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怪异的现象（2）

“呃……虽然大家将来报考理科，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讲，毕竟期末考试还是要考的。”

（注：此处设定尽管已经要求不再文理分科，但学校依然采取了根据学生志愿分化教学的方式。）

话虽这样讲，但理科生和文科生的政治卷子是不一样的，考试前一天稍微背一下就能及格的东西怎么可能提起人的斗志？

而且此时教室里已经开始供暖，温度过于舒适，又赶上下午的第一节课，短暂的午休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学生们大多都无精打采，对课堂内容自然没有多大兴趣。

‘难道是所有人都在演戏吗？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就像《楚门的世界》那样？还是说……’当然，有精神的人未必也在专心听讲，叶可为也在思考着这几天的遭遇，毕竟，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专心学习才是不正常的。

“啧~！”

温暖的阳光洒进教室，让慵懒之气变得更加浓烈，政治老师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和无奈，必须痛下杀手，让几个家伙罚站才行：

“那么，有关主观唯心主义呢……有没有人愿意举个例子？嗯，我点名了啊……我看看……”

“缸中之脑？！”想到了这种可能，叶可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四个大字脱口而出。

“……！那个，叶可为同学，就算知道也不用声音那么大。”正低着头看座位表的政治老师被吓了一跳，慵懒的学生们也瞬间清醒了大半。

“啊？……好的。”不过被吓得最严重的还是叶可为本人，其他人只不过是被惊扰了而已，叶可为所恐惧的是‘缸中之脑’本身，这个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快坐不住了。

“确实呢，缸中之脑也被很多人是主观唯心主义下的产物，其本身呢，也是在强调不可知论，所以它本身也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去查一下……”

显然，误以为叶可为是在回答问题的政治老师是不理解叶可为的恐惧的。

世界上没有多少人相信缸中之脑，也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其实是一个被泡在玻璃缸中的脑子，恐怕这种假设的提出者希拉里·普特南本人也不愿意相信吧。

怎么想都无比的恐怖，叶可为当然也不愿意相信，可现实中发生的事却是让他本能的联想到了这种可能，恐惧感油然而生：

‘自己真的是缸中之脑？甚至是《黑客帝国》中被封在培养罐里的人类，一切的感知只不过是虚假的神经信号？

然后产生虚假信号的装置抽风出BUG了，所以才产生了事物被替换的现象？’

……

“喂，缸中之脑是个什么东西？”

闻所未闻的名词引起了后桌同学的好奇，确实，能把好奇心憋到下课也不容易。

后背被人以急切地拍打着，叶可为逐渐烦躁了起来，他并不喜欢有人触碰自己的后背，对他来说，无论力道多重都是袭击。

后桌同学叫陆铭，自称叶可为的哥们，高一的时候还曾经和叶可为打过一架，分到同一班后两人和解了。

不过叶可为并没有拿他当哥们，甚至没拿他当做朋友。尽管他已经对当初的矛盾不在意，也已经原谅了对方，但这并不意味着叶可为认可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嘶~！缸中之脑还不理解吗？”叶可为有些不耐烦，他并不太喜欢和别人亲近、深交，甚至可以说他的性格有些孤僻。班里的同学，他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只能说，与同学们关系不差，但却都算不上朋友。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叶可为的冷淡并没有打消陆铭的热情，这完全就是个不会看人心情，还十分自来熟的家伙。

“咳，吃过豆腐脑吗？”内心烦躁不已的叶可为决定坑这烦人精一把。

“吃过。”

“就是买早点的，他们那大缸里盛的豆腐脑，那就叫‘缸中之脑’。”

“哦……哎？可是这不是个哲学问题吗？”

“啊对，哲学上的缸中之脑，是指对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吃咸的这一争论的讨论……以及对类似的社会现象的研究……咳咳……”

“原来如此！”陆铭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了一脸的满足。

‘嗯……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然被陆铭信以为真，这伙甚至连一丝的怀疑都没表现出来，沉重的罪恶感涌上了叶可为的心头。

“嘿嘿~多谢了。”

说罢，陆铭一脸兴奋的离开了座位，直冲着一帮正在嬉戏的女生奔去。

见状，叶可为的罪恶感瞬间烟消云散，顺便从暖气片上取下已经搁了一节课的罐装咖啡，准备一边享用，一边看好戏。

陆铭可并不是什么热爱学习，求知欲极强的人。他只是比较喜欢拿着新学来的‘知识’到女生们面前卖弄，每次还真的都能收到女生们崇拜的眼光。这家伙长得不差，长此以往，还真的收到了一帮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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