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警局的审讯

记得曾经有谁说过这样的话，总是盯着镜子，就会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自己。

林徐盯着镜子中的这个少女，怎么也不能把这个丽人和自己联系到一起。凝肤滑脂，再配上一副可爱的脸蛋，银色的头发，简直就像是从动漫里面走出来的人。

“哈欠~”

打呵欠也是那么可爱，这就是萌妹子的特权。很想揉一揉自己胸前的大白兔，但是可惜的是我却并不能控制眼前的这副身体。只能像是看电影一样接收着这副眼睛传来的讯息。

“还是赶紧准备上课吧。要是去晚了被扣掉学分可就得不偿失了。”林墟花（这具身体的新名字）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我听。我静静地看着她给我的身体带上了假发，调整了一下假胸。看着宝贵的学分就这么被她花出去买女装，我的内心在滴血。林墟花边刷着牙边摆着各种姿势来欣赏自己的新身体。过了一天，她渐渐开始习惯这个名字，还有自己在监狱学园的新身份。沉甸甸的胸脯让墟花走起路来有些奇怪，想要避免勾着腰，反而矫枉过正的一直挺着胸走。

“喂，赶快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玩够了就快点把身体让回给我！”

“就这样难道不好吗？那些害了你的人，我也会替你把他们杀死的。”林墟花勾了勾嘴角，不过眼睛并没有在笑。

这就是林墟花在刚刚占用并且变化我的身体后跟我说过的话，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对话。之后她对我一切的话语都不闻不问，好像根本就听不见我说的任何话了。

惶恐不安。任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惶恐不安的吧。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不过歇斯底里的叫唤了一天都没有任何作用，我就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了。适应力比较强，这也算是我难得的几个优点之一了。我来到监狱学院的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女生的模样。这种轻小说一般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却并没有因此感受到一丁点的欣喜。身体被夺走，生而为人的权利被夺走，这种事情谁也开心不起来吧。我当时就明白是“那件东西”惹的祸了。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会那样做。

事情得从我如何进了这所“监狱学院”开始说起。

耀眼的灯光，粘在身上的衬衫，干裂的嘴唇和永远也合不上的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被审讯的那些日子。我虽然家境并不好，但是也不会因此去犯罪。抢劫银行、劫持人质、杀人、**未遂……谁能想到仅仅因为一次见义勇为，我居然就和这些罪名扯上了联系。

真是可笑，好人好报什么的，只是用来骗孩子的吧？我心里面只有悔恨，无穷无尽的悔恨。自己为什么会恰巧遇到那些罪犯？为什么会救下那个人质女孩？天命？人命？这些悔恨无处发泄，在我的胸口来回碰撞，想要委屈的大哭一场，但是心里最后的那份骄傲和自尊让我不想在这些警察面前挤出哪怕一滴眼泪。

“很好的表情。很少有人能够扛上两天，怪不得你能做出那些事情，内心很强大啊。”眼前的刑警，皮笑肉不笑的讥讽着我，把几百瓦的台灯抬高了一些对着我。我们就这么对峙已经两天，他们是吃着皇粮轮班倒的人民警察，而我是抢劫银行，劫持富家千金，因为分赃不均而杀了同伙的罪犯。

我，林徐，是罪犯。

真是好笑。

苍天有眼吗？我现在内心早就没有这些慨叹了。干裂的嘴唇，绞痛的胃部，几百瓦的灯泡下不眠不休的审讯早已经让我不会再去幼稚的追求什么真理和公平了，一口水都比那些虚伪的东西实在。我的头垂在胸前，脖子都没有支撑头颅的力量。可是眼前的刑警以为林徐是想要睡觉，又把灯泡移的近了一些。

“王队，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还是一个孩子。”坐在旁边的年轻刑警有些于心不忍。审讯了整整两天两夜，其间这个孩子就只喝过一次水。或许真的不是这个孩子做的？这种想法在他的内心一闪而过。他多半只是不想要一辈子呆在牢狱里面吧。

“孩子？他！孩子？！”王虎修用手指着眼前的林徐，大声的说道，他审讯了林徐两天，一开始还是态度很好的，想要保持一个警察的基本素养，可是想到他的罪行，现在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他杀了三个人，抢了一家银行，还把李董的女儿劫持做了人质，给她下了过量的**现在还没醒。银行保险柜里面的东西现在还没有被追回来！他还是孩子？三条人命！孩子？”

“……”年轻的刑警被王虎修的气势吓到，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叩、叩。正当审讯室里面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我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强烈的灯光让我的视觉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出他因为常年应酬而留下的啤酒肚，还有粗胖的腿。

“这是上面排下来的负责人，苏婉玉，苏局长。你们出去吧，这个案子后面交给苏局长了。”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两位刑警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中生的模样，年纪轻轻就当上局长，不是靠着身体上位，就是靠着显赫的家世。不过这得傍上怎么样的人物，才能胡闹似得让一个高中生当上局长；又得是怎样的家世才能把这样一个小女孩

苏局长看着两个人的目光，厌恶的皱了皱眉毛。内心大概也能猜出他们的想法。她早已经习惯这些眼神，冲着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就回到了林徐的身上。

“这台灯，你们弄得？”苏婉玉看着林徐那副模样，多半也知道了这些人之前的手段。

“写文案的时候有点暗，有点暗。”中年人马上谄笑着把台灯移走，然后瞪了一下两个刑警，转过脸来又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苏局您慢慢审，不着急。我先去给您安排午饭。”

“不用了，你现在去外面买一碗稀粥过来。”苏婉玉随手的翻了翻旁边的资料，就放下了。当那灼热明亮的台灯被撤走的时候，一股发自骨髓倦怠感爬遍了我的全身。我支撑着看了几眼眼前的女人，她好像对我并不怎么在意似的。算了，管她呢。困意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茧一样把我包裹，外面谁也捅不破。我就这样耷拉个脑袋，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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