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凝固，良久，江枫眠才叹了口气，说道:“长生灵识有损，这才昏迷不醒。”

灵识有损？江厌离眼神错愕，急忙问道:“长生为何会灵识有损？”

江枫眠这才说道李长生的来历。

李长生乃是集天地怨气，秽气，煞气所生的先天魔体，性喜杀戮。

“阿爹，你说什么？是不是搞错了？！”江厌离不敢置信的说道。

“你把他带回来时，你们修为尚浅，只看得到他漂亮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眸，我却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充满煞气，怨气冲天的深渊。”

“我原对收他为徒很是纠结，自古以来先天魔体无一不是人人喊打，除之而后快的邪魔歪道，可他还是个孩子，无辜的稚童，我做不到对他痛下杀手，他出身不是他能选能够左右的，你又求我将他留下，我便想，留下也好，教他修行，磨去邪性，若是有一天他被魔性侵扰，伤害无辜，届时，我一定亲手斩了他。”

听到这里，江厌离早已热泪盈眶，为何？

老天总对他那么苦？

“那他为何会灵识受损？”

原是李长生那天杀红了眼，先天魔体的本性难改，喜杀虐，幸好，江厌离能够牵绊住他，唤回他的神智，才没有大开杀戒，伤及无辜。

虽勉强压抑住本性，却也因此灵识受损，至今昏迷不醒，不过，点上凝神香，再将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无大碍了。

看着江厌离趴在李长生床边，泣不成声，江枫眠招呼着众人离开，给她留下空间，好好想想，好好说说话。

江枫眠怅然的回头望了一眼，心下叹道，李长生对江厌离有情，有软肋才能心有牵绊，可，就是不知这情能有几时？能牵绊他多久？

几日后，几大世家齐聚兰陵金陵台，共商讨伐温氏，史称“射日之征。”

“长生，阿爹带着阿羡和阿澄带兵攻打岐山了，阿娘坐镇莲花坞……”

江厌离轻柔的给李长生擦拭着手，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近事，希望他能听见，给自己一个回应。

“我没有去，因为我怕我去了，师弟们毛手毛脚的照顾不好你。”

“好吧，其实，是我不想离开你。”

“你问我为什么不想离开你啊？！”

“傻瓜，当然是我爱慕你啊！”

江厌离伸手勾勒着李长生的眉眼，李长生相貌极好，眉目如画，仪表堂堂，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可是，他从小都不爱笑，想到这，江厌离戳了戳他唇角。

“长生，生的这般好看，我怎会不心生欢喜。”

“若是笑一笑，师姐的心都要拱手奉上了。”

“长生，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江厌离惆怅的收回手，定定的看了李长生一眼，又说了一会话，方才起身端着脸盆向门外走去。

“阿离。”

“咚！”的一声，水撒了一地，脸盆咕噜噜转了几圈才停下。

是错觉吗？江厌离怔在原地，想回头，又不敢，期望了太多次，次次落空，生怕这次也是自己的臆想。

“阿离，你不回头看看我吗？”