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婚后小剧场二十一上

她其实很早就醒了，也听到周围的机器声和有人走动的地方。这是哪里？观潮呢？一一，点点呢？郝五一挣扎着想起身，但身上似乎有千斤巨石压着她，她想叫，可喉咙里发出的沙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哎哎，你不能动，会掉针的。”一个人声由远及近，“叫郝五一是吧？”接着。一束光射进她眼里，她反射性地闭眼闪躲，“来，张开眼，看我的手指。”郝五一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动，又听到，“说。这是几？”

五一想说话。可以觉得喉咙干涩地紧，只见一个耳朵凑近了她的嘴：“你说什么？”

“——1——”一个简单的数字发音，也让她费了好大劲。

“很好，我接下来敲你的四肢，你感觉到我敲哪里，你就动动手指或脚趾哦。”接着，五一就觉得有人用小榔头一样的东西，轻敲着她的四肢，她也按照所听到的指示，做出了反应。

“很好，”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现在可以去普通病房了，郝五一，会好的，加油哦。”

郝五一想起身表达感谢，可是力不从心。

过了一会，她感觉有人在推她去某个地方，她一路迷离地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这不是她家！这是哪里？

好一阵折腾后，终于又安静了，接着，有一只手开始温柔地给她擦汗，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五一啊，你出汗了，这说明你快要好了。”

是乔一？哦，对，是她刚见过的乔一。五一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乔一有些着急地想靠近，但又有些怕碰到她吊水的手，“医生说了，你的指标都恢复正常了，”乔一在她耳边轻语。“你会好起来的。”

没力气说话的五一，只能用力地闭了下眼，表示她明白了。

“喝点水吧，”接着，一个带有吸管的水瓶出现在她嘴边，五一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喝。

“那你想上厕所吗？”乔一又问。

想！但五一直到现在没力气起身，“你能尿在这个盆里吗？”

五一看到乔一手上拿着一个医院病人的专用夜壶，眼睛都睁大了。

“这个是新的，我刚买的，你放心。”乔一把东西凑近她一点，“你现在没力气起身，但医生说你一定要上厕所的。”

五一排斥地，坚决地摆动着头。

“那实在不行——”乔一说道，“我让医生给你插尿管吧。”

五一更加排斥这个选择，没办法，她看向乔一，后者拿着夜壶问她：“你要不要？”

悲壮地，无奈地，五一用力地闭了下眼。

于是，乔一拉好帘子，开始细心地照顾着五一。等乔一帮五一擦拭干净，并去厕所把器具洗干净了后，她回到五一身边，“你放心哦，明天是观潮来陪你，后天是咱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五一眼角滑落一滴泪。

乔一看到了，抽了张面纸，为她细细擦拭，“说什么傻话呢？你快好起来，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

说着，乔一温柔地抚摸着五一的发丝，“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看了一下她的吊针情况。“医生说，你现在要吃清淡的，多喝水，你最想吃啥，我现在去买。”乔一对她笑了笑。

不自觉地，五一也对乔一回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那———”乔一估计一下吊针时间，“你先睡吧，我在这陪你，放心。”

安心地点了点头，五一闭眼即睡着了。

乔一带着一丝担忧地看着她，不停地用棉签给她润湿嘴唇……

意识模糊间，郝五一似乎听到某个她常听的声音——

“她好点了吗？”赵观潮轻轻拍醒了伏在五一床边休息的乔一。

乔一迷糊地抬头，揉了揉眼：“你来了？几点了？”

“7点了——”五一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正摸着自己额头。

“应该快好了。”乔一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赵观潮，“昨天后半夜从加护病房出来的，后来出了一身汗，上了一次小号，喝了些水，就一直睡着。”

“饭也没吃吗？”赵观潮摸了摸脸颊，粘粘的，于是，他站起身起到了点热水，准备给她擦试一下。

“昨天问她，她不肯吃，”乔一帮忙试着水温，“会不会太热啊？”

“她烧才退，不能太凉，”说着，赵观潮绞干还有些烫手的毛巾，帮五一脖子，脸，身体，腋下等都擦试了一下。“要不，你先回去吧。言默一人带三个孩子，我觉得他快坚持不住了。”

“那，这个药要……”

“好啦。”赵观潮站起身，推着乔一往外走，“我是医生，照顾病人，我比你专业，好吗？”

“那——”乔一告诫道。“你别和她提不开心的事哦，心情也是恢复健康的要素。”

“知道了—”赵观潮转身，背对乔一挥了挥手。

“还有——”乔一在他还没走远前，着急地说，“妈说了，她明天过来哦。”

“知道啦。”赵观潮关照道，“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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