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前方地狱，身后深渊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灵琪琪似乎也有些说不清也道不明，她能轻松的抬起手臂，也可以轻易地做出任何动作，身体的每一处她都能轻松的控制。可仿佛冥冥之中就是有一根丝线紧紧地拉扯着她，每一个自然而然的眼神，每一个浑然天成的动作都好像是有人操控着她做出来的一般。

所以这不对，她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孤，去便是了，一群可笑的蝼蚁，也想伤到孤？”

灵琪琪的冷笑在会议厅中响起，听到那冷漠中带着丝丝杀气的笑声，所有人的内心具是一寒。

“他们也配？嗯？！”

张口便说出的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灵琪琪心里一颤，明明是她说出的话可为什么听起来却又像是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的一般。

龙玲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小萝莉，怎么看都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灵琪琪，哪怕她根本就不了解她，可她却知道灵琪琪是一个很干净的孩子，干净到不可能露出那样的杀气。

看到灵琪琪回眸看向她，龙玲的心里一突，就在那冷漠的目光快要扫到她身上的时候，灵琪琪眼中的金色突然褪去，她的身子一软倒在了龙玲的怀里，全身的鳞甲也飞快地消退着，没一会就全部不见了踪影。

“琪琪，你怎么了？”

龙玲吓了一跳，赶紧扶住浑身发软的灵琪琪。

“我......我有点累。”

说完灵琪琪就双眼一合，美滋滋地躺在了龙玲的怀里，大有不睡够就不下来的意思。

龙玲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她也只好将灵琪琪抱在怀里了。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好在她已经清楚了灵琪琪并没有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怪东西。

“还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龙玲的视线从灵琪琪的身上挪开，看向会议厅中的众人。

以二长老为首的一伙人偷偷咽了口唾沫，冷汗干在身上的感觉真难受，他们现在只想好好地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当作一场梦好了，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找虐的独特嗜好嘛，开玩笑，不想活了才会想要招惹那样的怪胎。

“没有了就散会吧，关于异世界入侵的事情，龙海威和新任龙皇会去处理的。”

龙玲摆了摆手，开会没开多久可她却已经满心疲惫了，倘若不是为了更多族人的未来她才不想同这些没皮没脸的老东西坐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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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冷迟，你就这么想和我打一架？”

奥丁甩了甩微麻的手掌，他蹲下身将怀里抱着的小萝莉放在了地上，“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嗯嗯，大哥哥也要加油！”伊娃举起小拳头，奶声奶气地为他打气。

奥丁伸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清风掀起的头发，露出一张带着温暖笑容的脸颊。

“放心。”

长枪轻轻舞了圈，随手贴在背后，奥丁迈动脚步，朝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走去。

“奥丁，比起和你打架，我更想杀了你！”

冷迟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而动，俊冷邪异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可那仿佛凝固的杀气为他的脸色平白添上了一丝狰狞。

“呵，真是粗俗，相比打架，我现在更喜欢养女儿。”

小小的伊娃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愣，然后俏脸变得通红，他......他竟然把她当成女儿养？

冷迟皱着眉头看向那道小小的身影，他眼神一寒，一柄青紫色的长刀从他的腰间抽出。

“轰！”

仿佛一声霹雳，紫色的光芒瞬间划破空间，露出丝丝裂纹。

“锵！”

刀枪相撞，火花四溅。

两人纷纷后退一步，奥丁冷哼一声欺身而上，长枪仿若惊龙般地刺出，然而就在冷迟举刀迎上的一瞬间，他长枪一沉顺势点在了冷迟的刀身侧面。

冷迟只觉得一股大力顺着刀身传向手臂，他飞身退去卸去了着一枪庞大的力道，可下一秒枪尖如影随形。

“找死！”

冷迟暴呵一声，左手瞬间握住了迎面而来的枪尖，一团漆黑的浓雾将他的手掌包裹在里面。

奥丁心里一惊，掌心狠狠地拍在了枪身上，只听到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奥丁将长枪从冷迟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而此刻冷迟浑身上下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在他的背后一只漆黑的凤凰缓缓睁开了双眼。

“锵——！”

随着一声吼叫，黑凤展开了双翼，刹那间风云变色。

下一秒黑凤冲到了奥丁的身前，一双火焰利爪狠狠地抓像他的头颅。

奥丁猛地抬起长枪，湛蓝的火焰熊熊燃烧，蓝火同黑焰撞击在一起，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着白烟。

“该死！冷迟，你是不是疯了？”

奥丁怒吼一声，浑身上下陡然燃烧起了蓝色的火焰，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断地抵挡着黑凤的攻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冷迟手中的长刀也猛地燃烧起来，他冲上前去同黑凤一起围攻奥丁。“这不像你啊奥丁！用出全力！”冷迟咆哮着，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栽种碎尸万段。

“你这个傻X！老子是什么样子关你P事？”

奥丁被冷迟逼的节节败退，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也不知道今天倒了什么霉竟然碰到了这个疯子。

冷迟脸一拉，脸色变得难看的可怕，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刀，毁灭之焰不断地凝聚。

“那你就这么去死吧！”

当他挥刀的那一刻，天地间顿时暗淡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尽殆。

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冷迟面前的整片天地都扬起了一片尘埃。

伊娃看向那片无尽的尘埃，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奥丁哥哥！”

“咳咳！”舞动的长枪吹散了滚滚浓烟，他背对着伊娃悄悄地揩去嘴角的血迹，扭过头露出一个自认潇洒帅气的微笑，“我没事！”

“啧，真令人讨厌。”

冷迟举起长刀，只需一下，就能给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一个解脱！可下一秒他却迟疑了，他看向那道挡在奥丁身前的小小身影，四目相对，他看到了那道稚嫩目光中的坚定和决心。

“奥丁你知道吗，”冷迟缓缓收起了长刀，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倘若是之前的我，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变了。”奥丁见他收起了刀终于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那一瞬间冷迟会连着伊娃同他一起穿个透心凉，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幼小的身影，于是他小心地开口问道，“是因为她吗？”

“哼！”冷迟冷哼一声道，“你也变了不少。”

奥丁笑了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伊娃抱了起来，就好像怀中抱着整个世界一般。

“那又怎样，我累了，我想换一种活法了。”

“呵，别告诉我你想放弃了。”

说来奇怪，两个本应该是生死之敌的家伙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聊天，冷迟觉得如果不是奥丁疯了那一定就是他自己疯了，又或许他们两个都疯了。

“放弃又如何，不放弃又如何，我本身也没几年好活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渡完余生不行吗？”奥丁语气平淡地说着，就好像他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可是你的世界，以及那些敬仰着你的人们怎么办？”

冷迟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淡淡地悲凉从心底升起，似乎感同身受。

“我原本以为我还能撑下去，可当我遇到了这个小家伙，我仿佛明白了生命的真正奥义，我已经厌倦了永无止境的征伐，血与泪没有什么值得赞美和敬佩的。更何况，我们所一直坚信的末日未必就是真的，我不想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费劲心神了。”

奥丁叹了口气，他真的厌了，厌了这满是杀戮的世界；厌了那不知真假的传言；同样也厌了曾经活得碌碌的自己，现在想想，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更能令人感到快乐吗？

“如果你真的觉得那就是你的归宿，那便去吧，哪怕你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不会拦着你。”冷迟看了眼他怀里乖巧的伊娃，目光再次转向奥丁平静的眼神，“可是你有没想过，即便你不相信传言，可别人会不会相信你？他们能做的只有在你反应过来之前，将利刃刺穿你的心脏，这样他们就放心了，因为死人才不会威胁到他们。而有些人就更简单了，把所有的人都变成尸体，那他们就能更好的活下去了，不用辛苦的揣摩小心翼翼地提防。”

“所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死结。”冷迟说。

从一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了退路，不管前方究竟还有着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只能越过刀山跨过火海，然后继续前进，因为停下就会被深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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