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e case :旅程的开端

“谢谢你陪我，玛利亚。”

“怎么那么客气，一点都不像你。不过我觉得今天有点惊喜，碰了那么多奇遇。”

回途中，玛利亚搀扶我回病房，我们二人有谈有笑，一同仰望澄金色的夕阳天空。这类情节也是按什么恋爱和后宫漫画套路走，我应该成功跟她约会了吧？嘻嘻。

“唉呀，罗慕路斯先生。你还在这里闲逛？赶快收拾包伏走吧。”

一个捧着床单的女白衣回复术士催促我回房，但细心一想，我不是明天才离开，为什么他们凄那么快就劝我办出院手续？

“请问是弄错什么？主冶回复术士劝勉我明天出院，但现在出院未免太……”

“刚才有人替你办好所有退院手续，还替你交了费用，而且也得到你的主冶回复术士的许可，你现在可以离开。”

那个女人交代一切后悠然离去，我狐疑追问玛利亚事情的来由，可惜她平淡地表示毫无反应。

“我也不太知道。毕竟这里是猎巫団的管辖医院，不是谁也可以跟这里的回复术士申请出院，除非有一个高位的人帮助我们。＂

玛利亚好像话中有话，但那时候我开始有点头绪，明解大概意思后，我就赶紧回去。因为趁在知情人士离开前，揪着他好好问过一番。正在大门前，我看到门外闪现淡淡的红光。

“这种光，难道是炼金术的炼成反应？”

因为平日在医院闲着没事干，偶尔会向梅根指点魔法教学，还有偷看丽贝卡先生制作材料和修改枪械时用炼金术改动的反应，就算他们没有直说，渐渐就学懂如何分办魔法的种类和施发的形态。

但我记得房间那边好像用不了魔法，为何会有魔法反应？

我二话不说掀开病房的大门，只见原本只有摆放漆黑的外套的空椅子有一个坐着的身影，丽贝卡脚下划着一个略大的黑色魔法阵，我的病床好像被人占据，但大致上被床单盖上。他悠然握着文件沉思，不过眼神充斥冰冷的杀意。

“哟，罗慕路斯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吗？”

丽贝卡回眸过来，梅根也在场，不过她是倚站窗角，脸庞一抺阴霾，不过遇见我的时候还是她的眼神略有忧虑，即使她脸带微笑扯过去，拥抱我也看出微小的端倪。

“罗慕路斯，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很久也不见你。”

“没有什么，我只是跟玛利一起。”

“喔，玛利吗？你们什么时候混熟到一对姊弟相。”

“等等，梅根你来了又不通知我……”

“好了好了，不要管这种细节，我们今天出院了。”

梅根握着我的行李箱，嬉笑弄骂笑道，也拜托我和玛利亚先行离去，将我们硬推出去。当我们被莫名其妙赶出医院前，丽贝卡从远处冷酷笑道，以作道别。

“小子，出院后赶快跟你的大姐姐们离开这座村，不管你们私奔也好，还是去北海之巷也好，我不想在这座医院或者村荘你们在这里秀恩爱。敢回来的当心我逮住你们。”

他拍着我的肩膀， 我打算握手的告别，他的反应有点愕然，后来叹了气地递出他的右手。

“丽贝卡先生，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希望我们下次再见。”

“我才不希望有下次，跟猎巫団检查官扯上关系会吃苦的。你还是假装不认识我吧。”

随后没有回眸后就闭上病房的大门。说起来，今天丽贝卡先生今天的态度很冷淡，明明先前还很温柔，又陪我到花园制作花环。现在他在苦恼什么？

“对了，谢谢梅根你替我处理出院手续。”

“出院手续？哈哈，你是指这件事。我只是听到医院那边可以提早替你办理的消息就碰运气，说不到居然会那么顺利。明明先前的我多次叮请还是被冷淡地拒绝。”

听到梅根这样说道，内心盘旋的不安感如水中的涟漪，掀起我追穷疑题的意欲，就像着狂剥开纠缠现在的迷団，想一睹大家隐暪什么。

“梅根你一直都在申请？为何我对你的话没有印象？”

“没办法了，毕竟这间医院的服务手续有点严，对外人出入院的服务看得很苛刻。但我又想早点看罗慕路斯，所以才不揪出来说。”

此话一出，梅根的脸再度脸有难色，双目瞄了一边，以奇怪又迷糊的口吻搪塞过去。那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但是，我觉得实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定另有外情。至玛利亚的话提醒我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好了，不要管这种琐事，罗慕路斯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梅根朝着我的肩膀举起胳膊和捉住玛利亚笑道，又为我们三人展示火车票。打量过后，我差点被眼前昂贵之物吓坏，大声呼问箇中的因由。

“梅根，你是如何得到埃伊查高速鐡路（Extra High Speed Rail）的火车票？！是山寨货？”

“什么山寨货，这是恁着我的实力买的。你看看，火车票上刻上官方天马纹的印章，而且这是午夜列车系列，是埃伊查高速鐡路公司安排的前往北海之巷的特快列车。

在这个世界，乘搭火车是有点昂贵的长途交通工具，一般也要我们做了二天二百份生意额的价格。而皇都开办的埃伊查高速鐡路发行的火车票更是正常人很难负担的，一般也要我们当了一个月的生意额的佣金才能得到。所以听到梅根那么轻易得手，我就怀疑她是否动了拿手好戏的伪造文件技法。 ”

“的确是真的，我曾经乘搭午夜列车，这张车票上的印章并不是冒充。”

“这不是很好吗？我们不就提早实践当初在宝丽洁特立下的承诺。你和梅根一起到北海之巷定居不是很好吗？那边的郡主大人很欢迎你们。”

“罗慕路斯，你跟玛利亚许下过这样的约定？”

梅根激动地朝我抱怨却事后愕然对望我，玛利亚也确认个中的真伪，但我觉得事情来得太离奇。单恁梅根多么厉害的商业智商和我的努力也不可能一天就攒取多么大的佣金。难道这堆票不是她买下的？

（不行，我要相信梅根，应该有别的原因她才能弄到这堆车票。）

“我知道了。车票列明的时段是今晚的七点，正好是傍晚时分，在这之前我们先到邻近车站的河提广场散步。”

我二话不说将脑海中的思念诉诸出口，尝试拉紧梅根的手，但后者却显现退缩，没有像平日的回应我的举动，她迟顿的表情让我忧愁。正是此时，玛利亚从我们的队列中脱出，她干干举手表明自己的去意。

“我还要整理行李，你就跟梅根在广场那边逛逛，听说此处观赏夕阳是一流的。不过不要看得太神而忘了六点半集合。”

她就这样与我们挥手暂别，就像刻意制造我和梅根相处的空档，她是当助攻的角色？梅根原本也想挽留她却被得悉拒绝。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她的脸色稍为泛，无奈红得低下头。

“梅根，我们去看看吧。”

我再次向她伸出了手，面对我的话时，梅根才微微点头回应，没有接过我的手。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己经是澄金绯红，街灯还未点亮，西边的天穹正是红轮坠下，缓缓地与地平线融为一体，同时映入粼粼的湖水。

我们的影子行走之时，被拉长至河提的步径。

“梅根，你看看现在的天空，跟你的头发是一样的。”

我为她指向上方绯红的日霞，可惜我的话没有鼓起她的兴趣，我依旧看出她的眼神是无神空洞，就算我沿途说多少有趣的话，恐怕她也听不入耳。现在她的心充满迷惘和苦忧，我的声音被阻隔了。

但是，我到底可以做什么？现在的我看不出她的苦恼。梅根总是神秘兮兮，她时而热情地开怀大笑，时而严厉却不乏温柔保容我们，时而冰酷吓人，时而为我感到忧愁。她脸上的表情总是真诚，却有时为了不让人担心而演绎，这样的她从不在我的面前暴露弱点。

今天我看到她用哀伤和无奈的眼神凝望我，我知道这种眼神的意味。她在一个人痛苦地承担，那时候的我也是一直背负「反正谁也不会理解我」这种心情苟活。若不是见识梅根、玛利亚和丽贝卡先生，我又怎可能从放下这想法？

一直以来总是她支持我，也是她让我学会如何在安鲁特之地求存的方法，难道我真的想不出可以为她排解抑郁？

「只要你们能鼓起勇气，意志够强烈的，抛开过去的执念就能看见了。因为想见的始终也会看见的。」

正义的话突然浮现我的脑海，就像涟漪那样，刚才玛利亚和皇后的重逢，我和宝丽洁特的面包店大叔的承诺也被实验。种种的回忆不是认证只是意志强烈引导我们追寻答案的重要？ 「我想知道梅根的苦恼，想为梅根分担抑压她心中，我一直想见她……」这种挂念之情还不够。难得可以重逢，为何还没有自信地抑压？

“梅根，我有事想问你。＂

“罗慕路斯，你想说什么？你是质疑我所做的事？”

梅根听了后惆怅正视我的眼神，我看到她在畏惧被我看透秘密，嘴也颤抖，忍不住反过来追问我。欸？发生什么事？我连开腔攻略也没有做就开始自爆？

“我知道的，罗慕路斯你没有办法相信我，我一直以来只是当你只是短暂的旅伴，除了当生意时使唤你和教会你一点知识以外，我从未正视你的感受，还将你抛在宝丽洁特。在你的眼中，我只是假装同情你这个失忆无名的亚人小年的善良过客？”

她忧伤痛斥着我，但话中却只是自责，根本不是斥骂着谁，脸色却因泪意弄得潮红。面对她的话，我没法否认。梅根，难道你还在内疚宝丽洁特的事？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补偿？如果是她的话，也许她就像我们认识时那样煮一顿饭那样「想温柔却把握不了分寸而笨拙地倒贴」的方法。

听到回应自然就需要回答，我开始领悟她到底想要什么。说起来真是讽刺，擅于说谎蒙编的女商人竟想向别人追求真实的话语。我踏上前方，手轻轻举起，直指她的胸膛。

“梅根，如果我是这样看你的话，我又怎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还不趁早一人踏上旅途？你该知道理由！！＂

“但罗慕路斯，我是一个只会让你饱受谎言和痛苦所困的女人，一直陪伴你的话，你可能不会幸福的。当初的我因为这个原因抛下你离去，毁了这个约定。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接受这个我？”

“你是笨蛋吗？是谁说过「只有一个人旅行的话会很寂寞」？对无依无靠的我伸出援手？难道你是忘了？如果你忘了的话，又为何也要赶来宝丽洁特救我？ ”

“就算你怎样解释，是无法掩饰我曾经让你受伤、践踏你的心的事实。”

我同是气愤回答梅根消极的问题，她震惊瞪着说出我们彼此立下的约定，其后视线往外移，我则捉着她脸，不让她回避我的眼神。

“不要逃避。是你教会我面对困境时是这样想尽办法求存，就算犯了错又如何。只要想办法改过就行。不论所犯的错是我也好，还是你失意也好，你可不是只有一人的踏上路途。”

梅根愣头愣脑倾听积压我心底的呐喊，我竭尽力气道出答案后，不断喘气等待她听到我的声音。最后软弱无力地拜托她回复昔日的意志，握着她的手。

「 拜托你了，不要再随便说陪伴我就会招来痛苦所以离开我。我己经厌倦这种自暴自弃的说法，既然我们彼此错了一次，请不要再错过第二次，请不要让我们许下的承诺沦为空谈。」

“罗慕路斯 这就是你的答案？你不会后悔吗？”

“对我能说，没有坦白就离开你就是我的后悔，你是不是怀抱同样这样的心情？”

回答梅根最后的疑问，后者打从心底笑道，直接拥抱我，露出爽朗的大笑，摸摸我的头。

“真不亏是罗慕路斯，那么快就会一言九鼎，这回我彻底被你打败。”

“我才不是想刻意帮你。只是看不过眼你这样将痛苦收底蕴，你这样扭着脸很难看的。”

“你这个小子真是很会说，口吻像个老头教训我这个大姐姐。”

她搔搔我的尾巴和耳朵，我则赶紧后退回避，我们在夕阳下彼此奔跑，直到筋疲力尽躺在地上，一同仰望渐渐被星宿的黑夜盖上的天空。

“我们之后会如何？继续到各城做买卖生意？”

“听说玛利亚打算邀请我们到北海之巷那边。”

“喔，定居这地吗？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在这片无垠的大地自由奔走，要留在一个城市好像不太合我个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毕竟你是骨子里很热爱自由的黑心商人。”

我不禁嘲笑躺在地上的梅根，她则耸了肩，然后猛然握紧我的狼尾巴，阴沉诡笑，我则捧着屁股叫痛。

“刚才我听不到你的话喔，你再说多一遍。”

“好过份啊，梅根。这是事实啊。痛……”

「喂，你们还在玩什么。火车快要开出了，还不把握五分钟冲刺就耽误这班毫华火车。」

玛利亚拉扯躺在地上的我们，又为我们指向时钟所示的六时四十五分钟，我才发现迟到。我和大家匆匆忙忙赶上车站。刚到了入闸之处，哨站的车长检查火车票后才让我们通行，好不容易才到达车厢的单独卡位。我们才能松弛追车的紧凑感，连行李尚未放摆好，三人就不堪躺在坐椅上。

“梅根真是调皮，连时间也过了又不通知我……”

“比起乘车的时间，我觉得跟你商量未来大事很重要喔。而且我刚才有二个想法。”

我躺在椅子上，倾听满怀自信的梅根所言。

“第一，罗慕路斯，我会收你为徒。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正式的魔法使和商人师傅，你是我的徒弟，我发誓将会倾尽所有努力和知识教授你使用魔法和营商。在这段师徒身份契约断绝前，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梅根为我伸出手，玛利亚惊喜悦笑道，为我奉上鼓掌，我则漠然瞪着她，除了惊讶，我想不出什么话。先挪开什么师傅的概念，我听到梅根回应我的承诺，我可以跟梅根一起。理所当然地，我接下她的手，满怀感激笑道。

“我一直没有好好教会你魔法，就趁在这个时候开导你的。”

“是的，梅根师匠。”

我抛出一句二次元耳熟能详的句白，虽然她们听不懂笑点，但还是喜悦庆祝。

“接下来是有关营商的事，我打算开店扩大生意……”

当她的话尚未落下，开驶的火车突然被某人刹停，刺耳的引掣响彻整个车厢，我们被突如其来的刹车撞击倒地。我摸着砸痛的耳朵，不耐烦地抱怨。

“搞什么鬼，这样急速刹停会有意外的，连目的地也未曾到达，到底是谁干的？”

当我迷糊暗骂始作俑者时，车厢传出一段粗犷的男声广播。

「喂！！乘客听到吗？这里是皇家猎巫団的异端审问官的消息——」

“异端审问官？这群人应该在皇都的，他们怎会找上这里？”

梅根错愕听着这段话，我们的门外传出某熟悉男人的声音，他的后方又有一大群人的脚步声。

「请问你们是梅根·布莱恩和罗慕路斯？」

“怎会的？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医院？”

「果然是这群人，丽贝卡前辈～」

一个身穿黑衣的红发男人从一个检察官跳出来，后方有一队人戴上黑色鸟形面罩，各手持带刺的捕捉棒和手枪，他们一同指向我们。

「我是皇家猎巫団首席官丽贝卡．K．哈巴吐温，现以你们涉嫌你们参与魔女和异端魔法使的屠杀案拘捕你们。」

我完全无法相像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丽贝卡这个混蛋他在做什么？这种上一秒在梦中，接下来就被残忍撕毁的绝望感到底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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