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最后等来的他，带着染了毒霜的酒。

终于还是一场死别。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安静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冰冷的月光映着她唇角殷红的血。

离陌玉握紧了手里的她最后递来的长剑，漠然转身，心如刀绞，走的每一步，都伴着阵阵无声的痛。

月儿，别怪我，这是我最后的选择。

他一路策马，去了皇城的主城门，城墙之上，羽箭破空的凄厉声从耳际划过。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兵甲默然无声，因为离陌玉心里知道，天亮之前，离继单凭这些兵马攻不下皇城，那封让昔风送与军司的皇城防布图，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早就亲手给了时大人。

他嘴角不知何时挂起了一抹莫名的笑。

“昔风，朕与你朝夕相处七年，自诩待你如近亲一般，可你的心为何，偏偏跟了离继。”

“陛下，你……”

身侧的昔风一惊，最终没有否认。

“若不是月儿，朕始终不敢相信，竟会是你。”

“事到如今，臣无话可说。但求一死谢罪。”

他放下手里的武械，跪在了离陌玉的脚畔。

“死前，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

“难道娘娘早就告诉了你？”

“没有。”

“王爷起兵以来，娘娘做的每一件事，任谁都会对她通敌深信不疑，为何……”

离陌玉却并没有说什么，今夜失去的一切都将不复回，这一劫，命中注定。

“因为我一直相信，她看我时，那双一始而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