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末路

“他会回来，他不会回来，他会回来，他不会回来，他会回来......”可爱的精灵少女坐在苍天古树的枝俏上，揪着一小节枝桠上嫩绿的新叶子，嘴里嘟囔着令人费解的话。

“希尔，你又在揪自己的叶子。”有些疼惜又无可奈的话语从她的身后传来。

“无所谓啦守夜人爷爷，反正马上就要掉光了。”

希尔随手扔掉光秃秃的细枝桠，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看向头顶树冠，一半长着青翠欲滴的新芽，一半光秃秃且枝桠泛着枯黄。

希尔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她清楚他不会回来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知道。”

希尔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转过头泛红的双眼盯着披着黑袍的老人。

“守夜人爷爷，你曾经爱上过一个人吗？”

“爱过。”

老者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扭过头，似乎不忍看她为情所苦的狼狈模样。

“那你后悔过吗？”

“没有。”

“可是我后悔了。”希尔转过头，目光似乎透过了朦胧的迷雾看向了遥远的彼方，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滴落，“我不该遇见他。”

“是我害了他。”

“我不该......”

守夜人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希尔转过头看向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写满了后悔与痛苦。

“这不怪你。”

守夜人淡淡地开口，“他有他的宿命，那是他无法挣脱的命运。”

“不！不是！”

希尔痛苦的抱紧头，她呜咽地哭泣着，“可是......可是，他不要我了。”

守夜人轻轻叹了口气，他轻轻抚了抚希尔的脑袋，缓缓地说：“不会的，他会回来的，毕竟他是那么喜欢你。”

“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希尔擦了擦眼泪说。

“他会回来。”守夜人用着坚定的语气回答道，那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令希尔恢复了几分信心。

“他真的会回来吗？”

“他会回来，他的兄弟们都在这里等他。”

听到守夜人说的话，希尔总算稍稍有些安心了，是啊，他的兄弟都还在这里等他。

“可是，可是他会原谅我吗？”

下一秒多愁善感的小女孩的心思又变得忐忑起来，倘若他不原谅她那她该怎么办？

“不要多想，你没有做错，更何况那是他们的意思，与你无关。”

“可是，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希尔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守夜人缓缓叹了口气，他也不禁担忧起源界的未来，倘若他真的逝去还有谁能撑起这诺大的源界？

就连他也没能想到，十数名强者的性命竟也只能夺回他堪堪百年的时间，百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不过了，禁忌强者的陨落无疑是为源界划定了句号，这方世界的消亡似乎也已经成立既定的事实。

迷雾笼罩着寂静的森林，苍青色的墓碑伫立在迷雾的边缘，似乎在等候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

“不行！我要救他！”突然间少女开口。

守夜人有些惊异的看向她，希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他看着她站起身朝着乔木走去。

“等等！你想干什么？”

守夜人有些慌了，他开口叫道。

“我要救他！”希尔再次开口，她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中仿佛有着时光在流转。

“不行！你疯了？你会害了他的！”守夜人皱起眉，苍老的身躯颤颤巍巍地朝着她走去。

他挡在希尔的面前，浑浊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澈睿智。

“我不想他死。”希尔低下头，光着的小脚丫轻轻点着古树的枝桠。

“我知道，我也不想他死，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混事。”

“我没做混事......”

“你的想法很危险，你知道你真的那么做了会发生什么吗？”

守夜人问道，希尔却没有回答，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脚尖。

“你会死，世界树会倒塌，中庭会被洪水淹没，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守夜人声音颤抖着问道，他想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和一些，可是一想到千千万万的百姓会因此流离失所甚至命丧黄泉他就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可是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不是吗？”

少女的话仿佛一柄大锤，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胸口。

守夜人沉默了，他有些难受，是啊！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希尔会与奥丁一同死去，世界树也会在那一刻彻底消亡，中庭还是会被洪水淹没，无数的生灵都会死在那场灾难中，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你救不了他，没有了神王意志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守夜人开口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击碎了少女心中的幻想。

“可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希尔有些失望，她靠着乔木坐在粗壮的树枝上。

“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那个叫主宰的家伙也不会来到这里。”

“不，不是你的错。”守夜人有些无奈。

要怪就只能怪那个愚不可及的流言，怪那些疯狂而自负的侵略者。

“早晚，他们都会受到报应。”

守夜人淡淡地开口，他这样希望，这样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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