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少气盛(5)

“试味…我最好别这样做。”在一个可爱而光亮的清晨，我在后院生起了火以烹制从小木屋带来的比因果，这种在剑虎森林中也很少生长的 魔药只需一点汁液就能使人失去意识，如果没有及时接受治疗的话还会导致脑死亡。

[调制好蒸馏酒和动物油脂的溶液，预热备用。 ]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听上去很困难，是用心险恶至极的人才能做到的。 但事实上就算是偷取一块肉干，只要是事前有想像过到底怎样才能偷取到目标，就已经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了。 连趁着父母转过头去时偷偷地把一块小饼干咬在口里的顽童也算是一宗有预谋罪案的主谋，可见人性本就如此，只是教养让顽童不再坦承，事事也先象征式 地询问一下父母的意见而已。

这两天我在上午的时候冒险到附近认真地探查了一下万一失手时的逃生路线，发现附近都是些容易跑掉的小巷和屋顶，相信只要不是当场被杀的话我都能逃掉 ，但我总不能以失败作为前提，因此我需要能让我撂倒至少三个人的工具。

[把甜果和比因果的混合物烹煮至发出苹果味后，加入少量新鲜的迷迭香和蓝针草干，煮至蓝紫色后加入备用的溶液，加热并温和搅拌直至整个药液变成萤 光黄色为止。 ]我没有打算直接用上比因果的汁液，取而代之的是以其制成的长效麻醉药，毕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并不需要置人于死地。

“总觉得我比较像是在烹饪，而不是在练药…”我对巫术毫无研究，但[旁白]似乎对此道很有自信，还信誓旦旦地说它教我的配方比那些巫医的 药方更有效。

[请相信本技能提供的指引，如果资料无误，此配方应该是为被后世誉为巫术祖师的糟糕厨子练制给其爱人的「午餐」按比例减低药效的成品，过程中没有使用魔核 ，却只靠魔药和其他材料本身的药性就做到了比现今的麻醉巫药更强的效果。 ]

“致命性不会太高吗？”我听得嘴角猛跳。

[绝对不会致命，当时那位厨子的爱人拒绝了喝下该药剂并提议烤肉，接受了建议的厨子把药剂倒进了河水，结果只是导致了水产和小型魔兽的集体昏迷，但没有任何一 只丢掉性命。 加上淬毒会导致药效降低，推测最多导致类似酒后失忆的症状。 ]

“…”吉人自有天相，我也算是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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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壸看上去就很不详的巫药，我最后一次向叔叔确认这次我请求的帮助。

“真的不需要多带上点人吗？他们真的会试着把你杀掉的。”慧菊很担心我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

“没问题，森林里想把我杀掉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我还不是好端端的吗？”普通人的力气其实和鼠人差不多，只不过反应更快，会用的工具更多而已 。

“好吧，但…只向我借一辆马车又有什么用呢?还说不用帮你找车夫。”我把麻醉药淬在细箭上，没有带上任何弓，而是拆断箭杆 当成是匕首那样用。 大概只能刺得别人受一点儿轻伤吧，可是这次的重点是在药效上，不是在伤害上。

“我那马车只是在得手后用来搬运战利品而已，至于车夫我早就找到了。”我是半哄半骗才把这个人拉入伙的，但这也对他没有什么损害，也算是于心 无愧。

“毕竟这票是属于你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他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放弃了劝说。

“祝你好运。”他指向工坊外的大路，一辆马车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而丹尼作为我的车夫，正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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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第一步是用马车把我运到「红鼻子」的据点附近，早上的东街有时也会有马车走过，所以又快又隐密。

“害怕吗？”坐在副驾驶座上，我问丹尼。

“怕死了，虽然我知道我几乎什么也不用做，但我现在怕死了。”丹尼直直地看着前路，可以看出他现在紧张极了。

“怕什么呢？我去抢的连一家店也说不上。”

“我知道，但就是…我连一块奶酪也没有偷过好吗？你说这样能救那些把脑子吃坏的人，也能让我不用再睡稻草堆，可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样是 不是对的！”我向他撒谎了，把整个劫案说成了是我的打抱不平，自然很容易地就把幻想着有朝能伸张正义的他拉入伙了。

没办法，他是那种不愿接受施舍的人，我也不想让他继续干那些完全和浪费时间无异的工作了。

“两年前的秋收节，当那些山贼攻击村庄的时候你在那儿吧。我问你，难道杀死山贼的村民们都是错的吗？同理，现在那个药头在用毒品毒害 我们的邻人，只是给他点教训又有何不可?”只要有一个大义名分，罪案就会化为人性的光辉，足以让最善良的人做出最险恶的事后却问心无愧。

“可我还是有点怕。”让这个老实人一来就协助一宗劫案好像真的有点太勉强他了。

“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当成普通的货物运送就可以了。”对他好言相劝是很麻烦，但作为主谋，作为损友的我又有什么可以怨的呢？ 踪身跳下马车，我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

策划第一宗劫案的那年我十三岁，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是那来的胆子，但可能正是因为年少气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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