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车远去,椿随着这车的巅抖,剔透的泪水一滴滴地往下流,发丝散乱得披在肩上。
她轻轻地掀开了嫁车红艳的窗帘,把头探了出去,安安纤瘦的身形越来越小,椿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安安,别再为我哭了,一点都不值得啊……
车轱辘,颠颠簸簸地向前驶去,气候越来越冷,甚至有雪花淅淅沥沥的落着,她的手交叠在纱裙上,看着窗外的雪花片这一刹那,她可算是笑了。
皱褶的记忆,穿梭在时光隧道里,掠过了许多她曾经到访的地方。
那些树,那些叶,那些雨,那些痴缠的温柔,那些醉人的低语,那些相通的心灵,那深情的拥抱,感动的泪滴。
许许多多往事涌现在眼前,刺痛了她的心。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您还好吗?”
驾车人听见椿的抽噎声,翻身下马来到她的车门前,看着面前倾城的少女,小心翼翼地问。
顿时,椿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这句话,在她刚遇见曼达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她们相遇的夜晚,真的很美很美。
没有回话,驾车人摇着头叹了口气,又翻身上马,他挥舞着缰绳驾车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过了不久,驾车人道:“您不必悲伤,殿下并不是要你嫁给他,他只是想给您自由。”
不说还好,这一句话真的惊到了椿,她的目光从失神中回来:“当真?”
这句话椿是急切的想要答案的,即使希望很渺茫但是她还是无法忘记曼达的柔情,她还是放不下安安,还是放不下这个伤害了她的世界。
车夫启唇,缓缓道:“自然是真的,殿下只是要求您不要回去拉贝尔,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椿眉间一促,想了想道:“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费那么大代价换来我?”
“这个……”
车夫话到一半突然停了,他继续挥着缰绳驾着车,一言不发。
突然车一抖,椿还沉寂在思绪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向着前面撞了过去“啊!”
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红印子还在隐隐作痛,她扶了扶额头,一不小心触到了伤口又传来了刺痛。
“陛下!”车夫一脸愧疚地下了马来到车门前,却没有打开门。
“无碍,继续前进吧……”
虽然椿是那么说的,但是刚刚突然那么颠簸,突然撞了一下是会很痛的,车夫还是打开了门。
椿一下子就看到了车夫担忧的眼神,她到不直视车夫的眼睛,这个车夫怎么不怕流言蜚语就进来了。
车夫惭愧的看着她头上的伤口不由怜惜,接着他从厚厚的棉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来,递给了椿之后,就继续驾车了。
“你不需要担心我,这点小伤我还是不怕的。”
椿接过药收入了一个山茶手链里,她不屑地到了声谢,或许是被辜负的多了,反对他有了敌意。
车夫仍旧继续驾车,一路过去,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雪渐渐变成了冰雪暴,北风咄咄逼人,雪花像利剑一样,打在窗上。
在椿能看见的范围内尽是无边的冰雪,她坐在车里,风雪的温度就好像她本身冰冷的气息,相比之下,车夫只觉得漫天冰雪还敌不过车里那个少女给他的冰冷。
不知道在风雪里行驶了多久,椿耐不住疲倦,就睡下了。
“陛下,醒醒!”
一个稚嫩的少女音叫醒了椿,她张开眼向四周望了望,只见一个青色头发的少女在她的床边摆上了一束山茶花。
椿揉揉眼,慢悠悠地道:“你是?”
青色头发的少女道:“回陛下,在下名芘秋,是您的侍女之一。”
椿冰冷的盯着她的眼睛,那股气场简直像万丈深渊,张着血盆大口要吞掉芘秋一样。
“陛下,请不要这样盯着我……芘秋胆子小……”芘秋颤抖着嗓子,低着头,卑微的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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