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法回应的告白

“少爷？”

不是很理解白素的致歉和致谢，但他能抱住自己这一点来看，他应该想明白了一些事。毕竟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孩子，现在能主动的拥抱自己了。

“没关系的，如果哪里还痛的话，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用害怕！”

“不是的……”白素努力使自己的心态冷静，“我不疼，不是因为疼痛才哭的……是身体不自觉的就跌倒，眼泪不自觉的流出来的……”

“您要做什么和我说就行了，不用强制自己去做您不愿意做的事啊！”听到白素的解释闫梦立刻就明白了原因，“我之前让少爷抱我只是一时口误，少爷无需当真的！您要保证自己的意向在行动啊！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而没有期待过啊！您不必在意的！”

“可是……”

“……”闫梦不想给已经跨出一步的白素泼冷水，仔细想想，能主动的白素不是更好吗？

现在要做的是鼓励！

“但谢谢少爷，能成全我的愿望！”

“闫梦姐……”

“少爷一直都很被动，从来没有见过您主动过。当然，昨天是您主动的第一步，而今天您已经跨出了第二步！身为您的女仆我很开心！”闫梦反抱住白素，轻轻抚摸他的后脑。

“闫梦姐……我不想这样……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可是身体却……”

[身体却和我唱反调！]

“不着急，慢慢来，我会一直陪在少爷身边的，我会一直照顾少爷的，请您放心。”闫梦细声细语的安慰白素，“少爷已经很努力了，身为女仆我也会帮助少爷摆脱现状的！您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哭腔的回应，更紧的抱住闫梦。

[这下不好了啊，要是在待在这里，我恐怕要忍不住了啊！]闫梦微红着脸，仿佛喝醉了般眼神有些迷乱。

闫梦尚存的理智要远离白素，可听到白素抽泣取无法忍心推开他！

“我和少爷相处的时间只有半年，但是少爷一直吸引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娇小柔弱的您，为何散发着难以拒绝的魅力！”闫梦突然说道。

“嗯……”白素不解。

“我不是因为少爷的病弱而怜悯，不是因为老爷的命令而服侍，不是因为工作的责任而在此……不，或许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命令和责任的缘故，可渐渐的我发现本质变了，我不在被责任而束缚，不在因为命令而服从，而是自愿起来，变得自然起来……”闫梦松开手臂，双手搭在白素的肩膀上，和白素面对面。

两对漆黑的眼睛对视着，一对清澈而透彻，一对柔情而迷乱。女仆的脸颊溢出粉色的光晕，露出不曾见过的羞涩笑容。

[这是……不可能吧，闫梦姐比我大好多，她应该不可能吧！怎么突然？！而且我也不可能……]

“我呢……”

[不好！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绝对不能听到！绝对不能让她说出来！]

“闫梦姐！其实我……”

“我一直喜欢着您着您，对，一见钟情。”女仆风轻云淡的说，“初次见面时我都心已经是您的了，那一刻我就已经准备随时为您奉献我的身心。”

[太快了吧！]

“我……”白素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您不必困恼。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您不无需负责。”女仆如此的说道。

事已至此！

“……不对，我究竟哪里吸引着闫梦姐？不止是闫梦姐，她们……”

“这就是您的魅力啊，您的‘本质’便是如此啊！”

“‘本质’又是什么啊？因为‘本质’的原因所以所有人都对我有好感吗？如果没有‘本质’这个东西的话，大家就不会对我好了吗？！”

[为什么？本质是什么？魅力又是什么？我真的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别吗？哪里？为何？被别人喜欢固然是好，但是我究竟哪一个对方哪一个优点吸引着他人？就我这种身体，哪里？]

“不知道，世界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或许少爷您也是其中之一哦！”女仆打趣道，“但有一点少爷要知道，您即使没有‘本质’，也会有人爱着您！”

“如果只是因为所谓的‘本质’才让闫梦姐喜欢我，那你一定是被骗了！你是被‘本质’吸引，而不是被我吸引！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本质’！”

“错了少爷。您以为我是被迫喜欢上您的吗？”

“可是我们的年纪……”

“与这些无关哦！”女仆浅笑道，“看来您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所说的‘本质’，就是您本身啊！”

“我？”

“嗯，是您吸引着我。”

[我？真的吗？我真的会吸引别人吗？会得到别人的喜欢吗？得到别人的爱吗？]

“请您自信，有我闫梦做担保，请您相信我，相信自己！”

值得信任吗？闫梦的话。

这不是我们可以判断的事情，这得由白素自己来判断。作为旁观者，我们有绝对客观的看法。而白素是当事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定位。

闫梦缓缓靠近白素的脸，两人的吐息回相扑打在对面的脸上。

[好香……不对！好近！难道！]

“呵呵呵……无论怎么看，都是让人难以忘记呢～真的完美！”闫梦桃红的俏脸格外的诱人。

“……”白素稍稍后退，两人总算有些距离了，“我相信闫梦姐……”

“嗯？啊……谢谢少爷！”

“喜欢我……是真的吗？”

“嗯……如果您为此为难的话，请将它当做玩笑话吧！”

“怎么可以！闫梦姐的感情怎么能当做玩笑呢！”

[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开玩笑！闫梦姐的感情是真的！是我不敢接受而已！]

“呵呵呵……”闫梦扶起白素，轻笑着。

“嗯？”

不理解闫梦的意思。

“已经五点了，我去准备早饭了。少爷如果不想睡的话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有需求请呼叫我，我随时赶到！”闫梦知道在谈下去只会让白素继续困惑下去，得让他冷静一下，让他重新审视自己！

“……嗯。”

“那我先走了。”

这一下闫梦是真的走了，而白素没有看到闫梦手掌上的血迹。

留下白素一人，窗外的逐渐明亮起来，远远看去朝阳已经浮出夜空。

“应该高兴，还是……”带着疑问，白素躺回床上。

要说闫梦突然，毫无征兆，甚至突兀的表白，着实把白素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素的态度是怎样的？他到底怎么想的？

首先得知道白素对闫梦是怎样看待的，把他当做什么人！是女仆？姐姐？还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你们不知道这半年白素和闫梦的事情，所以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你们也是一脸懵逼。是啊，连铺垫都没有就直接A上去，确实不好接受这样的剧情。

半年的相处，白素一直处于“外人”的状态。他没有把自己融入这个范围。对于闫梦的服侍，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接受，生怕会惹怒到她！

在白素的世界里，只有在父亲和白清面前可以展现真正的自己，能好好的表达自己。而在这里，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陌生人，一个不速之客。甚至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生活！

太累了，白素太累了。面对他人的善意，他一直不敢轻易接受，他一直会把他人的善意往其他方面想。他不相信世界有真的“好人”，一直认为自己被人讨厌！

怀揣这个想法十几年，担心受怕的活着。明明世界是美好的，而他却活出了艰苦的感觉！

说他是抑郁症，不，他的状况只是类似于抑郁症而不属于抑郁症的范畴！

自卑？不自信？内向？

他是那种敢想不敢做的人，可这个敢想不敢做不是你们所理解的。想法已经有了，而身体却无法行动，（物理上的）甚至会产生消极的念头。

[我把闫梦姐一直当做第二个姐姐看待，我喜欢她吗？是啊，喜欢，那么漂亮又优秀的女生怎么不让人动心呢？可我是对姐弟间的喜欢，我是羡慕和尊重！而她和我的不一样……我到底哪里……不，这种想法一直让我无法正视自己，正视他人！不能再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了！]埋到被子里，脑子的脑细胞已经死了不少了，[如果喜欢闫梦姐的话，我也无法给她幸福啊？我的身体没有能力去照顾闫梦姐，相反我一直被她照顾……因为有爱所以无所谓吗？怎么可能！现实一点吧！你以为东方先生会养你一辈子吗！更不要依靠姐姐！我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可姐姐将来也会建立家庭……姐姐……她会找到爱她的男朋友么……那我……]

想着想着白素有些失落，心里有些难受了。

[我会喜欢上别人吗？还是说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可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单纯的享受精神上的满足吗？我也可以吗？]

想的真多，想的真远……想着想着意识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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