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比五分更低

叹息间，旁边忽然传来了娅岁惊奇的声音。

“方垣哥哥，这里也有冰界境内的任务！”

“什么什么，我看看？”方垣急忙凑过去，挨着娅岁看向公告板上的委托，“调查盘踞在幽冥冰谷内的魔兽信息，A级……嗯？为什么只是A级？堂堂冰界不会连A级的冒险者都没有吧？”

娅岁摇了摇头，语气不知为何柔弱了许多，脸颊微微泛红，说：“不是的方垣哥哥，幽冥冰谷似……是冰界出了名的死亡禁地，环境极为恶劣，即便是凛冬族人也很难在其中生存……”

这时凯琳也及时补充道：“正如这位小妹妹所说，而且这任务的难点不仅仅在于环境，根据现有的情报显示，幽冥冰谷内的魔兽凶猛无比，对任何进入谷内的生物都会毫不留情地抹杀，因此这个委托才只会是调查，而不是讨伐任务。”

“原来如此，外界因素也会被算进任务的难度之中么。”

方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任务委托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不过紧接着却是忍不住发出一阵苦笑。

“怕了怕了，这个世界太乱，我还是老老实实先把E级的冒险者等级证明给考下来再说吧，现在连最低级的冒险者徽章都没有，就去幻想A级甚至是S级的委托，未免也太好高骛远了。”

方垣一边自我调侃，一边顺手摸起了娅岁的小脑袋，惹得少女一阵嘤咛。

然而凯琳却忽然反驳了方垣刚刚那句略显消极的话。

“方垣先生请不要妄自菲薄，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奇迹，只要肯付出努力，未来定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而这全球委托公告板，其实更多的作用是用来督促冒险者，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的荣誉等待着你们去获取！”

方垣一笑置之，心中不以为然。

“那就承凯琳小姐吉言了。”

努力不是错，方垣也认同这一过程，只是他本就有着三年努力不得果的经历，因此对于凯琳的这番话，他也仅仅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就算努力一千倍一万倍，零也始终是零，不可能变成一。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所在。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便到了冒险者资格考试的时刻。

告别凯琳，方垣牵着娅岁的小手，走进冒险者公会大楼后方的练习场，站在了考生群的最外侧。

宽阔的练习场中搭起了一座高台，只见一名壮硕的男子站在台上俯视着众考生，猛然散发而出的强悍气场令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眉头紧锁不怒自威。

随着考试正式开始的信号传来，男子猛地踏前一步，环视了考生们一眼，缓缓开口道，

“考试前你们应该都已经了解过实战测试的内容了，这里我就不再赘述，冒险者公会总共提供了三种职业方向的考试，分别是战士、法师、治疗师，而我们也只承认这三种职业，虽然其中也有更细致的划分，但考试就是考试，不管你们是什么战法还是肉盾，都必须按照规则来！”

男性考官的话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慑，开头给个下马威，粉碎掉那些试图投机取巧之人的歪念头，可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向考生这般咆哮了。

冒险者公会的考试虽然看起来有些过于死板不讲人情，但标准化的好处也显而易见，不仅可以节省考试成本，又能确保每一名考生都拥有符合当前水准的基础能力，而不是因为某次爆发达到了一阶，就被鲁莽地判定为一阶冒险者，这也是为了冒险者自身的安全着想。

当然也只有一阶考试会如此严格，之后升阶就不必再以考试成绩来进行判定了，只要完成了五次比自身高一等级的讨伐类委托，便可顺理成章地升级。

“选择好自己想成为的职业后，就进入相应的区域，那里会有考官对你们的实际能力进行考核。”肌肉男考官又道。

事已至此，方垣自然只有成为法师这一种途径，所幸考试不会测自身的魔力储量，否则方垣当场就会被揭发作弊，毕竟他可是连半点魔力都没有的“人类”。

不再多想，方垣拉了拉娅岁的小手，微微一笑。

“走吧。”

“嗯~！”

两人刚走进法师考试的场地，便听到一阵低沉嘶哑的嗓音。

“法师考生阿贝，爆发速度2.8米每秒，拳力69公斤，反应速度极差，体能综合评分……5分！”

紧接着便是一名年轻男性不满的声音：“靠，本少爷是来考法师的，不是来考战士的！”

只听那名坐在椅子上的年迈考官风轻云淡悠悠说道：“身体能力也是战斗素质的一环，不管你天赋能力有多强，就凭你在这水平，一旦被敏捷型敌人近身，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名考生自然没有反驳考官的勇气，只得撇了撇嘴从测试台上跳了下来：“妈的，晦气。”

老考官似是没有听到年轻人的话，抬了抬眼镜低头看向名单。

“下一位，法师考生娅岁。”

被叫到自己的名字，娅岁有些不舍地松开手，面朝方垣握紧小拳置于胸前，给自己鼓励打气。

“方垣哥哥，我会努力的！”

方垣一愣，随即拼命忍住抽搐的嘴角，强颜欢笑。

“啊，嗯，你加油……”

对于娅岁的体能，方垣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期望。

这小丫头，不摔跤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然而娅岁到底还是辜负了方垣的幻想。

“呀~”

“哇~”

“啊~”

不是左脚绊右脚右脚踩左脚，就是挥拳打到自己脸上，更别提躲避软头木箭了，连平地摔都已经算是最普通的失误。

测试结束后，只见那名老考官猛地拍案而起，直接把桌子给劈成了两半，老脸涨得通红指着娅岁吼道，

“零分！零分！！你是来杂耍的吗？！你是老夫迄今为止见到的体能最差的考生，不想考试就给老夫滚出去！！！”

“啊呜呜……”娅岁抱头蹲防，彻底缩成了一个球。

反观之前那名只得了五分的阿贝则满脸震惊地张了张嘴。

“原来本少还不是垫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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