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柔然

拥挤的人潮在这个小镇唯一一条商业街绽放出无限的活力，灯光驱散了黑暗，人们兜兜转转，小镇的夜晚也从未安静。

安静的橱窗，摆放着无言的人偶，穿着华美的衣服，冰冷的看着窗外的人们大声说出属于自己的开心快乐活悲伤苦闷，博取同伴的赞美和安慰，人们报团取暖，人偶永世不变。

曾几何时，在人还没这么多的时候，曾有位少女，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空蜕在一家已经关闭的偏僻小店停下了脚步，灯光打不到这里，就像被抛弃的机器人，只好在这个无人的角落，慢慢生锈，坏掉，消失。

铁门紧紧闭着，空蜕抬头看着应有的招牌，现在就只剩下残缺的灯带，但空蜕知道这个招牌，她就是吃这家饭长大的，她的童年记忆几乎全部都关于这家店，时间抛弃了它，这家店，少女在无人的黑暗中看着眼前的冰冷店门，转身离开了。

重新踏入喧闹，空蜕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撞到，幸亏她曾锻炼过自己，要不然这一下就可以把她给撞翻。空蜕看向撞到自己的人，黝黑的长发，白色裙子搭配着长裤，低着头不知道模样，但综合看起来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只不过。空蜕把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准备帮她拍拍身上的土，但小女孩似乎听到了什么紧紧抱住空蜕的腰，脸庞紧紧贴在她的腹部。空蜕不知道小女孩怎么了，只好先抱住她，没有说话。

几名黑衣人从黑暗中窜出，在经过空蜕时，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就离开了这里。

少女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有些凌乱的头发，孱弱的身躯还在不停发抖，仔细聆听，少女似乎还在啜泣，空退一时间不知道是抱住少女好点，还是等她哭完再抱。

空蜕站在这里手温柔的在少女的头上慢慢抚摸，柔顺的头发宛若绸缎，还散发着一股独属于少女的气息，不同于空蜕以往所闻得味道，很独特，也很让人沉迷，闻到这香气，空蜕不自觉想起了大海，每一次香气袭来，就好像是浪潮拍在她的心上，绵绵不绝，空蜕的下面微微有些湿润。这时少女的啜泣也渐渐停止了。

空蜕弯下身，双手把头发往两边拨开，露出少女姣好的面容，虽说好像为了躲避那些人，脸上沾了不少灰尘和泥泞，但空蜕还是透过那些东西，知道这其下的少女有多迷人。微胖的脸盘，通透的皮肤，宛若漫画走出的少女主角，长长的睫毛每一次扑闪就像是在空蜕的心上搔动，不禁心生怜爱，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些。

“小妹妹，怎么了。”

“谢谢姐姐，没事，我就只是想找个人。”

“哦，你找人怎么会被那些坏叔叔追呢。”

“我，我只不过，只不过，哇……。”

少女的眼泪不停从眼眶流出，大大的眼睛被眼泪浸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那抽动的红润嘴角，耸动的白嫩鼻梁，每一样东西都在空蜕的心中撩拨，她无法再继续忍耐，但她止住了原本要亲上嘴唇的欲望，转而把少女的泪角吻住，双手紧紧抱住少女单薄的身体，直到少女安静下来。

空蜕松开了抱住少女的双手，但手还在少女的脸上抚摸着，提她把原本有些脏乱的的脸颊给抚掉，少女越发动人了。

微微笑了笑，有去的地方吗。

“没有。”

“那，跟姐姐走怎么样，姐姐帮你找那个人。”

“我”

“你看，你自己这么小，一看就不是刚才那些人的对手，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你找的人就在这片区域，要不然你不会来到这里，我说的对吗，小妹妹。”

“对，我最后离开这里，她还在这里，我觉得她是不会走的。”

“对啊，不急的，要慢慢找，不要被那些坏人发现，发现了，就再也找不了了，我说的对吗，小妹妹。”

“对”

“饿不饿，姐姐带你去吃东西怎么样。”

“好，谢谢姐姐。”

“不用谢，这是姐姐应该做的，对了，妹妹名字叫什么呢。”

“柔然。”

“嗯，很好听的名字呐，以后我就叫你柔柔了，好吗。”

“好。”

“好，向美食进发，哦！”

“哦！”

空蜕找了间并不是太显眼的一家小饭馆，虽说不大，但这里的饭菜做的十分好吃，要不然面前的少女怎么会连吃三盘了，还要呢。

虽说看着美少女吃饭也是十分养眼的，但再这样吃下去，少女的胃会受不了的。空蜕只好拿纸巾把少女粘在嘴角的油渍擦去，沾了些油渍的少女嘴唇显得有些发亮，在店内昏黄的的灯光下，诱人极了，真想把这双嘴的主人压在身下，让她知道快乐原来这么简单。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什么事都要徐徐图之，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她跑不了。

“吃饱了吗？”

“还没，咯，我还没，咯，我还能，咯。”

“好了好了，吃得这么饱还想吃，你不怕把你的肚皮撑爆啊，你再吃，就会像气球一样，嘣，爆炸。”

“啊，我吃，咯，吃饱了。”

空蜕被少女这娇憨的表情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从她的嘴中流出，但对面的女孩不高兴了，手拍着桌子。

“笑什么，笑什么，咯，我也就多吃了一点，咯，你就这么笑我，我生气，咯，了。”

“好好，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笑你，怎么样，这里的饭菜还行吧。”

“还行，不过还比不了我……”

“比不了什么。”

“没，没什么，我吃饱了，谢谢你。”

空蜕在少女的头上来回抚摸着，少女娇憨的神色中似乎带了几分落寞。

“没关系的，我会帮你找到那个人的，别担心，相信你的姐姐好吗。”

“嗯，我相信你，姐姐。”

少女在说出姐姐的一瞬间抬起了头，微笑起来。空蜕起身把少女抱进怀里。

“一定很不容易吧，你一个人既要躲避那些坏人，又要找到那个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没事的，哭出来吧，姐姐在这里陪着你，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姐姐，姐姐，我好怕，我，哇……”

空蜕右手轻轻拍着少女因为吃不饱有些瘦弱的背，一边说着安慰的话，左手在少女的头上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少女的体温和满身的香气。空蜕感觉少女的心跳也在自己的心中跳动着，一种温暖把她残缺不全的心，填补起来。

“别怕，姐姐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别担心，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你不离开姐姐，我就一直陪着你，永不离开，来看这姐姐的眼睛好不好。”

“嗯。”

少女沾满泪水的双眼睁开来，看向空蜕的眼镜，小而稚嫩的嘴唇和鼻尖红通通的，还在一跳一跳，空蜕笑了起来，宛若绽放在夜晚的昙花，在无人的角落盛开，不求任何人欣赏的孤独之美。

“只要柔柔不离开姐姐，姐姐永远不抛弃你，好吗。”

看着眼前人的眼睛，少女沦陷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清澈如深山的小溪，又温暖如春日温暖的春风。少女下意识的说出：

“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永远，永远。”

空蜕刮了下少女的鼻尖，笑骂了声贪吃鬼。

“回家吧，妹妹”

“嗯，姐姐。”

逐渐上升的月亮，日益增长的黑暗，都与现在的两人无关，两人只要牵着手，双眼就充满了光亮，紧握的手给予两人无尽的力量，就算眼前的黑暗是无尽的深渊，只要没人停下，她们就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少女在心里坚信，姐姐是上天派来给予她幸福的使者，她绝对不会松开这双手，绝对绝对，不会。

希望的光芒在少女的心中生长，驱散了长盘于少女心中黑暗和孤独，少女的脚步轻快了些，在姐姐看向她时，她笑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笑的怎么样，但她看着姐姐的笑脸痴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猛低下头去，要是仔细看去，会发现少女的脖子都蒙上了一层红纱，少女的心跳跳的快极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或许离不开姐姐了，真好，真想就这样永远走下去，就算下一秒死去，她也无怨无悔。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少女走到了姐姐的家中，是栋三层的小洋楼，两边还有草坪和花坛，都是精心修剪过的，姐姐是有钱人吗，那不是跟我一样吗，姐姐会像其他人一样，把我卖给其他人吗。不，姐姐是不一样的，她回头看向姐姐，从未向姐姐的眼中看出一丝和那些人一样的色彩。少女确定了，只是她在想自己竟然不相信姐姐，明明姐姐把她从那些人的手中把她救了出来，她竟然在怀疑姐姐，这太不应该了。

“怎么了，吃太饱，没有困意吗。”

“没，我现在就去睡。”

空蜕在少女就快走过她身边时，按住了她的脑袋。

“浴室在二楼左侧走廊尽头，右边也有，洗完澡再睡觉，身上这么脏，睡觉也不舒服吧，去吧，要做个干净的乖孩子。”

“嗯。”

少女的脸上又红了红，她咬了咬嘴唇，对姐姐说。

“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姐姐你低下头我告诉你。”

“好啊，柔柔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姐姐的嘛，姐姐很期待的。”

少女的心中有什么就快要溢出来了，她看向缓缓靠近的绝美脸颊，心跳就快从胸膛蹦出，再不做点什么，我绝对会晕倒的。

少女飞快地在空蜕的脸上吻了一下，转身就跑向了浴室。空蜕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女背影，摸了摸少女亲吻过的地方，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向了自己一楼的房门，打开了自己的书桌，在一个鎏金的厚重笔记本上写下柔然的名字，合上本子，放回原位。

走到一楼厨房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喝了口，依旧苦涩的咖啡，她舔舔自己的上唇，还有一点甜啊。少女开心的笑了。

喝完咖啡，少女可没忘那个她家专属女仆的梅退，真是，一整天，都不知道起来打扫卫生吗，连饭也没做，嘛，幸好在外面吃过了，要不然今晚可是很难熬啊。

空蜕感受着夜晚的宁静，和这里散发的淡淡香气，她感觉自己漫步在遥远的云上。

散步式的走向梅退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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