起她的下巴，惹得她身体一颤。

“别…”轻言努力的扭开头不让她摸，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百合姐，不玩了好吗？我分一个…不，两个草莓蛋糕给你…”

百合姐摇摇头，妩媚一笑，“别这么紧张，难道你还怕姐会吃了你吗？”

轻言被她压得动弹不了，一双手被钳住压在身后，被这样对待，轻言能信她才怪。

“不要…”就算是百合姐，轻言也会感到害羞，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抿着嘴唇，屈服似的闭上了眼睛只有长长的睫毛在不安地颤动着。

“不逗你了，小言这么可爱，欺负起来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呀！”

没有等来百合姐的触碰却等来了她渐渐远去的爽朗笑声，“对了，你的制服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记得收好哟～”然后也溜了。

“么～真是的！”轻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鬼知道她刚才下了多大的决心，原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至此店里就只剩下轻言劫后余生的喘息声，还有一丝细微地拉门声。

走在街道上的百合姐突然顿住了脚步，“好像栗子还在店里吧…嘛～她们好像很熟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