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杀？他杀？

“小倩，你在做什么？”缇娜好奇凑近，看着许倩电脑从冰箱里取出一条速溶咖啡，然后开始用电水壶烧水，嗯，要从这里开始吗？

“不是说帮你找死亡的真相吗？”将台式电脑的主机电源键打开，显示屏出现荧光，熟悉的窗户图案。

“难道说小倩其实是黑客达人，现在打算是黑进警方数据库？”

“嗯？想什么呢？又不是电影，只是本来这里总体还算和平，突然出了你这样一起自杀事件，关注的人不少，你死了还没几天，热度也没降下，从网上能了解不少信息的。”

“哦~”缇娜这样应着，然后看着许倩电脑桌旁放着的与其风格有些不搭的少女风粉色小兔图案的马克杯，露出逐渐猥琐的笑容，“嘿嘿~小倩~”

“……”

“别凑过来，会被你的傻气感染。”虽然许倩面上依旧没太多的表情变化，但是正被她用手往外推推的缇娜，却是很明显看出对方脸上起来微微红晕。

“欸~不过看到小倩能这么珍惜人家送的杯子就很开心！”

“咳咳~别误会，只是单纯的顺手而已，只是用来泡咖啡而已，什么杯子不都是一样。”

“嗯嗯，小倩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笑容越发灿烂的某人，许倩真想把手握成拳，对着对方的小脸好好亲密接触一般。

“哼，笨蛋。”说着话，别扭偏开头，稍微冷静一些，嘛，脸上的红晕暂时还不能褪去就是。

电水壶随着时间开始冒起蒸汽，许倩熟练在电脑上检索事件有用信息，缇娜一旁看着，安静不去打扰。

“嘟嘟~嗒。”电水壶的开关在烧开后自动跳了，许倩在一个界面上停留许久，这是一张不算模糊的浴室图，底下是配着文字介绍。

“小倩，水开了。”

“嗯。”许倩点点头，走过一旁，抓着电水壶把手从托盘底座取出，一包速溶咖啡，倒三分之二停止，陶瓷小勺轻轻摇摇，搅拌溶解。

“原来烧炭自杀，我还正在浴室摆了个碳炉，可厉害了。”

“嗯…”

“窗户成封闭状态，浴缸放满水，地面瓷砖很干净，有水渍，似被清洗过一遍，留有一双乱扔的拖鞋，然后在浴室角落放着碳炉。”这是图片内的大致状况，按照描述，本来那放满水的浴缸应该还有缇娜的这个身份的尸体。

“针对你是自杀还是他杀，最大的争议点就是既然是烧炭自杀，为什么浴缸会放满水，浴室会湿漉漉，这样水汽浓郁的环境，这会使烧炭的难度增加。”

“嘛，虽然有人跟帖评论说，湿气重，这样才会产生烟多，还有说为了不充分燃烧，产生一氧化碳，这样更容易致命。”

“前者生活论，大概觉得烧炭时往上面倒些水会出现浓烟，然后就觉得这样环境会产生大量烟，实际真会如此吗？就算如此，要达成那种程度，你觉得火能继续多久，烟真能达到致死量？”许倩说着，又看向缇娜，“至于后者，你的化学成绩并不好吧！”

“欸嘿嘿~惭愧，惭愧，及格大概还是能及格，不过也就在及格边缘。”缇娜害羞摆摆手。

“这又不是夸奖。”许倩嫌弃看了她一眼，“至于所说燃烧不充分产生一氧化碳中毒，第一，警方所言你是窒息死亡吗？并非中毒！口鼻有着明显烟尘残留物。第二，燃烧不充分，是指与氧气结合，用于氧气量稀少造成的结果，水汽增多，只是不易于点燃，与燃烧不充分是两个概念。”

“哇~小倩好厉害！”

“所以这样两个推论就算乍看像这样一回事，但仔细推敲，都是站不住脚的，所以才会继续争论下去！”

“对了，关于这个不合常理的情况，你的好朋友可是尝试给你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哦~”许倩恶趣味笑笑，“要看吗？”

“小倩知道怎么回事？”

“...不是我。”

“嗯？”缇娜歪歪头。

只见许倩最小化这个界面，回到搜索界面，打上一排关键字，女学生自杀，浴缸之谜，友人真相，然后回车搜索。

“……”

“嗯，还有采访的视频，你可以看看她怎么说？”许倩找到一个时长不算长，七分五十多秒的视频，这样点开。

画面出现一个少女的形象，缇娜瞳孔一缩，没错，认识，是之前选择的三友人之一的软萌少女，嗯，名字不知道，而她的面前是一个话筒。

‘同学，你对你的朋友离世怎么看？’

‘呜呜~笑笑是个很好的人，很开朗的人，但开朗的人只是在外人看起来开朗，没有谁真的可以无忧无虑，笑笑只是将困扰，烦恼一个压在心底，我曾看到过笑笑一个人不开心的发呆，当时我要是多在意一点，多去关心笑笑，笑笑也许就不会…呜呜~’

‘呃~请擦擦眼泪~’

‘唔~谢谢。’

‘网上对笑笑同学的死因众说纷纭，又说他杀，也有说自杀，讨论很激烈呢~刚才看你对话，似乎判断是自杀，能说说理由吗？’

‘唔~笑笑…一周以前失恋。’

‘是这样吗？不过只是失恋而已，我中学也谈过恋爱，也经常失恋，似乎也没有这样啊?’

‘不一样的，笑笑和她男朋友感情以前很好的，但是，但是，笑笑有个感情一直很好的闺蜜，她男朋友分手是因为…’

‘难道说…’

‘嗯，喜欢上她的闺蜜了！哼！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了龙涛学长，笑笑为什么有这样恶心的闺蜜！’

“说起来小倩，她叫什么名字啊？”

“你的好朋友，我怎么认识？”

“这样啊！总觉得太激动了！”

“不高兴吗？她可为你抱不平，向我这个恶心的闺蜜~”

“小倩，生气了？”

“并没有，继续看，别说话。”

“哦。”

‘呃~同学，请控制一下情绪，这是会在网上播的！’

‘唔~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所以是因为男友和最好的闺蜜双重背叛，笑笑同学才会自杀吗？’

‘嗯，笑笑一直是把烦恼挤压在心里，失恋的时候我们打算安慰笑笑，结果笑笑从头到尾都是一直笑着，好像并没有为此烦恼，还说自己没事的，大家要不要去野外烧烤，嗯，那个烧炭炉就是笑笑那时候订购的，谁知道，谁知道，笑笑会用它…如果我再在意一点的话，就不会…呜呜~’

‘啊…这…确实，同学，世事无常，不要太伤心了…’

‘不过网上还是一群人对笑笑同学的行为不理解，既然要烧炭自杀，为什么浴缸放水？这样子与其烧炭自杀，还不如选择割腕自杀。’

‘笑笑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是个很怕疼，很爱干净的人，喜欢王子和公主的浪漫故事，我们总说笑笑使我们几个中最少女心的女孩。’

‘呃…也就是说，因为怕疼，所以选择无痛的烧炭自杀，不过我觉得窒息死也很痛苦，不过人家女孩可能不清楚，比起割腕自杀确实会选择烧炭自杀呢！而且很爱干净，所以在死前要为自己好好洗个澡吗？浪漫主义的孩子确实会做出这种费解又符合情理的做法。’

‘嗯，我想是这样的。’

‘很好，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感谢您的配合！’

……

“嗯…欸？”缇娜花了好久缓过神来，看着许倩，这样指指屏幕，又指指自己，“那个…小倩，她说的是我吗？”

“谁知道呢？至少我认识的你是个会在泥堆里打滚，弄得自己灰扑扑，小时候为了抓虫，还经常摔破皮，那时我都差点吓哭，你还哈哈傻笑。”许倩托着腮，看着视频，然后直接点叉，这不是第一次看，但每次看都止不住烦躁，明明说是朋友，却尽力去找理由证明对方自杀。

“哦，这个我记得，抓到独角仙超大，卖了两元钱，然后青苹果棒冰你一根我一根，超好吃！小倩，那时超开心！”

“嗯…”许倩看到得意洋洋的缇娜，偏开视线，“然后你就你妈抓住，打屁股，被打哭了。”

“欸~”

“唔~小倩好过分~”

“明明是你没神经。”

“嘿嘿~”

……

“其实，嗯…”许倩犹豫了一会，沉默的捧起马克杯，喝了口咖啡，斟酌话语，良久，“刚才她说的野外烧烤，你邀请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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