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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的病叫淋 纲常伦理 3380 2020-02-27 13:31

  

我把舞舞拉到姐姐家里。

那个掉了名字的脏小区。

舞舞嘴里一百个不愿意。

……

姐姐家还是老样子。

客厅乱的像垃圾场。

“土死了!”

舞舞指着卧室里绣着大红花的绷子床。

十分钟后她躺了上去,

“你就坐在这里。”

她逼我在床边坐定。

还扯过我的裙摆压在屁股下头,防止我走。

“不走,”

我说。

舞舞这才把眼皮关掉。

没一会她开始小声打呼。

……

舞舞睡相不好。

每隔几秒就拿拳头往我屁股边上捣,还不停蹬脚,

脚下的床单被蹬出涟漪状的褶皱。

姐姐刷完牙,倚着卧室门框看了看乱动的舞舞,也到床边陪我坐。

她穿了成套的浅色棉睡衣,蓝白相间的小竖条,一只顶上有大蝴蝶结的发卡把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脑后。

耳机塞住离我比较远的那只耳朵。

“打扰你睡觉了吧,”我说。

“是哦。”

姐姐刮了刮我的鼻头。

她脸上贴着两片圆圆的柠檬。

不知道为什么,柠檬没有往下落。

“变回丑女了又,”

她摘下才贴多久的柠檬,把没化妆的脸对着我。

舞舞在我们身后轻轻打呼。

……

“今天不上班吗?”

我记得姐姐是在夜晚工作。

“今天不用,”姐姐说。

她折起黏过脸的柠檬,塞进口中。

“啧。”

酸的直抖。

我的口水也跟着溢出喉咙。

“姐姐做什么工作?”

“这个,”她在嘴边握出拿话筒的手势,“唱歌。”

哇。

“歌星吗?”

“不是不是,”姐姐摇头,“是陪人家唱歌的那种,”她拉过我的肩膀搂住我,嘴唇亲昵的贴上我的耳朵,“这种,”她软软的说。

哦……

难怪她知道那么多歌曲。

一听就能说出歌名。

“陪人唱歌好玩吗?”

“好玩啊,”姐姐吃下另一片柠檬,“不好玩我干嘛选这个工作?”

也是哦。

“我将来也要选个好玩的工作,”我跟姐姐说。

“小梅毒觉得什么好玩呢?”

“嗯……”想来想去,“捅人还行。”

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捅人的工作。

“有啊,”姐姐看出我在想什么。

不过我也只是说说。

我一点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工作。

好比上学,每个人都默认他们必须这么做。

去同龄人最多的地方,让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人把自己淹没。

这太奇怪了。

为什么没有人说不。

哭包总是嫉妒我,一嫉妒就跟我说,“我这叫先苦后甜,我将来绝对很幸福。”

是吗,

你从哪里算出来的……

痛苦的尽头会有幸福?

跟粑粑堆里包着糖果一样没道理嘛。

你一开始就选了不开心的路,凭什么要求幸福在这种路上等你呢。

你和幸福又不是拉过钩的朋友。

就算有也只是没有那么痛苦的痛苦。

根本不是幸福。

反正工作上学什么的……

我也没搞太懂。

……

“喂。”

舞舞忽然出声叫我。

我和姐姐同时回头——

舞舞挤出八字眉头,不安分的在床上扭动。

我喊她。

没有回答。

她的脚把刚才盖好的绒绒被往下蹬了许多,露出秋衣下面一截白白的腰腹。

“这正常吗?”我问姐姐。

“什么正常?”姐姐用无名指挠了挠淡淡的眉毛。

“做恶梦啊。”

我记得法制报里的那些犯人总说什么每天都睡不好,日夜煎熬。

“姐姐。”

“嗯。”

“杀了人就应该做恶梦吗?”

“……”

姐姐摸了摸睡衣胸口,又拍了拍裤兜,像把答案忘在了身上的什么地方,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呀。”

她把降到腰的被子拉回舞舞的脖子。

舞舞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干什么啊!”

她瞪着姐姐牵被子的手。

我和姐姐一起看她。

不习惯被围观的舞舞把嘴巴和下巴缩进被子边边,又说了一遍“干什么啊!”

“舞舞同学醒了,”姐姐装出播报新闻的口气,学电视里的记者把空气话筒伸向舞舞,“请允许我采访一下您现在的心情。”

大概是想到刚才的梦境,舞舞隔着被子踢了姐姐一脚。

“我没睡着!”她大声说道。

“屁呢,”我说你刚才一直打鼾你知不知道。

“操……”

舞舞抬起手臂盖住眼睛,

“给我忘掉!”

她侧过来,膝盖顶着被窝撞我。

“几点了?”姐姐作势看向手腕上不存在的手表,话题被岔掉,“该睡觉啦。”

这么说着,

穿睡衣的姐姐爬过舞舞,在靠里的那边躺好。

舞舞左扭右扭,把自己裹成蚕蛹。

两边的被子全部掖在身体下面。

姐姐捣乱的拽起被子右边,“分我一点。”

“死开啊肥婆!”

“这是我的被子诶~”

两人各自拉住一处被窝,脚蹬在对方的大腿上。

姐姐调皮的对我挑了挑眼。

是要我也加入吗。

我拉起被子的左边,一下子挤了进去。

“喂!”

舞舞成了我和姐姐的夹心。

我和舞舞一边,姐姐一边,我们在被窝里拔了好半天。

……

被子的宽度勉强盖住三个人。

前提是躺紧一点。

……

睡前。

“报数~”

姐姐在黑暗中说。

“一。”

“……”

“三。嗯,看来二睡着了。”

“你才二!”

关掉卧室的灯后,房里只剩家具的轮廓。

我们依次躺好,我在左,姐姐在右,中间是舞舞。

“挤到我了,肥婆。”

舞舞往我这边挪,可我这边也到头了。

右边的身子紧紧贴着舞舞。

她好暖和。

卧室的窗格被不知哪里的灯光画在天花板上,像膨胀的幽灵一点一点变宽伸长。

“听歌不?”

右边的右边忽然说。

“好啊。”

窸窸窣窣。

姐姐的手爬出被窝。

闪着荧光的mp3从卧室的天空划过。

“哪首?”

“不知道。”

“那就随机,听完睡觉。”

咯哒。

姐姐按下塑料按钮。

为了展示歌曲,她的手悬在我们眼睛上空。

mp3像停在那里的星星。

一指宽的屏幕滚过歌名。

“我,是,一,只,鱼,”

舞舞眯着眼睛念。

浅蓝的星光洒上舞舞的脸。

咕嘟咕嘟的气泡音。

旋律仿佛来自海底。

我也凑了过去。

鼓声响起,姐姐用脚跟打起节奏。

床轻轻摇动。

是那种有点快乐的歌曲。

男人也唱的很开心。

歌词一句一句走过闪闪的屏底。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这句出现了好几次。

为什么是鱼呢。

姐姐低低的和了几句。

为了显示我也可以,旋律循环的时候我也跟着旋律——

我只有真心而已 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需要你 我是一只鱼

舞舞扭头看我。

小小的屏幕倒映在她眼里。

我不由的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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