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定

比尔的话让艾德里安总有一种在立flag的感觉，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除了匕首和传送水晶以外，艾德里安还在两个姑娘的房间外围布下了结界，虽然他其实不怎么擅长布结界，但是对付两个吸血鬼还是他还是有信心的，至少能起到拖延时间和警戒的作用。

但是，事情似乎并没有向他以为的方向去发展，接连几天都是都是无事发生，风平浪静。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就在艾德里安放松下来时，异常事件还是开始发生了。渐渐地，店里客人们开始议论起吸血鬼来了，这几日陆续开始有受害者开始出现，从人类到兽人，再到最后连强悍的精灵都出现了遇难者，搞得阿尔洛林人心惶惶的。卫兵们晚上加紧巡逻，城里也开始实施宵禁，一旦天黑，就绝对不允许人们上街。

艾德里安让路易莎讲听到的客人们的闲谈都转述给他，越来越严重的事态让他感到隐隐地不安，他开始揣测起这些吸血鬼的来意来。

每天晚上都来喝酒的比尔告诉艾德里安，这次来的吸血鬼很是诡异，不仅数量大，而且神出鬼没，作案次数又不多，让人们搞不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有多少人。

艾德里安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他们可能是在集结种族，趁阿尔洛林虚弱时弄出些大事情来。”

“什么大事情。”

你也应该知道吸血鬼有个很致命的弱点吧？”

“怕阳光？”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说：“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制约他们这一种族发展的最大阻碍，我问你，什么地方见不到阳光？”

比尔说：“韦尔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是个粗人，不喜欢这些弯弯绕，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艾德里安说，“你应该知道，在抵抗魔王的时候，阿尔洛林曾经修筑了大量的地下工事，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地下城市了吧？魔王被击败后，所有住在地下的人都搬了上来，并且封死了所有的入口，我在想，他们是不是为了地下城而来？”

比尔稍稍一愣，称赞道：“看不出来韦尔先生你还挺有见识的嘛，我们也一直在怀疑吸血鬼可能藏身于地下城，只不过没人敢进去罢了。”

“太危险了？”

比尔点了点头。

艾德里安默然，在那样黑暗复杂环境中面对付大批吸血鬼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连他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比尔开口打破了沉默：“按照现在萨塔克王国的实力，派一支足够大的军队来清扫地下城是很困难的。”

“那冒险者们呢？”

比尔摇了摇头，说：“也很难，萨拉瑟迪特这次损失太惨痛了，光人口就下降了整整五成啊，以前阿尔洛林的冒险者公会要比现在的大出一倍来，况且顶级的冒险者几乎都死在抵御魔王入侵的过程中，连勇者大人最后都......何况这些凡人？”

艾德里安心里一痛，感觉自己的良心遭到了谴责：到现在你还打算袖手旁观吗？

“萨塔克王国和默尔克是什么反应，没提出一些什么应对措施吗？”

比尔说：“听说最近萨塔克王国会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据说还来头不小。毕竟我们需要一个核心战力才好下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嘛。据说这次准备组织一个精英小队，对地下城进行一次扫荡。具体的我就不便过多透露了。”

艾德里安想了想，在那样庞大的地下城里确实不太适合用人海战术，在黑暗中吸血鬼占尽地利，派不强的人去简直就是在送人头，给吸血鬼割草用的，在保证侦查的前提下，派出强者组成的小队进行扫荡是再合适不过了。对这样的地下城进行大略侦查，大祭司们是有专门的技能的，没必要用人海去侦查。

不过，让艾德里安感到有兴趣的是，萨塔克王国那几个强者他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差不多都牺牲在内战和魔王入侵中了，不知这次会派谁来。

比尔喝完了杯子里仅剩的一点儿酒，脸上一点醉态都没有，他一向对自己的酒量把控的很好。

“好了，我不能再喝了，还得去巡夜呢。我走啦。”

“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对了，”比尔转过身来，欲言又止，一个糙汉子竟然显得有些扭捏。

“米勒先生你有话就说，不比跟我们见外的。”

路易莎也说：“是啊，米勒先生，你有什么话说就好了嘛。”

由于天已经很黑了，店里的烛光也被艾德里安熄灭了大半，比尔的表情淹没在斑斑驳驳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不时往路易莎身上瞟。

他摸了摸怀里已经准备了好几天的金币，最终还是放弃了，说：“没什么，算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随即匆匆出了门，留下了一脸懵的三个人。

***

比尔走后，三人一起打扫着餐厅，因为宵禁，晚上这里也没有了客人，关门也比以前要早。艾德里安却总是在想着刚刚的事情，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插一手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纵使他很强，但是因为缺乏感知与探索方面的技能，扫荡这样复杂黑暗的地下城对于他来说是很麻烦也很费时间的，弄不好就会打草惊蛇。如果这个地下城在野外，他大可以直接将整个地下城炸掉，但这是人口密集的阿尔洛林，他绝对不能这么干。

“看来只能是想办法加入那个精英小队了，”他想，“有我在一定能减少很多伤亡的。”

艾米看出了他的忧虑，问：“艾德里安，你怎么了？”

艾德里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姑娘们，这几天我们的店先不开了，我要去冒险者公会登记，做几天的冒险者。”

艾米吃了一惊，她并不傻，一下就猜出了艾德里安的心思，问：“你不会是想要参与讨伐吸血鬼的行动中去吧？”

艾德里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太危险了！”路易莎激动道。

“就是，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啊！”艾米附和道。

艾德里安笑了笑，说：“没关系，不要担心，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好歹我当前也是参加过魔王战争的老兵，想打败我没那么容易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再去冒险去和吸血鬼战斗呢？”

“是啊，为什么呢？”艾德里安想了想，说，“可能就像我当初没法看着你们受那个歌奴隶商人的虐待而把你们买下来吧，我也没法看着阿尔洛林的人们再受那样的苦，我已经见过太多了。”

“可是......”

路易莎还想再争辩些什么，一旁的艾米打断道：“好了，路易莎，既然这是艾德里安自己的决定，我们还是尊重吧。以他的善良，我们拦着他反而是在折磨他。艾德里安，我听说冒险者是可以带仆从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带上我吧？”

“带上你？”

“对啊，以前魔王入侵的时候我也杀过恶魔呢，虽然只是最低阶的杂兵。”

“哦？这么的厉害吗？”艾德里安有些惊讶。

“嗯，当时那个落单的恶魔想要抓我去充军，我不愿意，他就要杀我，我就把它给反杀了。虽然是运气好，但是有你教导的话，我一定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冒险者的。”说完，她亮出了手上的利爪。

一旁的路易莎也不甘示弱，说：“那，那也带上我吧，我虽然没有艾米那种敏捷的身手，但我以前跟着父母学习过一些魔法，我也不弱啊。”说着，她在手中燃起了一个火球。

“你们......”

艾米说：“您对我们的恩情可不止那五十个金币啊，这次就让我们好好回报你们吧。”

艾德里安思绪又飘回了从前，眼前的两个女孩让他回忆起了以前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们。

***

“喂，你小子可不能因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勇者就瞧不上我们啊。”直性子的查理说，“想一个人出尽风头，这下可好，躺了吧。”

憨厚的卡尔拍了拍身上厚重的铠甲，说：“就是啊，大家都在呢，比防御力的话，我可不输给你的。”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乔安娜此刻也温柔了起来，挽住他的胳膊，说：“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会一起面对困难的，不是吗？”

“嗯，”索菲亚抱紧了手里的法杖，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有什么敌人，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打败他的。”

“大家......”

***

“好啊，我们一起去吧。”艾德里安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艾米惊喜道。

“假的！”艾德里安反应了过来；立刻否决道，“你们给我在家好好呆着，那也不许去，我可以教你们一些防身术。在地下城太危险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去保护你们。另外这次行动很可能会是组建一个精英小队，里面都是阿尔洛林最顶级的高手，就凭几天的训练你们是进不去的。”

路易莎有些怯生生地说：“我们只是想帮你......”

“对啊，就算我们挤不进去那个小队的，你也可以吧我们当成私人物品带进去啊。”艾米说。

艾德里安欣慰的笑了，他蹲下身，抚摸着两个女孩的头，说：“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了，但是有些话我要直说，在那种环境下，你们跟去只会给我添乱，让我分神去保护你们。你们不是我能毫无愧疚就随手丢掉的什么私人物品，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们有什么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们的，懂了吗?所以不要任性，乖乖听话，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好吗？”

“好吧。”两个女孩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但心里都是甜甜的。

“不过，”艾米抬起头来问，“你就一定能保证自己能加入那个精英小队吗？你有这么强吗?”

艾德里安笑了笑，说：“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我还是比较强的。”

“比较强是多强？”

“比较强就是比较强。”艾德里安伸手将两个女孩抬了起来，一左一右放到自己那宽阔的肩膀上，稳稳地，一步一步地上了楼，“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尽管艾德里安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个女孩很是惊讶，但坐在艾德里安的肩膀上还是难掩兴奋之色。

“哇，艾德里安你好厉害。”

“我厉害的还不止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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