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洗手？

气到无语，姜妍起身去洗手间，给段楠回了电话。而在此之前，段楠的十个夺命连环call，打爆了她的手机。刚刚陆凛在，她死撑着，没接。他估摸着，这会儿段楠快崩溃了。

“我刚到机场，听说了绑架的事，新闻记者都过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人在哪儿……”

对于一连串关切的询问，姜妍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索性压低声音吐了两个字：“没事。”她打开水龙头，指尖沾了水，擦擦嘴角。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下次再约。”

姜妍透过镜子，看见陆凛从她身后走过。他身材修长挺拔，宛如苍松，目不斜视，步履稳健。姜妍迅速地挂掉电话，冲他喊了声：“陆陆哥，上完厕所，不洗手？”

姜妍兀自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啦啦流得欢快。她一本正经地说：“哥哥，要洗手，讲卫生。”

几位女警贴着墙边匆匆离开。

陆凛平时在警局端着一股高冷范儿，哪里经受过这般调戏？她们走出老远之后，还忍不住回头观望，看陆凛会作何反应。

陆凛沉默了片刻，还是回到了洗手池边，打开另一端的水龙头，冲手。其实，他刚刚只是进厕所抽了支烟。

姜妍迈着碎步，一点点蹭过来，在他身旁停下，呼吸间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陆凛洗了手，并没有离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站了片刻。周围安静，两人的呼吸声，此时清晰可闻，一个沉稳，一个紊乱。

陆凛目光移向左下侧，走廊的灯光一片暖黄，映衬出她那一张小巧的六角脸。她的嘴巴还沾着滴滴水珠，并不明显。

两人僵持了十秒后，姜妍重新打开水龙头，手掌作碗装，捧了水，浇在陆凛手上。见陆凛没什么反应，她胆子更大了些，牵起他的左手，放到水边，帮他一根一根搓洗着手指。

陆凛沉声道：“人民群众，你在干什么？”

“在帮警察叔叔洗手。”姜妍面无表情地回答。

陆凛突然反手握住她柔软五指，用力捏了捏，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姜妍吓了一跳：“陆陆哥……”

话音未落，她却已经重重扔开她的手。是的，扔开。他抽了纸巾擦拭指缝，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来了吗？”他嘲讽地轻喃，“你的一辈子，真短。”

“因为差点死了。”

陆凛正要离开的脚步蓦然顿住。

“当时叛军冲进医院，护士把我藏在神龛里，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群疯狂的野兽，奸杀了整个医院的女人。”

姜妍神情淡淡的：“看到女人，他们的眼睛都在冒光。”

“反正是害怕了。”她沉声说，“陆陆哥，我怕死，也怕被强奸，除了你，我没有别的男人，我猜别人也不会比你温柔。”

陆凛猛地握紧拳头，又立即松开了，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曾经无数个夜晚肖想再次见面的场景，想了好多好多报复的动作，嘲讽的话语……此时此刻，面对狼狈的她，陆凛一句都说不出来……心是那么疼啊。此刻，他只想把她按进怀里，狠狠地亲吻和安抚。然而，他最终选择迈着步子离开了。

姜妍重新用水拍了拍脸，昏昏沉沉的光线，让她阵阵倦意上涌。她拿出手机，给闺蜜唐伈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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