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废柴也算是内在美？（加更1）

艾儿一边回应着贵族们的寒暄，一边观察在场的人士。

早来一步的阿尔露依已经和几位贵族的家眷组成一个小圈子在闲聊，这群贵族也派系分明地分成数个团体，彷佛这里就是整个奥特兰公国的缩影一样。

阿诺兰伯爵和使者团的兽人们聊得高兴。

不过，这群兽人里有一名特别小的兽人。

那应该是老虎兽人，长得虎头虎脑的，但身高说不低还不如艾儿般高，恐怕不到一米五，作为雄性兽人而言，他肯定还没有成年。

应该是使者团某位人物的跟班？

艾儿边如此想着，那一名小兽人却回眸看了过来，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样。艾儿隔空朝了他笑了笑，对方也回以一个天真的笑容。

意外地，没有卢提迪亚伯爵的身影。

不止蒂妮莎，连洛马斯也不在？艾儿越来越觉得这宴会的诡异。不过，这里的人并没有体谅她的迷茫，数名贵族子弟结伴走了过来。

“艾露娜希贝儿殿下，今天能看见您是我的荣幸。”

为首的那名年轻贵族向艾儿行礼，艾儿露出矜持的笑容回应。

“听闻殿下您刚刚才从戈尼格贝蒂那个边境地方回来。虽然别人都说戈尼格贝蒂是个富庶的地方，但毕竟是边境之地，殿下你下次要是要外出游历，不如来我家的领地吧。”

这是在约自己的意思吗？艾儿心里觉得好笑。

“好的，我会多加考虑，不知道你是……？”

“我是卢玛子爵的儿子。”

“啊，卢玛子爵吗？”

那是东南方一个矿山城市的领主，艾儿从资料上看见过。

“卢玛子爵呢？”

“家父由于事务繁忙，所以没能抽空前来，所以特地派我过来。”

“原来如此。”

艾儿不是很喜欢和这群贵族子弟说话，他们其中有很多只是子凭父贵罢了，根本没有多少真材实学，而他们前来和自己搭话也是怀着不轨的企图。她不喜欢这种不纯粹，过多利益夹杂在里面的关系。

所以，艾儿以前一直不喜欢出席这些宴会。

然而她今次不得不来，也只好承受这一群贵族子弟和贵族们的轮番炮轰。她知道这里面很多人打着追到自己，借机飞黄腾达的念头。当然也有纯粹是被自己的容貌所惊艳，想要一亲芳泽的存在。

无论如何，艾儿很快就成为了焦点。

越来越多人围在她的身边，想要和她说话，或是送上一些所谓的礼物想要讨她的欢心。艾儿心中虽然有些烦闷，但也只能维持脸上的笑容一一应对。

不意地，艾儿眼角余光注意到珞珈的身影。

对方也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转眸看了过来。她也换上了晚礼服，脱去了那一身揉合着两片大陆的窄身裙。

“诸位实在抱歉，我看见一位未久相见的朋友，先暂时失陪一下。”

不待这群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贵族们反应，艾儿留下一个道歉意的笑容，端着装有葡萄酒的长脚酒杯，带着莉纱迎向珞珈。

“王女殿下。”

珞珈朝艾儿行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屈膝礼。

“珞珈小姐可是已经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了啊。”

艾儿笑着说。

珞珈是煌帝国人，带着异域风情，而且长得相当漂亮，那一种清丽的气质更是与众不同，早就有无数贵族子弟对她投以注目，纷纷打探着她的来历。

“我只是徒有皮囊，但是殿下您不仅有外在表，也兼备内在美。”

珞珈谦虚地回应说，艾儿却刻意地嘟起嘴巴。

“如果在珞珈小姐眼中，王女地位也算得上是内在美的话。”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废柴也算是内在美？”

“殿下能言善道，容不下任何奉承之语，是珞珈失言了。”

珞珈没有辩解下去，苦笑溢于言表，索性道歉。

她是在说我自己小气吗？艾儿略感郁闷。

但如果再闲聊下去，也许就会被牵着鼻子走了，艾儿决定切入正题。她先拒绝了几位贵族子弟的搭话邀请明言自己正在谈正事，然后认真地看向珞珈。

“珞珈小姐，阿德嘉伯爵真的是因为病而无法出席吗？”

艾儿决定问得直接点。

珞珈意外于艾儿的直接，一度愣住了几秒。

“也许是旅途过于劳累吧，阿德嘉伯爵染了风寒，正在发高烧。已经请医师看过，也吃了药，不过需要休息。”

珞珈像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般，轻拍手掌，补充说：

“风寒就是……在这边应该怎么称呼呢？”她有点困扰。

“我明白风寒的意思哦，我其实对煌帝国的事情也了解不少。”

艾儿笑着解释。

“是这样吗？”珞珈不是很雀跃。

一般而言，远在他乡的人听见他乡之人谈论自己的故乡，不应该会是这种反应才是。当然也有例外，艾儿也不熟悉珞珈的性格，无法由此得到判断。

“阿德嘉伯爵还真是病虚呢。”

艾儿试探地问道，想要从珞珈的反应里看出究竟，不过珞珈只是微微笑着附和说是啊，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都不是省油的灯。

至少，比戈尼格贝蒂的狄金斯高出不少层次，艾儿心想王都真的都是一群老狐狸。

但说白了，她在王都可用人手太少了。

如果在戈尼格贝蒂也许就可以让夏农或是塞莉娅稍作打探，艾儿现在对王都的掌握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真是够了，艾儿烦不胜烦。

“王女殿下好像有点烦恼啊。”

珞珈察言观色的能力十分优秀。

艾儿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不把情绪表露于脸上，却依然被对方所发现。艾儿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在脸上挂起苦笑。

“我的处境，珞珈小姐应当略知一二。”

“王女殿下对自己的处境不知道有多少认识呢？”

珞珈这句话题乍听之下是质疑，但艾儿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珞珈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艾儿殿下足够地清晰，应该可以感觉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既然如此，艾儿殿下为什么还要站上这风口浪尖呢？殿下只要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这里的宾客几乎都是卢提迪亚伯爵一派的。刚才向你搭话的贵族子弟，虽然不是卢提迪亚伯爵一派，但毕竟是少数。卢提迪亚伯爵一派的人马几乎对你敬而远之，把你当成是瘟神，难道这样还不够清楚吗？”

“为势所迫。”艾儿找不到其他回答了。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返回王都。

如果不是使者团的抵达，以及贝尔休突然倒下两件事叠在一起，艾儿还真不想这么早返回王都。她打算以戈尼格贝蒂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等有足够的力量之后才返回王都。

那个时候，她才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戈尼格贝蒂，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王都势力太复杂，也太固化了，不用继续经营，而戈尼格贝蒂的夏农却是独立贵族，而且远离王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贝尔休在询问她想去哪里的时候，她才会回答戈尼格贝蒂。

但是，天不助她，时间也不站在她的这一边。

如果只有使者团一事，她大可以等见上一面应酬完毕就离开这一片是非之地，但偏偏她的父亲却病倒了，这也把她的退路给封死了。

贝尔休一旦病死，而艾儿不在王都的话，那她就永远不用回到王都了。

她真的只能和莉纱一起坐船到煌帝国逃难，开一家所谓的小饭馆。所以，她今次不得不回来，也不能再随便离开。

这个处境已经足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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