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尾声

“笛卡尔？”奥斯里克道。

“好久不见，师兄。我的答案对吗？”笛卡尔对着奥斯里克行了一礼。

奥斯里克看了一眼笛卡尔，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不是你师兄，而你也早已被逐出索拉倾斜。”说完奥斯里克不再与笛卡尔多言。

巴门尼德阖上身前的书本，对奥斯里克的态度恭敬了几分：“不愧是索拉倾斜第三代宗师，对于力量本源与世界本源的研究已经远超过我。”

奥斯里克摇了摇头道：“这一切说起来容易罢了，只有同阶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破除，对于圣阶之下的那些人来说一旦中了必死无疑。而我也是保留了一丝清明才能破除它。”

“师兄太过谦虚了吧。”笛卡尔插话道。

奥斯里克看向他：“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笛卡尔修了修发型，道：“师兄还在为我离开索拉倾斜而生气？”

“离开索拉倾斜是所有成员的权利，而你是背叛了索拉倾斜的宗旨。”

“背叛？我想在这里问师兄，索拉倾斜的宗旨是什么？”

“参透光明的极致，到达极光的尽头，用这份力量消灭笼罩在这个世界的阴翳。难道你忘了吗？”

“不，我当然不敢忘。我有幸和师兄同窗修行圣光魔法，但是随着我不断地深入，我渐渐发现索拉倾斜的终极理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你还说你没有背叛索拉倾斜？”奥斯里克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师兄……终极的光明将会带来……”

“住嘴！”奥斯里克喝止了笛卡尔的话，笛卡尔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奥斯里克会生如此大的气一反他儒雅随和的样子。接着奥斯里克身上散发出圣光，这道圣光如此纯净像是将黑夜一分为二接着半个天空被照亮，连巴门尼德和泰勒斯也被奥斯里克所发出的圣光所震慑。

笛卡尔嘴角动了动，他失笑叹了口气继而目光更加坚定：“我忘了，师兄就是以‘极光’踏入圣阶，师兄对于索拉倾斜的信仰无人能及，我也许真的是叛徒吧。”

尤利西斯和耶里昂也走了过来，尤利西斯瞅准时机指着笛卡尔道：“异端！你不久前截杀圣女车队，以此要挟想要换取‘世界之书’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奥斯里克闻言看向笛卡尔：“真有此事？这就是你的追求？”

笛卡尔的神情逐渐变得冷漠：“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无论你的目的有多光鲜，如果你不对自己达成目的的过程加以约束，便是已经走错了道路。”

笛卡尔看向奥斯里克：“师兄，如果终点已经注定了错误，过程的‘美丑’又能如何。”

奥斯里克失望地摇了摇头：“当初你离开索拉倾斜是正确的。”

“是啊。离开索拉倾斜后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曾是索拉倾斜的一员，没有给索拉倾斜招致污蔑，现在我有了自己新的追求，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从今以后对你我也不再用师兄相称。”

奥斯里克默然不语。

巴门尼德一直看着两人说话，在短暂的沉默后巴门尼德开口道：“玫瑰十字‘御光魔导士’笛卡尔？”

“不错。”笛卡尔看了巴门尼德一眼，面对巴门尼德依然不卑不亢。

“看来‘御光魔导士’的名字并不符实。”巴门尼德道。

笛卡尔明白笑道：“那是我多年前获得的称号，已经习惯罢了。”

“刚才多谢你祝我们一臂之力。”泰勒斯也笑道。

笛卡尔冷笑没有说话。

巴门尼德道：“既然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不如我们联合在这里除掉奥斯里克，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笛卡尔眉头一扬道：“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圣女，你们今天到此又是为了什么？”

巴门尼德望着笛卡尔慢悠悠道：“同样是为了圣女。”

“嚯，既然我们是为了同样的东西，联合起来恐怕是不行了。”笛卡尔意味深长地笑道。

泰勒斯直截了当说：“解决了奥斯里克我们再对决也不迟。”

“解决了他再让我同时面对你们两个吗……似乎不是很划算的买卖。”

泰勒斯冷笑道：“先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不要太高看自己，你联不联合我们都不在意，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阁下的话我会记住的。”笛卡尔很绅士地点了点头。

三方正僵持着教堂地面却出现剧烈晃动，紧接着半空中一个空间裂隙出现，从里面探出一个穿着神职服的人。

尤利西斯等人看着半空中穿着神职服的人影正猜测他是谁的时候，这人却直接跑到了隐修会的那一方并在泰勒斯耳边说了什么，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人正是形意使。

接着琉奈和千夜也从教堂里飞了出来，怀中抱着圣女的琉奈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地面的晃动还没停止一场更加剧烈的震动再次传来，这一次震动过后无数条光色光纹从教堂中心传出，教堂外环某种隐藏法阵被破坏掉了，教堂内无数汇集的神圣之力开始向外扩散，同时教堂上空一个金色方尖碑的虚影若隐若现，方尖碑的虚影化作碎片如流萤消散。

与此同时圣城圣诺兰亚的某间神秘大厅，无数神秘晦涩蕴含无限力量的符文在静静漂浮。静谧大厅四周的墙壁刻着无数发光小字，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几面墙上刻满圣经原文，乳白色的魔力涓流从文字中穿过它们彼此沟通互相关联犹如一个生命体，突然墙壁某一区域的文字失去了光芒，紧接着这片区域的文字也悄然消失。

大厅中心的金色座椅上一只花斑猫对着发生的异象喵喵叫着，座椅之下一片黑暗的扭曲忽然浮现，它们像生命一般沿着椅脚向上蠕动着，花斑猫感受到了威胁弓腰竖尾巴浑身的猫炸立低声咆哮着，然而扭曲很快便缠上猫的四腿一直到覆盖住整个猫脸，紧接着花斑猫开始在椅子上翻滚挣扎。

就在此时大厅一角传来轻微脚步声，走了几步脚步声停止，随即围绕在花斑猫身上的黑暗扭曲开始不断向后退缩最终消失在水晶地板上。

“有人破坏了圣祈塔……会是谁……”来人喃喃道。

花斑猫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踏着猫步走到来人的脚边亲昵地摩挲着。

来人正看着水晶地板下流淌金色液体思索着，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升起一个穿着红衣长袍的人影，此人兜帽下是一张完全发光透明的人脸轮廓，外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模样。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感觉到阴翳增强了，您需要我出手吗？”

“对手暂时无需我们继续大动干戈。只是……”

“只是什么？”

“十二圣痕如今重现两位，其中还有个孩子与斯多亚的预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我该如何处理。”

“既然您问出这个问题，我想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万事最好早做打算，上次伊甸执法团碰壁的事情还不够清楚吗，希尔维亚学园的老东西们一定也知道了些什么，这样强大的力量若是被其他人利用，成长起来必定成为我们未来的阻碍。成为对手或是成为朋友，亦或是——彻底毁灭。这些都要尽早定下来。”

沉默中大厅响起一声幽叹：“我再考虑考虑。”

“那边的小家伙，把圣女交给我。”泰勒斯道。

琉奈看了看他边上的巴门尼德，不过想到莎琳在这边他应该不会使用那个诡异的魔法所以立声道：“凭什么？”

“凭什么？当然是凭……”泰勒斯还没说完，从希尔维亚的方向一道七彩光柱从地面穿透天空几个人影之后便有几个黑点坠下地去。

“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说着巴门尼德再次收敛气息，眼睛直直看向琉奈的方向，琉奈立刻感觉到脊背一道电流穿过。

“不行！”泰勒斯对巴门尼德道，“你不能对他使用‘存在消失’，这样会伤到圣女，更重要的是你要小心下面的奥斯里克。”

泰勒斯继续精神传音道：“巴门尼德去应付笛卡尔和奥斯里克，我来对付那个小家伙，至于‘黑色死神’，形意使你就用贤者之石将她和那个小子分隔开，如果必要就让阅心使帮你一把。”

形意使传音道：“可是阅心使到底在哪里？”

泰勒斯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主人说她答应祝我们一臂之力，不过只有一次机会。明白的话我们立即按此行动！”

说完巴门尼德立即将目标对准地面的奥斯里克和笛卡尔，瞬间一道气墙拔地而起，吹起的风沙碎石遮天蔽月。同一时刻形意使手中红光一闪琉奈和千夜的之间也出现了一道暗黑色的空间裂隙。

还没待琉奈反应过来泰勒斯身上一阵波动闪过瞬间便闪身到了琉奈身边。

“教宗大人快阻止他们！”尤利西斯喊道。

奥斯里克手一扬巨大的气墙中间出现一道亮线，很快气墙就被从中破开，但是天空中已经没有琉奈和莎琳的身影了。还不及奥斯里克寻找琉奈的位置，巴门尼德的下一道魔法已经完成。

“琉奈！”千夜扫视一眼，发现周围已经没有琉奈和莎琳的身影了，她正要发动圣痕之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的对手是我。”半空中形意使的身影出现在距离千夜不远处的地方。

千夜看向形意使，撩了撩头发不屑道：“天堂有路不走。”

只见她手中出现了一枚带血的子弹，接着形意使便觉手中的贤者之石光芒一闪，在他正前面出现一道“黑线”破空而来，不待他反应过来黑线便拦腰而过。

形意使圆睁着眼睛，他目光渐渐下移只见什么东西落到了地面，除此之外腰上有什么液体在滴落，接着他便察觉意识开始模糊自己也在往下坠落。

“坎拉图！”巴门尼德朝着形意使的方向喊道，看到形意使下坠的残躯巴门尼德朝着四周喊道：“阅心使该出手了！” 一道古怪的粉红色薄光应声而生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笼罩在内，很快粉红光芒瞬间散去周围已经看不到巴门尼德的身影了。

“好强的精神魔法，没想到我们这么多人都着了道。”尤利西斯诧异道。

千夜黛眉紧蹙看向地面，发现地上只有一摊血迹，而形意使的两截身体也不见了。

笛卡尔面带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接着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地。

“怎么回事？”半空中着着一袭黑色长裙的靓丽身影出现了，正是妃丽尔。

妃丽尔看到地面的废墟和火光直接问向千夜：“琉奈呢？”

“被劫走了。”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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