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天玄气

“那是，哪个平常的十岁小女孩能背着你走这么远，我这叫天赋异禀。”裴伊臭屁。

老头没理会她的臭屁，自顾自的说道：“你体内有一股先天玄气，小时候应该有人帮你固源吧?”

听起来似乎是仙人的东西，裴伊来了兴致：“先天玄气？固源？那是什么，是你之前说的仙根吗”

“仙根是说你修炼的资质好，和先天玄气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老头耐心解释道。

“每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会带着先天玄气，那是与世界本源最接近的力量，于修炼大有裨益。普通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先天玄气会逐渐消散，一般三岁以后就会消失。”

“不过一些修真家族，会在幼儿小的时候用外力进行固源，也就是抑制先天玄气的消散。等到这些家族子弟到了能修炼的年纪，修炼速度自然要比其他修士快很多。”

他说到这里，又似乎有些疑惑：“你父母都是普通人，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帮你固源，可是你体内又的的确确有先天玄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伊比老头更加迷惑，她可以肯定从小到大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仙人，更别提有人帮她固源，对老头的疑惑只能爱莫能助。

对于老头说的修真家族她倒是比较感兴趣：“照你这么说，这些修真家族的子弟岂不是全是天才，普通人从起跑线就开始落后，这以后还怎么比。”

“现在的修真界，的确是由各个修真家族掌控着。虽然也有一些惊才绝艳的普通修士能打破先天玄气的桎梏，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完全撼动不了修真家族的地位。”

裴伊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问道：“所以你也是普通人?”

“是啊，不介意的话，可以听一下我的故事。”老头叹了口气，开始追忆他的往事。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很多人把我称为天才，但我清楚的很，哪怕我的实力能碾压他们，在那些家族子弟的眼里，也从来没把我当成同一阶层的人。”

“我以前并不在意，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弱者，所谓的家族子弟和普通人的玄气区别，只不过是显得他们更弱小无能而已。直到我遇到了她，我的妻子。”

裴伊插嘴：“其实我觉得我你以前的想法挺对的，占着先天优势还能被普通人赶超，也太废物了。”

“可是世人不这么觉得。她是我的师妹，来自一个只有千余年历史的家族……”

裴伊又忍不住说道：“千余年历史的还用只？一千年足够好几个朝代更替了。”

“……别插话，等我讲完你再问。”虽然看不到老头的脸色，不过估计是不太好看的。路还长，裴伊还想听故事，于是干脆地闭嘴。

老头接着讲道：“她虽然出身世家，却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傲气，和她相处很舒服，我虽然从没奢望过，但的确钦慕她。后来有一次在外历练的时候，我救了她，那时我才知道她一直喜欢我，我们很快就结为道侣。”

裴伊张了张嘴，内心有一万句吐槽，这不就是修仙界的穷小子和富家千金的故事吗？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人来棒打鸳鸯了。

果然，老头接着讲道：“刚开始我们是瞒着她的家族的，可是后来她修为一直不见提升，家族里开始为她寻找道侣。她拒绝了一次两次，后来实在没办法，便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家族。”

“那时她们家族中同辈的修为最高不过筑基中期，而我已经达到了筑基巅峰，我本以为他们家族会同意。”

“结果是，她被家族的长辈拘禁了。我想尽办法也见不到她，我去她们家族里大闹，得到的结果却只有一句话，你先天玄气已散尽，这辈子成就有限。”

“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明明我比他们家族中所有同辈都要厉害，他们却仅凭那一股先天玄气就把我否定了。”

“我当时却没现在这么通透。他们说因为我没有先天玄气，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去找这股气。”

“我做过很多错事，也走过很多错路，很多事做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已经再无可能。但是我当时拧着劲，我偏要找到能恢复先天玄气的方法。”

“后来，还真让我在一个修真前辈的墓里找到了。可是同时找到的，还有那位前辈留下的信。”

“恢复先天玄气的方法很简单，每个进入凝气阶段的修真者都能够轻松掌握。这个方法很久以前就存在，在最开始，它甚至是每个修士都必须掌握的法门。”

“可是后来，这些最开始的修士起了贪欲。他们认为，自己的孩子有资格比普通人享有更高的起点。那些有不一样看法的人开始被逐渐灭杀，到最后，这个曾经最基本的法门也彻底消失了。”

“每一个抱着希望找到它的人，最后都不得不绝望而归。因为所有人，即使找到了它也不敢修炼，一个曾经玄气枯竭的人突然拥有了先天玄气，等待他的将是所有修真家族的追杀，他们不允许有人撼动他们的特权！”

裴伊沉默了，她可以把这些当成故事听，但是她同样明白，这些事情对老头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一辈子追寻的东西，到最后却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换成意志薄弱的人估计早就疯掉了。

老头的喘息由粗重慢慢变得平缓，即使没有毒，他身上的伤势也十分严重，这让他没有更多精力再去愤怒。又安静了一会儿，老头开口道：“好了，你刚刚要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裴伊不得不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好吧，第一个问题，你是因为什么被追杀的？难道是偷偷恢复玄气的事暴露了？还有，那些追杀你的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你给个时间我好先逃跑。”

“哈哈，你这个小妮子真的很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将一些话讲出来了的原因，老头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我的确找到了恢复先天玄气的方法，但我可不想找死。身上有没有先天玄气，气息的差别很明显，但凡修士一眼便能看出差别。”

“即使是以前从没见过的人，虽然不能单从气息上断定你是后天恢复的玄气，但是一旦有灵力探测的行为，一眼便能看出曾经的根基是在没有玄气的情况下修炼的。”

“为了一股我看不上眼的先天玄气，就要让余生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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