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军

“你好呀，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稍稍冷静下来后的叶瑞生柔和地微笑，在胸前稍稍挥手示意。

“可以，请坐请坐。”完了，真的是那个女生，我盘算着如何逃脱这个窘境，然而她却直接坐在将我逼在墙角的座位上，甘甜的香味散发出来。

“你两认识？“徐文嘉问，”怎么见面那么大的反应呢？“

“并不认识哦？”

叶瑞生转脸对我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开始头痛了，这怎么第一天就碰上了。

“嘿，有古怪呢，咳咳，你好啊美女学妹，我是小白的男朋友，徐文嘉。”徐文嘉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哼哼，你好呀，文嘉学长。”

“哈，别那么见外，直接叫我文嘉就好了，都是小白的朋友嘛。”

“啊，那也叫我瑞生吧。”

徐文嘉向我挑起眉毛大眼神示意，但我根本不给予理会。

“你好，我叫顾安生。”我简短地进行自我介绍。眼前这个兼具美丽亮眼与端庄的女孩讲话得体大方，难怪会成为校园热门话题人物啊。

“你好啊，安生。”

“噗。”我被她直叫的名字吓了一跳。

“啊，不加敬语可以吗？“

“随意随意。”我露出苦笑，这妮子就是想玩我吧？

“瑞生现在可是个名人呢。“林小白说着，“她现在可是在找昨天帮她解围的高二级学长哦。”

“啊？谁啊？不会是安生吧？”徐文嘉勒住我的胳膊，“坦白从宽，立地从容！”

“我记得安生你这小子说过你昨天有帮个女孩子解围的对吧？不会就是瑞生吧？喂，别想撒谎哦，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默不作声，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回答了，说是自己？徐文嘉就会大大咧咧地嚷嚷着，”原来昨天就是你英雄救美俘获了瑞生啊！“这样的，但如果说不是吧，被本人当面戳破了，岂不是显得我更加奇怪？

“不是啦，不是安生。”没想到的是叶瑞生主动帮我解围，我如释重负般松懈下来。

“但是那个人长的好像安生哦！”

叶瑞生的一句话让包括我在内的三人悄然无声，毫无防备的我直接差点连人带椅摔个底朝天，但还是撑住了，这妮子就是在玩我啊！

“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人长得跟安生一样帅呢。”叶瑞生用手掌遮住嘴巴，“真想快点找到他呢。”她的眼睛再次与我对上。

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有人向我拨打电话。

“抱歉，我吃完了，要回避一下。”望着手机通讯人的名字，我敛容屏气。

“怎么了？”徐文嘉见我异状问道。

“杨天军打来的，抱歉，我先走了。”

“安生怎么了？杨天军是谁？”林小白用手肘肘向徐文嘉。

“啊，到时候再跟你说哦。我跟你讲啊，下周六我们去约会的时候......”

人群吵杂的声音如同被淡化一般，渐渐消失。那个碧绿眼眸的女孩一直盯着那个端着托盘下楼的男孩，她觉得周围背景全然变白般，无人也无声。

·······

“你是说有我们的人出现在你们的学校？”

话筒里传来的是许久未见朋友的声音，杨天军。明明跟我同岁，但杨天军的人生阅历与家庭环境，使他背负起不同年龄段的人的觉悟。

“对，有几个你们学校的在我们校门口蹲点。”我靠墙背对着自动贩卖机前，”按理来说通常联十云高中跟平津高中不会有来往吧？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不清楚，我现在不在学校。“

杨天军低沉的嗓音念叨，“可能是手底下的人出了什么问题了。”

“也许吧，但我认为这是个要弄清楚的问题。”

“需要我当面出来解决吗？”

“这才多大点事，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你回头让人问问清楚就行了吧。”

“那行，我现在在国外，确实也不太方便。”

他顿了一口气，“有需要的话叫我吧。”

“嗯，麻烦了。”

“没事，挂了。”

嘟嘟嘟的挂机音，刚落下尾音杨天军就挂断电话，虽然让人有带你不爽，但在平津高中是大人物的他，确实挺适合本人干脆利索的性格。

我将硬币投进贩卖机币口，从自取物孔拿出灌装咖啡，想起早上老猪早上跟我说的。

“老师我来了。”我推开办公室门，找到坐在朱一天的座位，他正站在窗前，望向远方，与周围就坐办公的教师显得与众不同。

“跟我出去说。”说完，他就转身示意我往走廊外走去。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闯祸了？”朱一天神情有些难堪，不是一如往常的面容，而是真的像在焦虑当中，这不合乎他的常态。

“我？没有啊？除了昨天旷了开学礼应该就没了吧......”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训斥学生，但是他却闭上眼睛用右手摁在鼻梁上侧眼部的位置，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最近学校门口总有些小混混在兜转你知道吧？”

“知道。”我有些莫名其妙，“是平津高中的人对吧？”

“对，听好了，他们的学校是出了名的黑混混高中，他们正在找人，被他们抓去过路的学生都被问及的谁是联十云高中的混混头子。”

朱一天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听说你在学生里有谣言，名声不太好，有些学生说你是这个学校的混混头目。”

我顿时怒气升头，把我叫过来就是想把责任怄气在我身上？我用冷得极点的声音说，“确实啊，他们说的其实也没错。”

“是不是都没关系，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确实没有闯祸吗？”

“没有。”我开始厌烦了，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多话说，直接说要找个人背锅不就得了。

“没有就好，唉，出校门时你自己要小心点啊。”

“诶？”

“就刚刚有个学生被威胁，说出了你是这个学校的混混头子，如果你没有犯错，我们想到时候报警处理这件事。”朱一天指了指隔了几个方位的教室。

“什么混混，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还玩黑呢，都准备好要打黑除恶了，听着，如果你要出校门先让保安把那几个混混赶走，如果实在不济，找我，让我开车送你出去，明白了吗？”

“那些人一看就是些痞子流氓，跟你们这些学生不同，谣言归谣言，虽然你经常逃课但在我的印象里你也不是那种只会游手好闲的爱好打架的痞子，所以，有事就告诉我明白了吗？”

“明白。”

“那行，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说完，朱一天返回到办公室里。

我一直以为朱一天就是那种典型的‘班主任’，说是来质问，教训一顿。却至始至终都是自以为是的索求答案。这个体标190斤的中年男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人厌，至少身为教师，他是合格的。

明知道是个混混，声誉不好，还想护着学生。

但我确实是这个学校的顶峰老大，就在群雄割据的一年前的联十云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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