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鹤唳华亭之宠爱

番外

  

一青衫文士从数百黑甲骑士中策马而出,于二将面前勒马。两人连忙跪地行礼道:“臣等恭候太子殿下御驾。”

萧定辰:“乌飞兔走,不想此间光阴流转如此迅疾。”

李明安起身笑答:“正是,臣调职离京,迄今近九载矣,不想今日在此荒野山林,竟得重仰殿下玉容。”

萧定权:“李帅的样子倒是一向无太大变化,本宫不致见面不识,保全了脸面,也属侥幸。”

李明安笑道:“坠屦失簪,蒙殿下垂青如此,臣实在惶恐。”

萧定辰:顾小将军

顾逢恩:“此地就是如此,臣初来乍到时,见日隐月升,略无过度,也常感慨光阴流转,竟有具象。臣与李帅适才还担心,殿下和钰王若日落前不能抵,城门关闭再开,便要大废周章。既然来了,臣等便安心了。”

亲自执起辔头,缓步进入堙内城门。他已封侯数年,顾思林卒后,尚无旨意,长军的实际统率也是他,即非势力绝伦,亦可谓专权意气,然这样执鞭坠镫的杂役,在他做来,却不无自然之感。李明安随后,待来者俱入,巨大吊桥和厚重城门旋即在身后轧轧闭合,从四野八荒中隔离出了一座孤城。

顾逢恩:“这是金疮药。”

萧定辰:“河阳侯大不一样了,我倒还是从前那么没出息。”

萧定权:“儒哥哥,舅舅不在了。”

萧定辰:“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逢恩:“李帅和臣的奏呈已具,陛下不曾示意殿下么?”“殿下,京内的形势果已危若累卵了么?”

萧定权:“军不涉政,这不是河阳侯应当关心的事情。”

顾逢恩:“臣为殿下上药。”

萧定辰:不敢劳烦河阳侯,叫我手下的人来即可。”

顾逢恩:“是殿下的人,还是陛下的人?”

萧定辰:“至此间又有何分别?”

顾逢恩:“是已无分别——他们已经服侍不了殿下了,还是由臣越俎僭越吧。”

顾逢恩:我第一次看见血,从马上坠下,伏在尘土间,连胆汁都快吐尽了。但是父亲下马后,只是给了我一记耳光,他下手那么狠,我的耳朵有半日都没有听得见声音,所以也没听清楚他是究竟骂了我什么话。”

萧定权:“这是何意?!杀天子亲卫视同谋反……,你要谋反”

顾逢恩:“他们对殿下,殊无人臣之礼,臣不过兵谏,为清君侧。”“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这点血,尚不值殿下一作色。”

萧定辰:“清君侧,还是要清君?你杀了他们,他们剩下的人,李明安……”

李明安回神伸手欲摸佩剑,方意识到今夜因宴太子,随身并未携带兵器,他的指下所能触及的只有遍地金吾卫士的尸体,他因怒致笑道:“顾逢恩,你这是要造反,证据昭彰,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逢恩:“李大人,下官和你说过多少次,原本下官便不会说话。”

萧定权:“我们乃天子使,令同天子敕!尔等于王土边关行叛乱事,天人可诛之!”

顾逢恩:“尔等随我,血洗承军营,报老将军及刘统带不共戴天之仇!”

萧定辰:“河阳侯,你这是要我们也一道交投名状?”

顾逢恩:“殿下以为我是单等着殿下带来的圣旨,方决定举不举事?”

萧定权:“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一个究竟为何疯狂至此,我也不想知道。”

顾逢恩:“广武、兴武、天长、怀远、崇仁、骁骑、长河,七枚方銙,七张虎符,殿下既腰围了万余兵,为何迟迟不肯作为?是顾虑臣父?是顾虑臣?还是因为其它?”

顾逢恩:“詹府一个姓许的主簿,前日抵长,将前后诸事详尽告知臣。殿下此番还京,必如临江折轴,永无回还之日。臣受殿下恩重,不敢不忍不愿见此发生成真。”

山雨尚未来,他已冷汗如雨下,然而遍体满心凉透的同时,他的头脑也从未有一刻像现时这样清明,这样冷静。他想到的,他的表兄和堂兄也都想到的,他们精明如此,他们以为可行,那大概确实可行。为了不灭权欲也好,为了不灭痴嗔也好,他们在为了自身谋划的同时,切实也想救他。或者说只有救了他,他们的贪恋痴嗔才能满足,才能平定。否则,那也是终身要在血管里躁动的血液,他们将终身坐卧不宁。正如他现下一样。

透过那轮即将圆满的红月,他看见了他的人民,从长州到京师的一路上,扶老携幼,站立于为鲜血滋荣的土地;他看见了他的人民,千秋万世,轮回转生,站立于为鲜血摧残的土地;他看见了他的人民,别无选择,永不得解放的站立于为鲜血玷污的土地。这是他们的无间地狱,他们当如何求解脱。他们的面目闪烁无定,不断变换,永恒不变的,是同样一双双望向他的盈盈的泪眼:“吾王不返。”

萧定辰:“收手吧,儒哥哥。”

顾逢恩:“殿下说什么?”

萧定辰:“我说就此收手吧。”

顾逢恩:“你知道陛下叫你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吗?”

萧定权:“我们若不清楚我父的心意,根本活不到今日。”

顾逢恩:“那么事到如今,你才开始害怕了吗?已经晚了,你早已没有退路了!”

萧定权:“回头就是退路。”

顾逢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需这一次,只要试这一次就好!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萧定辰:“我害怕试过了这一次,就会习惯,就会耽溺,就会喜爱,最后和你一样,就会以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还害怕,当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之后,哥哥会成为陛下,而你会成为武德侯。”

顾逢恩:“你这个懦夫!早知你如此软弱,如此无能,如此满腹妇人之仁,我父,我兄,我帐下万万将士,还有卢世瑜,张陆正,还有你的亲堂兄,他们何苦为你战斗,为你浴血,为你牺牲!”

顾逢恩:“我顾氏一族,非不慕繁荣清平;我顾氏帐下,谁人无妻子父母。抛家舍业于此北疆绝域,饮冰凿雪损臂折肢断头洒血所为何来?难道不是为见殿下有朝一日澄清宇内,使天下太平,文化昌荣,使老有养,幼有恃,父母慈子女孝,君王检臣子恭,使我朝教化风行万里,使我朝余泽惠及百代?殿下,有的理想,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够实现,在这之前,何妨先接受臣父,臣兄,臣将士的护卫?殿下什么都不需做,只要接受臣的护卫即可。”

萧定权:“不,你们本当护卫的人,已经被你们亲手杀害。以杀无辜来换理想,以乱天下来换理想,以悖逆理想来换理想,我害怕理想亦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色-诱,是自欺欺人的籍口。”

顾逢恩:“殿下亲眼看见了,无辜有辜,他们都已经死了,其实他们五年前就该死了。殿下五年前柔仁,何尝改变他们的命运?殿下今日再误,五年后尚不知又会如何?”

萧定辰:“我能够让他们多活五年,他们就没有白白供养我二十五年。我今日一误再误,或有人因此能再活五年。哥哥,有的事,是我不为,有的事,是我不能。但是我今日才发觉,还有的事,确实是我不能为。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没有办法。”

一旬后,重开城门的长州迎来了新任钦差,跟随而来的,依旧是数百金吾卫士,以及天宪:以谋反罪,废皇太子萧定权,即日解送还京。废长州守备,另于其北择地筑城。

萧定辰: “你来了。”

南宫卿:“我来了。”

南宫卿:“我没有走。”

萧定辰::“吴寺卿,我想和夫人单独说两句话,可否烦你先行回避?”

南宫卿:“是我求陛下让我来的,但是这件东西,是我自己敬献给殿下的。”

萧定辰:“这才真正叫做水磨功夫,亏你有这份耐心。”

南宫卿:“殿下知道,四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况且殿下总是不来看我,我是那么无聊。”

南宫卿:“陛下要我告知殿下,殿下的母亲,孝敬皇后殿下,确于定新六年端五日因疾病薨。宫中民间,端五日皆难禁飨宴酒乐,陛下不忍以为皇后忌日,方迁延至端七。他要我告诉殿下,今生今世,休再为此事怨望。”

南宫卿:“陛下还要我劝劝殿下,陛下要殿下暂时此处修身养性,好好安养,还要殿下放宽心,不要担心未来的事情,他会为殿下安排好的。”

萧定辰:“陛下是太不了解你了,竟敢让你来做说客,这不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又是何说?”

南宫卿:“陛下也太不了解殿下了,否则我是狼是盗又有何用?”

萧定辰:几个月了

南宫卿:和阿姐一样,还有六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萧定辰:“今日别后。愿与君生生世世,永不再晤。”

南宫卿:我姓顾,回首之顾,乳名叫做卿,卿心。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软弱的君主,但是一个清洁、正直、刚强的人,一个小怯而有大勇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是不称职的父亲。

然后就死了

南宫卿:“妾姓南宫,名文卿,家父北月南宫奕,家舅华亭陆英定新年曾任职御史台。非但本次向废太子传递利刃,前事中向赵庶人传递玉带消息者,亦是妾身。妾自知罪不可赦,但求陛下缓刑。待妾与阿姐生产。”

萧定柔:我,叫萧定柔,是的,我没死,只是假死,却也帮助了哥哥

作者大大:本人喜欢原著,电视剧给我剪了12集,看不了老萧雪地狗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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