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戏台粗事喽

慈禧：倒是爽快

慈禧笑道

瑾妃：皇太后莫怪，妹妹打小便像是馋猫似的

姐姐不知是帮我还是落井下石的说了一句。

慈禧：这孩子不忸怩不做作，哀家倒是喜欢得紧。

慈禧微微笑着说，仿佛并不介怀我的直爽。

我回着笑容，心里却急冲冲的想着咱能别说了吗，菜都凉了。

慈禧：这既是家宴，便不必过多拘礼。

慈禧面色亲和的道，她率先动筷我们方能动。

然而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能够敞开肚子胡吃海喝，尽管这里有上百种不重样的菜肴，当我刚拿起筷子，身旁便有宫女对我说要吃什么便由她来夹，不需我亲自动手。

珍妃：这个，对，多一点。

我对那宫女说，她却像听不见一样，只给我夹一点点。

珍妃：多一点，再多一点嘛。

我祈求的看着那名宫女小声道，这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我忽然觉得学校食堂里那些个打饭的阿姨们还是很大方的。

慈禧：珍嫔，宫里有个规矩，每样菜纵是再喜欢，都不可多食，只可略尝。

慈禧许是听到了我一直在这里叫嚷着多一点，忍不住开口。

我的脸一红，太丢脸了，我刚刚声音有那么大吗？眼看皇后和姐姐一个比一个秀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夹点肉沫也吃得津津有味跟品茶似的，我扁着嘴简直就要万念俱灰，这都是些什么人，难道真的是我饭量太大了吗？

我感觉才到三分饱嘞，那些还未动多少的佳肴便要在我面前眼睁睁的被撤下去，我的心里在疯狂叫嚣着这多浪费啊！现代提倡光盘行动，能给我打包吗？我还饿着呢。

珍妃：皇太后，这些菜还剩这么多，倒掉会不会很可惜？

我可怜巴巴的忍不住对慈禧道，眼神却还牢牢巴在正在撤下的一盘盘几乎未动多少的菜上面。这些菜难道只是用来摆看的么？

慈禧：身为大户人家的孩子，竟有如此节俭之意倒是难得，这些菜哀家会赏给奴仆，你自可放心。

慈禧悠然一笑，却并未看到我充满期盼的小眼神，我的意思是我还没饱嘞，不介意给我好嘛！

抬头却见到皇帝正看着我，唇边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笑意，许是没见过我这种饥民似的大家闺秀。

我无奈的看着转眼便撤得一干二净的桌子，不甘心却又无法，这些个宫女实在手脚太麻利了。

某宫女：禀告皇太后，戏台子那边戏已备好。

李莲英恭敬的颔首向慈禧禀报。

慈禧微微点头，便率领众人前往紫禁城专门供看戏的地方畅音阁。她坐在畅音阁大戏台对面的阅是楼正中，光绪帝和皇后坐在两旁，我和姐姐则坐在后面。

一名太监毕恭毕敬的递上了戏单子，慈禧随眼瞧了瞧，似乎对戏单上的剧目已是很熟悉，点了一出《双钉记》。戏台子那边便半分都不敢耽搁，开始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慈禧是个不折不扣的戏迷，摇头晃脑的看得入迷得很。听说这次也是专门在宫外邀请的戏班子。

我对于戏自是不怎么懂行，但是却能够从唱词中猜出大概戏剧情节，这一幕似乎是演包拯断案的。

这让我怀念起电视剧来，还是电视剧好看，我心里想着，这些唱词于我这种不懂行的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乏味。也没有多少精致的布景，这才是传说中的看得分分钟出戏吧。

然而当扮演包拯那人唱到“最毒不过妇人心”时，刚刚还听得欢喜的慈禧却忽然拍桌大怒起来。

慈禧：来人！立即停下来！不要唱了！

我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慈禧，都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呢，怎么就发火了？

慈禧：将扮演包拯的带下去杖打六十大板，立即逐出宫！

慈禧指令一下，我却身子一震，这就六十大板了，连原因都不说，若是那人被打死了也是死得莫名其妙。

珍妃：姐姐，皇太后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轻声问身旁的姐姐

瑾妃：这唱词明里暗里的都带着讽刺，那句最毒妇人心，给皇太后听了去难免介意，那戏子也都竟不避讳一下。

姐姐似乎也被吓得一颤，却还强作镇定说。

我吞了一口唾沫，这到底只能够怪编剧本之人才对，他也实在太冤。慈禧果然任性，像我们现代人虽然常常想把编剧或反派从电视剧里扯出来打一顿，但也只是想想，她竟然就这么干了。

几名太监当场就开始架住那人，那人连忙跪下求情，吓得腿直哆嗦

穆瑞：恳求皇太后开恩，奴才…奴才知错！

慈禧：拖下去

慈禧绷着脸丝毫不留情的说。

珍妃：皇太后

我忍不住出声，姐姐面色一紧忙掐了掐我。

瑾妃：妤儿，皇太后还在气头上，休要逞能！

所有人都张着眼睛望着我，我站起了身，朝慈禧走过去，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往枪口上撞。

珍妃：这些唱词确实有些陈词滥调，皇太后听乏了也是自然的，但是妾身以为若是能够有有新意的剧本和唱词那便定会不一样

我大着胆子尽显从容

慈禧：这么说，你有法子？

慈禧被我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紧绷着的脸颊上多了一丝好奇。

珍妃：虽然对于戏剧妤儿不算内行，但是对于编排剧情妤儿倒是有自己的见解。

我不卑不亢的说，我既然提出来那便是有一定把握的，好歹也是从小被那么多电视剧洗脑的人，就算有时候被那些雷剧炸得外焦里嫩也不是白看的，随便借一出来唬唬古代人应当是绰绰有余吧。

慈禧：哦？你竟还有如此才能。

慈禧的目光里带着诧异

珍妃：妤儿愿意一试，不过……皇太后，妤儿有个请求，不知您肯不肯应允。

我刻意减慢了语速，悄然观察着慈禧的神色，她似乎已经被我吊足了胃口，恰是好时机。

慈禧：说

珍妃：您可否放了那扮演包拯之人？

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人就那样在我面前因为小事而枉自送了性命，或许于慈禧来说人命如蝼蚁，然而对于我这么一个从倡导人人平等的社会中过来的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慈禧：说到底，你是在为他求情？

慈禧的面容渐渐又染上怒意，就像刚刚是被我欺骗般。

珍妃：今儿个原本皇太后是欢喜的，莫要为此破坏心情，妤儿只是希望能够留下那人一条命，让他亲眼见到妾身编排出的剧本，也好心服口服。

我转变了话锋又带着些许撒娇说

珍妃：皇太后，您就满足璃儿这么一个小小的虚荣心吧

我见到慈禧原本绷着的脸颊也渐渐放缓，目光不再那样凌厉，我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有望，欣然一笑。

慈禧：好，哀家便允你，不过，这同样也是有条件的。若你编排的剧本吸引不了哀家，那么他接受的惩罚将是现在的双倍。

慈禧面无神情的瞥了依然在瑟瑟发抖等待着宣判的那人一眼。

珍妃：一言为定

我带着自信的笑容道

慈禧：暂且将他给放了

慈禧下令

穆瑞：谢谢皇太后！谢谢珍主儿！

那人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叩谢。

慈禧：哀家也有些乏了，今日便散了罢

慈禧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已无甚再看下去的心情，李莲英忙过来搀扶，两名宫女为她捶背。

慈禧带着大队伍转身离开，光绪帝轻抿薄唇在离开之前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对他报以微笑，然而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我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却并未说什么，面色如常的离开。

瑾妃：妤儿！你可吓坏我了。知不知道刚刚有多么危险，若是你一句话没说好，皇太后定然会将你一同责罚！

姐姐拉着我的手臂说，面颊上带着薄薄一层汗，倒像是比我还紧张几分

瑾妃：我们这才入宫多久，你就抢着去送命。

珍妃：哎呀！我这不是每句话都说好了嘛！姐姐你就别担心了。

我嬉皮笑脸的说，尽管刚刚其实我心里也没多少底。

瑾妃：你呀，就别贫嘴了。这事可还没完，你居然夸下海口答应皇太后编排剧本，姐姐可从未听说你还会编剧本，你也就是偷溜着去戏园子看了几场戏而已，今儿就在皇太后面前逞能。别是到时拿不出东西，让皇太后以为你欺骗她，治你的罪……

姐姐依然不放心的喋喋不休。

珍妃：姐姐！你能不能就相信你机智的妹妹一次！

我大大咧咧的说着，潇洒的背对着她伸出一个手指头，却果然听到了身后无奈却又担忧的叹气声。

待我回到景仁宫，时候已经不早，我的肚子却愈加叽叽咕咕的叫起来，这个点，我去哪寻吃的呀？这宫里连个夜宵摊都没有，也不能找厨师现做。

宫女容芷：小主！小主！

我还未踏入门，之前被我留在景仁宫的芸洛便率领几个宫女兴奋的出来迎接我。

珍妃：怎么了，你们都吃兴奋剂了？

宫女容芷：小主，兴奋剂是什么？

芸洛一片茫然的样子。

我咳嗽两声打算掩盖过去，然而，当我踏入房门，却见到桌子上摆了好几样菜肴，还有粥和甜点。

珍妃：芸洛！你简直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今儿我饿个半死。

我惊呼，瞧着方才在我脑子里闪过的美食出现在面前，如美梦突然实现般不真实。

宫女容芷：小主，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这些菜肴都是皇上差小德子送来的，说是今儿个小主定没饱，这是赏赐给小主的宵夜。

珍妃：皇上！

我讶异的回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暖男一枚，居然注意到我没吃饱，这么及时的给我送上吃的来拯救我，对他的印象似乎又好了几分。

我笑呵呵的直接对那块桂花糕下手。

宫女容芷：小主，您慢些吃，不着急

容芷柔声道。

光绪帝：看来，果然是饿坏了

珍妃：那当然了！那个家宴，每个菜只许夹一块，明明菜那么多，我就只能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憋屈！多……

我义愤填膺的说着，正一手抓着酥饼一手抓着正在啃着的桂花糕便回头见到了那张俊美的脸颊，于是我的动作便像是按了暂停键僵在原地。

宫女容芷：参见皇上！

丫鬟们纷纷朝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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