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回到宿舍时，宿舍里只有荀冬鱼一人。

田志每天都得去帮着老师检查卫生，据他说不仅是宿舍卫生，教室卫生也包给他了，所以一大早清的就得宿舍教室两边来回跑，非常锻炼身体。

而那四个外班的室友已经去教室了，如果不是他们值日的话，七点过后在宿舍是绝对见不到他们的。

宿舍一共八个人，相处一年有余，但两班学生只是点头之交，对彼此的了解除了性别便一无所知。

朋友不见得是室友，而室友也不一定会成为朋友。

今天是宫羽和屈壮值日，两人回来后便开始收拾。

收拾的内容无非就是鞋和盆要摆成一条直线，地面不能有一点脏东西，床铺只能放被子和枕头，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柜里的碗和饭盒要整齐……此处省略二十余条学校校规，五十余条宿舍规定，以及十余条班主任要求。

不管规矩多不多，重不重复，大部分学生都会遵守自己的规定。

只要还能住就行……

屈壮以碍事为理由，将荀冬鱼扒拉到外边，然后开始扫地，而宫羽是在摆盆。

宫羽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得挑个机会，把鬼老婆说的话问清楚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宫羽和屈壮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班主任来了，连忙加快速度。

环视一圈，正以为没问题的时候，宫羽眼角忽然瞥到了一截烟头，来不及捡，直接一脚踢进了床铺底下。

这边的床铺底下放着的是拉杆箱，烟头准确无误地被踢进了一个拉杆箱底下，看样子貌似是荀冬鱼的。

“老班。”

门外毫不知情的荀冬鱼打了声招呼。

楚清和嗯了一声来到门口，之前检查的宿舍只是扫过几眼，看个大概，而检查到这里居然直接走了进来，仔细观察。

荀冬鱼不得有些担忧，走进来站在门口，屈壮看到她，紧忙一阵收拾，就怕手里闲着。

楚清和还没走近，宫羽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她应该是喷了香水，偷偷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老班。”

宫羽打完招呼，匆匆扭回头。

“嗯。”楚清和心中偷笑，表面上没有表情，“收拾完了就快点去上课。”

三人连连点头，等她离开后，又检查了一遍宿舍，然后才前往教室。

今天楚清和有课，是在上午后两节，只有上她的课，宫羽才不会睡觉。

不是颜值高就能消除困意，认真听课纯粹是因为他被针对了，只要一有问题，十有八九会叫他回答。

在宫羽的记忆里，楚清和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似乎是在两个月前有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很有可能与鬼老婆有关。

刚好前两节课不重要，可以做个梦问问鬼老婆。

在上课之后，宫羽进入了梦境。

上官姝坐在床上，还是熟悉的凤冠霞帔，不过这一次没有红盖头。

看到他后，鬼老婆有些不解，“老公，你有什么事吗？”

“在食堂的时候，你问我楚清和漂不漂亮，还说好生养、交给你之类的话，你想对她做什么啊？”宫羽来到她身边，坐下询问。

“原来她叫楚清和。”上官姝恍然。

“对。”宫羽点点头，再次问道：“老婆，你想做什么？”

“你很紧张她？”

宫羽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上官姝神情严肃，看向他，“在回答你之前，妾身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想过以后要娶什么人吗？”

“我不都已经娶了你吗？”宫羽有些茫然。

“妾身是鬼，而你是人。”上官姝解释道：“虽然人能够娶鬼，鬼亦能嫁人，但人与鬼终究是有区别的。”

宫羽好奇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妾身想给你纳妾。”

“哈？”得知她的想法，宫羽有些哭笑不得，“别闹了，现在流行一夫一妻制，古代的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现在小妾纳得欢，将来就得拉清单。”

上官姝不能理解，问道：“什么是一夫一妻，只能有一个丈夫，或是一个妻子吗？”

宫羽缓缓点了点头。

“那拉清单是什么？”

宫羽把手横在脖子前，用力一划。

“有妾身在，没人能伤到你。”鬼老婆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她想了一下，又问道：“规定了一夫一妻，没有规定不可以娶鬼吧？”

“没有。”宫羽想了想，摇头。

“妾身是鬼，所以不作数，你还可以娶一个妻子，娶一个活人。”

上官姝面有得意，“但妾身是先来的，并且是你亲口承认的妻子，自然是正室，再嫁给你的女人，自然是妾。”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没错。”

宫羽听明白了，鬼老婆是想给他找一个活的老婆。

婚姻法并没有对鬼的规定，所以他不是犯罪。

这算不算是钻法律漏洞……

嘴角抽了抽，宫羽无奈地劝道：“就算真的要纳妾，人家能愿意吗……”

宫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然间想起了楚清和的变化。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上官姝已经知晓了他内心的想法，说道：“只是妾身的一点小手段罢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会令她们对你产生好感，之后就会方便很多。”

“还真是你做的，我还以为是我的……”宫羽有些郁闷。

上官姝歪头问道：“你的魅力？”

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将楚清和迷的神魂颠倒，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靠老婆……

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宫羽问道：“所以你看中的人是楚清和？”

上官姝点头，却又摇头。

宫羽疑惑地问道：“不是她？”

上官姝想了一下，“是她，但不止她一个人。”

“你还有第二个人选？！”

“自然是多多益善。”

“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宫羽无力地倒在床上。

自己貌似被鬼老婆卖了，但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妾身以前也见不到你呀。”上官姝眨了眨眼睛，脸色好奇。

“所以老公想纳几房妾？”

“自然是多多……”宫羽连忙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楚清和一个就足够了，而且不用你帮我，我会自己攻略她。”

顿了顿，他又说道：“还有，不要再影响其他人了。”

小孩子才会全都要，成年人都知道身体扛不住……

“可是妾身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有多少？”

“很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