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的极限

傍晚的夕阳很红，天空被燃烧的部位显现出黑色，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

交到了新朋友，吃到了好吃的冰淇淋，少女在夕阳下泛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快的步伐载着子女前行，很快来到不远处的二层出租屋楼下。

踏着台阶上楼，最里侧的房间门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单子，几乎将门封满，单子上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催账的字眼。小葵原本带笑的脸色变得苍白。

少女跑到门前，快速撕下一张张单子，仿佛要掩盖是什么，撕的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疯狂。

少女撕完了催账单，将单子抱在怀里，渐渐弯下腰，蹲在地上，又背靠着房门，无力地坐下，小声抽泣起来。

良久，平复好痛苦的情绪，沉重的心情下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眼前是一如既往的画面，散乱倒地的啤酒瓶，到处乱扔的纸团，残留的泡面盒，只是比以往更增添了几分杂乱，坐在地上的男人比以往更多上一些颓废。

“蠢货，快点把门关上。”

在大声的呵斥下，小女孩立刻慌乱的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静静看着男人。

“你在看什么，啪。”

女孩倒在地上，脸上出现印着五指的红印。

“废物，看到我被人追债很有趣吗？贱人。”

“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

“没用的家伙，每天吃闲饭居然还敢嘲笑我。”

“我可是你的父亲，辛辛苦苦养你的人。”

“忘恩负义的家伙，嘲笑我，叫你嘲笑我。”

男人走到您好身边，抓起女孩的头发，拖到矮桌边，无视小女孩痛苦的哀嚎，将女孩的头按在桌子上，大声的咆哮，因为今天小女孩没有带回来树枝或是藤条，男人将小女孩的头一次又一次的砸在桌子上，时不时还有拳头砸在小女孩的背上。

小女孩忍受着剧痛，闭上眼，但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流出。

……

医院的病床上，漂亮的女性坐在病床上，拿着一本故事书，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给旁边的小女孩讲故事，小女孩听得很认真，温馨的画面让宁静的病房洋溢着幸福。

听完故事的小女孩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月亮高高挂起，星星眨着眼睛。

“已经很晚了，爸爸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爸爸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有回来。”

面对着小女孩的问题，女性温柔的解释，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因为给妈妈治病要花很多钱，所以爸爸在拼命的工作，爸爸工作很辛苦的，小葵可不要怪爸爸。”

“恩，虽然爸爸没时间陪小葵，小葵有些寂寞，但小葵不怪爸爸。”

“小葵知道爸爸很辛苦，给爸爸做了红豆饭。”

小葵从自己的小双肩包里拿出便当盒给妈妈看。

“是吗？小葵真乖。爸爸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嘿嘿！”

看到小女孩的笑容，女性微笑着轻轻的抚摸起小女孩的头

“小葵，爸爸今晚不会来医院了，你先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爸爸又不会来了吗？恩，好的，小葵会小心的。”

“小葵，回家吧！”

“爸爸又不遵守约定了，明明说好今天全家人一起吃饭的。上次学校的公开课也没有来。”

“大骗子，我讨厌爸爸。”

“小葵，不要怪爸爸，爸爸很努力的，爸爸为了这个家，很辛苦的，咳咳，不要恨爸爸，咳咳，不要……”

“妈妈，不要再说了，小葵不怪爸爸，小葵不生爸爸的气。”

“爸爸，一个人在家小葵好害怕，爸爸回来陪小葵好不好。”

“爸爸现在正忙，没时间回家，小葵乖，早点睡觉。”

“喂，爸爸，爸爸，嘟…嘟……，”

“手术就要开始了，您的丈夫还没到吗？”

“抱歉，能再等一下吗？”

“等不及了，手术必须马上开始，时间已经预定好了，错过这次，下次预约会变得更难，况且您的病情已经没法拖延了。”

“这样吗？那就开始吧！”

“妈妈，妈妈，小葵会一直陪着妈妈的，妈妈不要害怕。”

“恩，有小葵在，妈妈不害怕。”

白色的手术室内，躺在手术台上的女性面色苍白，一旁的小女孩极力的握住女性有些冰凉的手，眼中泛着泪花。

“妈妈，妈妈。”

“小葵，不要怪爸爸，爸爸很辛苦的，不要恨爸爸。”

“恩，小葵会乖的，小葵不恨爸爸，妈妈不要死，妈妈不要死。”

……

“妈妈，小葵不想恨父亲的，真的真的不想恨父亲的，但小葵已经忍的很辛苦了。”

“对不起，妈妈，小葵现在真的真的好恨父亲啊！”

这时，一旁的背包中的盒子里，躺着的木梳正散发出绚丽的光芒。

男人累了，将小女孩甩到一边，点上一支烟，继续自己的颓废。

小女孩蜷缩着身子，忍受着疼痛，轻轻抚摸自己受伤的额头，将自己埋在角落，尽可能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无论男人做什么小女孩都默默蜷缩在本就狭小的房间内狭小的角落，静静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夜终于深了，熟悉的夜色，却是让小女孩内心越来越陌生的场景，越来越陌生的人。

“妈妈”

小女孩的泪水落下。

又重复着往日的情景，在浴室里脱下衣服，开始搽拭身体。

看着镜中背部的躯体，想象中严重的淤青并没有出现，也摸上去也没有那般疼痛，看着一旁的绷带，

“是高科技，恩恩，没错，就是高科技。”

回想起森夏的话语，面色浮现疑惑。

“嘶，好痛。”

虽然躯体有绷带保护，但头还是好疼。

男人平时打小女孩是不会让伤痕明显地展露在外的，也没有今天这般粗暴，每次小女孩带回来的藤条至少能让伤势不是那般严重，毕竟不希望政府机构上门来找麻烦，但今天却有些不顾分寸了，催账事件让男人的自尊，心灵上都受到了较大的刺激，为将自己的懦弱，腐烂掩盖，虚张声势，将一切都发泄给了小女孩，让她来承受自己的过错。

小女孩瘦弱的躯体才刚刚有所回转，再次遭受到残酷的摧残。若是没有绷带的保护，很难想象到今天的重创会对她那弱小的身躯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小女孩捂住额头，想到了昨天的黑白熊猫创可贴，或许不应该怎么早把黑白熊猫还回去的，虽然有些羞耻，但现在真的好想要。

搽拭完身体后，拿起绷带，想考了一番，貌似想到了什么，小女孩快速穿好衣服，铺上自己的床铺。

做好准备之后，将绷带小心翼翼的绑在自己的头上，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慢慢躺好。

“希望真的有用。”

少女抱着些许期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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