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花开花落

躺在床上的风晓，不再想别的事，他内功深厚，调养小半个时辰，也就恢复过来。

蓝掌门为他盖上一床带着幽香的薄被后，他更不敢乱动了。

挨过半个时辰，他睁开眼，发现蓝掌门正看着他出神。

风晓轻声道：“我休息好了。”

蓝掌门回过神来，道：“不急，你可以再睡一会。”

风晓坐起身，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敌人找上来？”

蓝掌门微笑一下，道：“后天，五仙祭祀要开始准备，我必须出场主持。”

风晓想到中苑那些人半夜不休息，可能就是为在祭祀上出人头地做准备。

他问：“蓝…姐姐闭关炼的药物，也和祭祀有关？”

蓝掌门秀眉微皱，道：“我在闭关炼药？是红娘娘说的？”

风晓道：“是。”

蓝掌门说：“我…内功出了一些问题，并没有炼药。”

风晓知道她所说不假，这房屋内只有简单的家具，没有药鼎，也不见药粉药瓶。

如此说来，情况比蓝掌门所说更严峻，门派弟子，已经倒向红娘娘？

他问：“姐姐…内功出了什么问题？”

叫了几次“姐姐”，终于稍微有些顺口了。

蓝掌门淡淡道：“已经解决了。”

风晓想了想，问：“姐姐，闭关了多长时间？”

蓝掌门正色道：“两个月。”

枫山覆灭，是在半个月前，更不会是蓝掌门所做。

风晓又问：“那五仙旁门…”

蓝掌门笑道：“我不管红娘娘，让她胡来，她便以为我怕她，会露出破绽。”

风晓终于明白，五仙招揽门客，也是红娘娘越俎代庖。

五仙祭祀时，红娘娘若击败蓝掌门，便能名正言顺将这一批好手纳入自己门下。

红娘娘心狠手辣，五仙派近期最为，都是她趁蓝掌门闭关时所做。

风晓向蓝掌门解释红娘娘招揽了哪些门客，蓝掌门虽有些惊讶，却依然镇定自若。

她听完后，淡淡道：“我闭关，红娘娘的毒牙当然会露出来。”

风晓道：“红娘娘既然这样明目张胆，她的杀手锏可能不止那蜘蛛。”

蓝掌门一笑，说：“放心，我也有准备，除了那蜘蛛，其他的不足为惧。”

她顿了顿，又说：“要是她提前翻脸，那就更好了，你可以直接出手。”

风晓问：“红娘娘武功如何？”

蓝掌门说：“五仙派大多精于制毒下毒，少有武功高手。”

她都这样说了，风晓也不再多问，只是小心警惕，以防有人暗算。

但两天过去，小木屋一直没有别的来客。

第二天晚上，蓝掌门端进来的，还是米饭和蘑菇汤。

她笑道：“每天都吃这些，你快吃厌了吧？”

小屋里只能吃素，食物储备的也只是些干蘑菇。

蓝掌门将饭菜摆到木桌上，突然问：“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风晓说：“第三件事？”

蓝掌门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身份，我们就真的结义为姐妹？”

风晓心中一跳。

他和蓝掌门，都失去了亲人，有几分同病相怜。这两天，两人朝夕共处，互相照顾。

蓝掌门无微不至的关心，很少领会亲情的风晓，有时真希望蓝掌门是自己的姐姐。

蓝掌门的口气，充满温情，风晓有些心动。

他有些不愿告诉蓝掌门自己是男人，关键时候，不能让她分心。

他想了想，说：“等这里的事结束，可以么。”

蓝掌门一愣，笑道：“也是，先吃饭吧。”

她不再提这件事，给风晓盛汤盛饭。

风晓心中暗叹一口气，他不只担心性别，蓝掌门的担子已经太大，他身上的仇恨，不能让蓝掌门为他分担太多。

万一凶手另有其人，不在五仙派之中呢？

蓝掌门会让他一人离开，去涉险？

在这木屋内好好休息两天，他的头脑又恢复冷静。

他帮蓝掌门扫除障碍，之后蓝掌门帮他找五仙派内有无凶手，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风晓说：“姐姐，专心五仙祭祀。”

蓝掌门“嗯”了一声。

尽管她神色有些黯淡，风晓还是不敢给她承诺。

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蓝掌门恢复常态。

她不再提昨晚的事，吃过早饭后，她说：“我们出门吧，按照约定，你要保护好我。”

风晓点头。

走出门，风晓发现，屋外那些蓝花，不知何时，枯萎了两三成。

风晓静静看着，不想多说。

蓝掌门道：“这些蓝花的生命本就不长，过几天就会凋谢，花开花落，都很正常。”

风晓辨别方向，蓝掌门像是带他去山顶的广场，一路上，风晓见到不少门人正张灯结彩，好像要过年一般。

只是那些灯笼、旗子上，画的是各种各样，栩栩如生毒物。

蓝掌门说：“五仙祭祀就是门派大比，除了挑战掌门，弟子之间也可大展拳脚。”

任何门派，都有切磋比试的日子，大多设在开山立派的那一日。

但五仙派的比试，却透露着诡异。

风晓跟着蓝掌门走向山顶，红娘娘早已带着队伍，等在那里。

见蓝掌门走来，红娘娘神色依然恭敬，带着人前行礼，道：“参见掌门人！”

风晓却见到，清荷仙子和冯玉，竟也跟在红娘娘身后。

难道短短两天，他们就完成了任务？

蓝掌门随意点了下头，道：“这两位是？”

红娘娘道：“这两位是旁门的朋友，有加入我派的想法，我该向掌门引见。”

风晓心想，红娘娘是在装模作样，还是虚张声势？

冯玉抱拳道：“晚辈冯玉，对蓝掌门敬仰已久，今日一见，前辈风采，果然不同。”

清荷却紧盯着蓝掌门，只一抱拳。

蓝掌门愠道：“祭祀期间，你带外人上山？”

红娘娘反驳道：“这两位是旁门的朋友，不算外人。”

她看着风晓，到：“掌门身后这位姑娘，也是五仙派的人？”

风晓听她口气，竟像完全不认识自己。

冯玉也对自己视而不见，只有清荷的目光从蓝掌门转到自己身上时，脸色一变。

蓝掌门冷声道：“这位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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