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浮沉

“橘子，碗里已经满了！”看着碗里已经放满的牛肉还有鸡丁，江渡舟提醒林柚不要在给自己夹菜了，而且这是食堂，很多人看着我有点害羞。

“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肉才长的高！”

林柚要比江渡舟大一岁，据说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发育的早，在某个年龄段，女生是要比男生高的，虽然林柚没有江渡舟高，但是江渡舟在同龄人中，却是中等身高，而且还有点偏矮。

“……”无话可说。便埋头吃饭，江渡舟吃饭还是很快的，狼吞虎咽，而林柚则是很淑女的细嚼慢咽。

饭后，江渡舟很快的把餐具收拾在餐盘里，然后放到食堂的清洁区，会有工作人员进行清洗消毒。

许多人恰了饭，难免就会有犯困想睡觉的欲望，这叫食后欲，而不是所谓的饱暖思淫欲。

几乎每个午后，江渡舟都会在学校的某处偏僻阴凉的草坪睡觉，躺在草坪上，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和柔和的微风，岂不美哉。

坐在已经睡着的江渡舟身边的林柚，脸上挂着只有此刻才会出现的幸福微笑，只有两人独处才会有的甜美笑容。

林家是空明市一家独大的商贸公司，而林柚作为林家的大小姐，掌上明珠，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主，然后事实往往令人哑舍。

林柚的亲生父亲是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死因是中毒，她的母亲在那以后成为了林氏商贸的董事长，并在一年后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并且生下了她的弟弟，林天，二婚后的母亲渐渐讨厌起了她这个女儿，而把心思放在了她的弟弟林天身上，继父同样如此，在家里的地位并不想外人眼中那样理想，连有些佣人偶尔也会嘲笑她这个所谓的大小姐，并且继父有时候还会家暴她，在她13岁那年，继父喝醉酒对她产生了想法，借着酒劲想要侵犯她，紧要关头母亲出现了，却打了她一巴掌，骂她不要脸，勾引自己的继父。

终于，长久的压力让她产生了自杀的想法，她离家出走了，幼小的年龄没有去跳楼，跳河，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光滑的小脚上也磨出了血，少女绝望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就在此时，附近的一栋大楼发生了巨大爆炸，似乎是觉得去往哪里应该就能死掉，少女一步步朝着正在不断倒塌，燃着熊熊大火的大楼，一路上，少女遇见了许许多多逃难的人，然后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女，自顾自的逃难。

是啊，本来就没有人会关心我，心里这样想着，少女已经来到了大楼下面，十几层的大楼上面几层因为爆炸已经碎裂，大火也慢慢吞噬着大楼，不断有断裂的梁柱和水泥铁块从上面掉落下来，在地面砸出一个坑，就这样被砸死好了少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来临。

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住了少女，少女猛地睁开眼，是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沧桑男人，不过此时大褂已经是黑乎乎的，男人的脸上也是黑乎乎的，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胡渣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剃过，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奇怪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一只蓝色翅膀的蝴蝶。

少女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庞，心中满是绝望，加上不久前差点被性侵的害怕，少女开始挣扎，越是挣扎男人的手臂抱得更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男人轻声的安慰着少女，已经没事了，我这就带你逃出这里。

此时少女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自然不能理会男人的话语，反而挣扎的厉害，最后一口咬在了男人手臂上，吃痛的男人一个不小心松了手，少女摔在了地上，绝望的眼中望着空中，一块和她差不多大小的水泥板参杂着钢筋落了下来，这样就能结束了呢！少女这样想着。

许久，并没有想象中从天而降的水泥板砸在她的身上的感觉，反而只有像是雨一样的水滴不断的打在她的脸上，少女睁开眼，眼中的绝望变成了惊讶，一根钢筋从男人的肺部贯穿，那块巨大的水泥板也是砸在了男人的背上，男人颤抖的双手死死撑住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压住少女，不只是哪来的巨大力量支撑着他的双手，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胸口流下，然后打在少女的脸上，血液已经把他本来就快被染黑的白色大褂再次染成了红色，男人张了张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虚弱的声音温柔的说着那句才说过的话，

“没事了，孩子。”

本来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从少女的眼中流出，用她那已经快干的疼痛的喉咙带着哭腔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这样的人。”

“因为你颤抖的身躯在告诉我，你在害怕。”

男人这样说道，就像是戳破了少女内心的防线一般，少女大声的哭了出来。

‘砰’随着大楼不断解体，倒塌，砸在男人身上的物体也越来越多，令人惊奇的是，男人的双臂虽然颤抖，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弯曲，仿佛在用行动让身下那个小女孩安心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哭声已经停止，少女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男人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抽噎着道歉，哭泣过后变得理性的她才想起来，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会。

“是我说对不起，没能把你带出去，如果没人来救援的话……能答应叔叔一件事吗？”

如果没有救援的话，会死在这里，男人没有说出这句话。

“嗯！”少女点了点头！

“从今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挫折，都不要感到绝望，总有你的英雄会来拯救你，答应叔叔，要好好活着！一定要！”说完，男人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闭上了眼睛，连呼吸也消失了，那双支撑着全部重量的双臂也停止了颤抖，却连一丝一毫的弯曲都不曾有，闭上眼的那一刻，男人的眼中浮现了一个男孩子的身影，对不起，爸爸又要失言了。

少女帮男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透过轻微的光芒，她看见了男人左胸口挂着一个名牌，写着他的名字，江浮沉。名牌下面的口袋中有一张照片，少女伸手拿出了那张照片，上面是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大概七八岁孩子的照片，男孩坐在他的右肩上，右手搂着那个似乎是女孩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女孩把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感到左手突然传来痒痒的感觉，伸出左手放到了眼前，那只蓝色翅膀的蝴蝶正停在自己的手指上，而它的翅膀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红色，轻轻扇动着，然后消失在了少女的眼中，而在少女看不见的后背肩膀出，一个红色的蝴蝶像是纹身一般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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